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夜探阴谋，异能三探
夜风掠过屋檐，吹得灯笼微微晃动。林玄站在自己房门前，目光落在东院方向。刚才那道黑影已经消失很久，但他清楚，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他转身进屋，关上门，没有点灯。二十五秒的时间凝滞还在体内，明天零点还会多出五秒。这个能力现在是他最稳的底牌。
他换下外袍，穿上深色劲装，衣料贴身不响。鞋子也换了软底布靴，走起路来几乎无声。他知道今晚必须再走一趟。
从后廊绕出去，避开主道上的巡逻弟子。衡山派夜里有三班轮守，每半个时辰换一次岗。他记得时间，也知道路线。上一次探密室时就摸清了这些。
接近东院外墙时，他放慢脚步。墙不高，但院内多了两处巡哨。一个在正房门口来回走动，另一个守在西配屋窗边。两人间隔不远，稍有动静就会察觉。
林玄蹲在墙角阴影里，等了片刻。等到两名巡哨背对彼此的那一瞬，他心中默念——停。
世界静了下来。
风不再吹，灯笼的光凝在半空，连树叶都悬着不动。那两名弟子像被冻住一样，一动不动。林玄起身翻墙而入，落地轻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直奔西配屋。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昏黄。两名华山弟子坐在桌旁，一人低头写字，另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念。
“戌七明日子时接头，旧库通道开启一刻钟。”
“取密册毁痕，不留字迹。”
“林玄此人需留意，若无法拉拢，宴后即除。”
林玄走近桌边，在静止的时间里逐字看清楚纸上内容。那是一份手抄记录，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下的命令。他还看到旁边有一枚铜印，印文是“华岳”二字。
他记下每一个字，尤其是“旧库通道开启一刻钟”这一句。这和他之前听到的老杂役说的“柴炭晚送”对上了。地下通道确实存在，而且有人定期使用。
屋里除了文书，还有个小布包放在桌上。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几粒黑色药丸，气味微苦。不是毒药，但能让人心神恍惚，暂时失去判断力。这类东西通常用于控制他人意识。
林玄没有碰任何东西。他知道只要留下一点痕迹，对方就会警觉。他要做的只是知道，而不是干预。
确认所有信息都记牢后，他退出房间，走到院中一处偏僻角落。那里有一棵老树靠着墙根，枝叶遮住了一小片空地。他站定，心中默念——恢复。
时间重新流动。
屋里的说话声继续响起，像是从未中断。巡哨的脚步也接着往前走，没人发现刚才的世界曾停止过。林玄靠着树干站了一会儿，等心跳平稳，才悄然翻墙而出。
回到自己房间，他关上门，盘膝坐下。窗外月光斜照进来，落在地面一道银白的线上。他闭眼回想刚才看到的内容。
岳不群的目标很明确：通过旧库通道潜入衡山密室，拿走或销毁关键文件。而“戌七”就是内应代号，说明衡山内部早就被人渗透。更危险的是，他自己已经被列为清除对象。
但他并不慌。
他知道的东西比对方多。而且他有能力在关键时刻改变局面。现在的问题不是能不能应对，而是要不要提前揭发。
莫大先生的态度一直模糊。上次他提防备，掌门只是敷衍过去。如果现在直接上报，对方会不会反问证据何在？毕竟他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得知这些机密的。
所以他决定先按兵不动。
情报已经到手，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只要岳不群敢动手，他就敢用异能当场截下人证物证。那时候，谁都无法再装糊涂。
他睁开眼，看向桌角。那里放着一支笔，是他白天练字用的。笔尖有些磨损，墨盒也没盖紧。他伸手把笔摆正，又将墨盒合上。
动作很轻，但很稳。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宴席还没结束，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做旁观者。既然卷进来了，就要掌握主动。
他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外面安静得很，只有远处传来一声梆子响。二更天了。
他关上门，吹灭可能透光的烛芯，重新坐回原位。房间里陷入黑暗，只有月光还照着地面那一道亮线。
他的呼吸很平，眼神却越来越冷。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操控局势。
他要让所有人明白，谁才是真正掌控节奏的人。
手指缓缓握紧，又松开。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只要等到明天，宴席继续进行，他会找个机会靠近莫大先生，看似随意地提起几个关键词。比如“戌七”、“旧库”，看看对方反应如何。如果掌门真的不知情，那就有必要提醒；如果早已知情却选择沉默，那他也该知道，有人已经看穿了一切。
他不需要立刻摊牌。
只要让对方意识到，有些事瞒不住了，就够了。
外面的夜更深了。风又起了，吹得窗纸轻轻颤动。
林玄依旧坐着，一动不动。他的脑子在运转，每一个细节都在推演。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任何一步都不能错。
他也不是为了谁才这么做。
他只是不想再被人当成棋子。
屋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落，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一响。
林玄抬眼看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