第165章：荣耀归来，江湖传闻引期待
林玄站在船头，手指搭在刀柄上。东南方向的黑影还在移动，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他闭眼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风停在脸上，海面如镜，远处那艘船上的帆布僵在半空。他跃上桅杆，目光扫过整艘船——甲板上有人走动，但都穿着粗布衣裳，手里拿的是渔具和货箱，没有兵器。船头挂着一面褪色的旗帜，上面画着一个商号的标记。不是海寇。
他跳回甲板，睁开眼。
五秒结束，时间恢复。主舰继续前行，风重新吹起他的衣角。他对掌舵的船员说：“按原路走，不必避让。”
船员点头，手稳稳地扶着舵柄。
三天后，船靠岸。码头边是一处临江小镇，石阶老旧，岸边停着几艘渔船。林玄与阿碧下船，换上了普通布衣。他将外氅收进包袱，手臂上的伤已结痂，走路时不再受影响。
两人沿着石街往镇内走。路边有挑担的小贩，卖茶水、干粮和草鞋。空气中飘着米饭和咸菜的味道。转过一个弯，前方传来人声。
一间茶馆门口围了不少人，里面坐满了江湖打扮的汉子。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把破扇子，正说得兴起。
“……那一战啊，就在海外三百里！林公子一人一船，对上千海寇！火光冲天，箭雨如蝗，可你们猜怎么着？他不动手，只站那儿，等敌人冲上来那一刻——忽然就没了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贼首背后，一拳打飞三丈远！”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
“还有那位仙子！”那人又说，“白衣如雪，坐在琴后，十指一拨，音浪翻滚。海寇们耳朵出血，跪地求饶！连火都灭了，船都偏了航向！这不是神仙手段是什么？”
有人问：“这事儿真有？”
“千真万确！”那人拍桌，“亲眼见者不止一人！我有个表兄就在附近船上做伙计，看得清清楚楚！林公子用的是‘瞬移之术’，那仙子奏的是‘天音退敌曲’！现在江湖上都传遍了，说他不是凡人，是来定乱世的霸主！”
人群中议论纷纷。
“难怪嵩山派都服了他，泰山派也不敢动。”
“听说他还要建城，自己当城主。”
“建城好啊！如今五岳不稳，日月神教也乱，要是真有人能立个新规矩，咱们这些跑江湖的也有个落脚地。”
林玄站在人群外，听着，脸上没有表情。阿碧在他身旁，低着头，嘴角微微扬起。
他们没进去，也没出声。等那人讲完一段，人群散开一些，林玄才带着阿碧穿过街道，走向镇中心的驿站。
路上，几个少年认出了他。其中一个快步上前，抱拳行礼：“可是林公子？”
林玄停下。
“我们仰慕已久！”少年激动地说，“您打败海寇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能不能……让我们拜入您门下？”
后面又有几人围上来，有的跪地磕头，有的举剑宣誓效忠。
林玄没有动。他在人群中轻轻闭眼，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停下。所有人定在原地，说话的张着嘴，抬手的举着臂，连风吹起的尘土都悬在空中。他侧身一步，绕到阿碧身后，伸手将她轻轻拉至身前，避开即将碰到她的手臂。然后退出人群，站在街角。
五秒结束，时间恢复。
他已在三步之外。刚才的动作没人察觉。那些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他从未靠近过。
林玄开口：“我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救世主。习武之人，遇不平则出手，仅此而已。”
众人愣住。
他继续说：“你们若真敬重义勇之士，不如回去练功读书，强身修心。我不收徒，也不立帮。想跟着我的，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
阿碧跟上。
身后一片寂静。过了片刻，才有低声议论响起。
“他说得对……咱们确实该先练本事。”
“可他这话，比打一架还让人服气。”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不张扬，也不骗人。”
两人走出镇子，来到一处废弃的村落。这里依山傍水，地势开阔，前面是一条河，后面是缓坡林地。几间老屋塌了一半，屋顶长满杂草，但根基还在。
林玄停下脚步，望着这片地。
阿碧也停下来，站在他身边。
“他们会一直传下去。”她说。
“我知道。”林玄说。
“你听到了吗？有人说你要建城。”
“听到了。”
“你是打算建？”
他没回答。看了一会儿地形，走到河边蹲下，伸手探了探水流。水不深，流速适中，岸边有石头垒过的痕迹，像是以前有人在此取水或洗东西。
他又起身，走向坡上的一块大石，坐下。
阿碧没再问。她在旁边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像是在试一段新的旋律。
太阳偏西，光线落在屋檐残瓦上。一只鸟从废墟中飞起，掠过树梢。
林玄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白色，边缘打磨光滑，正面刻着一个“霸”字，笔画刚硬，力道十足。他看了看，随手放在石头缝里，没说话。
当晚，镇上传出消息：
“霸主归来，择地建城。”
第二天清晨，已有快马奔向四方。茶馆里，那个讲故事的中年人又来了。
他喝了一口茶，压低声音：“你们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周围人立刻凑近。
“在青石坳那边，有人发现了林公子留下的玉牌。不带名字，只有一个‘霸’字。什么意思？就是告诉天下人——我要回来了，我要立规矩了。”
有人问：“他会选哪儿建城？”
“还能是哪儿？有山有水，有路有河，百姓愿意追随的地方。”
“那就是这儿？”
“说不定。”
与此同时，林玄与阿碧已离开村子，沿着河岸继续前行。
走了约莫十里，前方出现一片更开阔的谷地。两边是低山，中间平坦，河水蜿蜒而过，土地看起来肥沃。几户人家正在田里耕作，牛拉着犁，缓慢前进。
林玄站在高处看了一会儿。
阿碧站在他斜后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他忽然说：“这里可以。”
话音未落，远处田里的一个农夫抬起头，望向这边。
林玄抬起右手，准备发动时间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