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古城遗迹，敌影再现
林玄盯着那辆缓缓驶入的囚车，曲非烟的脸在晨光下显得苍白而倔强。她被铁链锁住手脚，却仍挣扎着抬头大骂。黑衣人没有理会，只是将囚车停在祭坛一侧，随即有人上前打开栅栏，粗暴地将她拖了出来。
令狐冲靠在他肩上，喘着气：“他们要干什么？”
林玄没回答。他的目光扫过整个谷地。祭坛四周的黑色石柱排列成环，地面刻痕复杂，中央铜鼓随风轻晃，发出沉闷的响声。十几名黑衣人正从木箱中取出器物，摆放在指定位置。这些人动作整齐，训练有素，显然不是临时拼凑的队伍。
他知道不能再等。
“你在这里别动。”林玄低声说，把令狐冲扶到一块塌陷的石墙后，“我先过去看看。”
令狐冲想抓住他的手臂，但手刚抬起就滑了下来。“小心……里面可能不止这些人。”
林玄点头，起身贴着沙丘边缘靠近遗迹入口。太阳已经升起，光线照在沙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他眯起眼，脚步放轻，每一步都踩在前一次脚印的阴影里。
靠近主殿时，他发现地面铺着青石板，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有些石板颜色略深，与其他部分格格不入。他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看。那些深色石板边缘有细微裂痕，像是被多次触发后修复过的痕迹。
这是机关。
他退后几步，闭上眼。
时间凝滞发动。
世界静止。
飞舞的尘埃悬在空中，一名黑衣人的脚抬到一半僵在那里，火盆里的火星停在半空。林玄睁开眼，迅速扫视四周。他在静止的时间里看清了所有符纹的走向，标记出三条安全路径，其中一条通向主殿侧门。他还注意到，巡逻的守卫共有十二人，分三组轮换，每组间隔两分钟经过同一区域。
他记下位置，回到原点。
异能结束。
时间恢复。
一名守卫刚好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林玄抓住间隙，快速穿过机关区，抵达侧门。他靠在墙边，确认无人察觉，才折返回去接令狐冲。
令狐冲靠在墙角，额头渗出汗珠。林玄蹲下身，将他背起。这一次他选择最短的安全路线，步伐稳定，避开所有可疑石板。令狐冲伏在他背上，呼吸微弱：“你还记得华山后山那个迷阵吗？和这里有点像。”
“不一样。”林玄低声道，“这里的机关更老，也更致命。”
他们顺利进入主殿。
内部空间开阔，顶部坍塌了一半，阳光从缺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四面墙壁布满壁画，内容与之前发现的相似——黑袍人立于山巅，万民跪拜，断剑插地。林玄的目光落在壁画角落的一行小字上，虽然模糊，但仍能辨认出“玄冥启门，血祭三十六”几个字。
他心头一紧。
曲非烟被抓来，不只是为了威胁恒山派。她是三十六个活祭品之一。
令狐冲从他背上滑下来，扶着柱子站稳：“我们得阻止他们。”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
咔嚓一声，四面石门同时落下，将出口封死。紧接着，两侧暗道涌出数十名黑衣刀手，手持弯刀，迅速围拢。为首一人身穿灰袍，胸前挂着铁牌，高声喝道：“奉左宗主令，诛杀来犯之敌！”
林玄将令狐冲挡在身后，右手按在刀柄上。
对方没有犹豫，立刻下令攻击。
刀光闪动，数人从不同方向扑来。林玄猛地闭眼。
时间凝滞再次发动。
静止的世界中，他迅速行动。三名持弩手站在高台，箭已上弦，目标正是他们所在位置。他跃上台阶，夺下劲弩，调整角度对准敌群密集处。两名守卫正准备点燃火油引信，他直接将两人拖离原位，扔到角落。
做完这些，他跳回原地，睁开眼。
异能结束。
时间恢复。
刹那间，三支弩箭破空而出，正中冲在前方的三名敌人胸口。火油未燃，敌阵顿时混乱。林玄拔刀突进，一刀劈开迎面砍来的弯刀，顺势划过对方咽喉。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
令狐冲咬牙提剑，一招“狂风快剑”残式使出，剑光连闪，逼退两人。他脚步不稳，但出剑极快，勉强守住左侧防线。
林玄趁机逼近灰袍首领。那人反应不慢，举刀格挡，却被林玄一脚踢中膝盖，跪倒在地。刀脱手飞出，林玄的刀尖抵住他的喉咙。
“左冷禅在哪？”他问。
灰袍人冷笑：“你们已经迟了，仪式马上开始。”
林玄不再多问，刀锋一转，割断其咽喉。
战斗结束得很快。不到十息，所有敌人都倒在地上。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林玄收刀入鞘，转身查看令狐冲的情况。他的肩部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衣袖流下。林玄撕下自己的衣襟，重新包扎。
“还能走吗？”他问。
“你说呢？”令狐冲笑了笑，“我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现在趴下。”
林玄没再说话，开始搜检尸体。大多数人身无长物，只有那名灰袍首领怀里有一块青铜令牌。他拿出来翻看，正面刻着“风眼执事”，背面是一幅简图，指向遗迹最深处的一座圆形大殿。
图上有三个标记：一个红点在大殿中央，两个黄点分别位于东西两侧偏殿。其中一个黄点旁边写着“囚”。
曲非烟就在那里。
他将令牌收好，扶起令狐冲：“我们继续。”
令狐冲点头，脚步踉跄但跟了上来。
他们穿过主殿后门，进入一条狭窄通道。空气变得潮湿，墙面上出现零星磷火，幽幽发亮。通道分岔为三条，均漆黑不见尽头。
林玄停下。
他闭眼发动异能。
静止的时间里，他逐一探查三条通道。第一条地面干燥，无脚印；第二条有轻微空气流动，但地面干净；第三条左侧通道的地面上留有新鲜脚印，且空气中残留一丝血腥味。
他睁开眼，选择左侧通道。
两人一步步深入。身后石门缓缓合拢，切断退路。前方黑暗浓重，磷火闪烁不定。林玄一手扶着令狐冲，一手握紧刀柄，脚步沉稳。
通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石门。门缝透出微弱火光。林玄贴墙靠近，侧耳倾听。里面有低语声，像是在念某种咒文。
他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四壁空荡，中央摆着一张石台。台上绑着一个人，浑身是伤，正是曲非烟。她双眼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两名黑衣人站在两侧，手中捧着铜盘，盘中盛着暗红色液体。
林玄一脚踹开门。
两人惊愕回头。
他没有废话，拔刀直取最近一人。对方还未反应，喉咙已被割开。另一人后退一步，举起铜盘砸来。林玄侧身避开，反手一刀将其击倒。
令狐冲靠在门框上，喘着气：“她怎么样？”
林玄上前解开绳索，将曲非烟抱下石台。她的手腕被铁链磨破，脸上有淤青，但呼吸尚存。
“还活着。”他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钟声。
咚——
声音低沉，穿透整个遗迹。
林玄站起身，望向门外的黑暗走廊。他知道，仪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