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表面的符文缓缓旋转，最终定格成一行古朴的文字：“虚实相生，心定则明。”众人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仿佛它下一秒就会突然蹦出来讲个笑话。
“这地方是想教我们哲学吗？”阿豆嘀咕，“还是说它其实是个修心培训班？”
灵悦翻着笔记本，眉头紧锁：“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确定下一步的方向。”
萧逸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幻象中那些桥、镜子和枯树的画面。他闭上眼，试图再次感应那些线索之间的联系。“我感觉……有一条隐藏的路径，只是还没完全显现。”
霜月站在一旁，剑尖轻轻点地：“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分析吧。”
几人围坐下来，把各自在幻象中看到的画面回忆了一遍。灵悦一边记录一边嘟囔：“你们能不能描述得详细点？比如有没有穿红衣服的人，或者会说话的动物？那样线索就更明显了。”
“没有红衣人，只有红光。”萧逸回道，“不过有一座古老的祭坛，上面刻着一些符文，和之前我们在沙漠古城见过的很像。”
“等等！”灵悦猛地抬起头，“你说沙漠古城？我记得那里有座石碑，上面的图案和这座祭坛上的符文排列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对啊！”萧逸眼睛一亮，“还有水下遗迹里的那个机关门，上面的符号也出现了同样的组合方式！”
“所以这些幻象之间，其实是彼此呼应的？”霜月若有所思。
“没错。”萧逸点头，“它们像是一个拼图，每一块都在不同的幻象里出现过，只要我们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就能找到真正的出口。”
“听起来像个高难度解谜游戏。”阿豆叹了口气，“只不过输了的话，可能就永远困在这里了。”
“那就赢呗。”灵悦摊手，“反正我们也没别的选择。”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众人终于达成一致：按照幻象中出现的顺序，依次触发那些关键元素。他们先是找到了一块形状酷似桥的石砖，踩上去后，镜面墙壁自动浮现；接着用剑气轻触镜面，一块断裂的石柱从地面升起；最后将石柱推倒至特定角度，整个空间忽然震动了一下。
“成功了吗？”阿豆紧张地问。
下一秒，水晶球内部的影像骤然变化，投射出一幅新的画面——一座隐藏在山腹深处的古老石门，门上刻着四个大字：“归墟之门”。
“归墟……”萧逸喃喃自语，心中隐隐有种熟悉感。
“你怎么了？”灵悦注意到他的异样。
“没事。”萧逸摇头，“只是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霜月盯着画面，眼神凝重：“不管怎样，这扇门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那就继续前进。”萧逸握紧佩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被人传送。”
阿豆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记得给我带个降落伞。”
话音刚落，水晶球的光芒忽然剧烈闪烁，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众人再次卷入其中。四周景物飞速变幻，熟悉的幻象再度袭来。
“不好，它又想困住我们！”霜月拔剑而出，剑气横扫，驱散了几道幻影。
“这次我们早有准备。”灵悦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符，通体泛着微弱的青光，“这是我之前在遗迹里捡到的小玩意儿，据说能辟邪。”
“你连这种东西都随身带着？”阿豆惊讶。
“当然啦，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灵悦得意一笑，将玉符抛向空中，顿时一圈淡蓝色的光环扩散开来，幻象被逼退数尺。
“趁现在！”萧逸大声喊道，“大家集中精神，跟着我的节奏走！”
众人手牵手，一步步朝着水晶球边缘走去。幻象越来越密集，不断制造出各种干扰：有时是亲人呼唤的声音，有时是敌人逼近的脚步声，甚至还有火焰灼烧皮肤的温度感。
“别信这些假象！”萧逸咬牙坚持，“记住我们是谁，我们要去哪里！”
“我是谁？”阿豆忽然冒出一句，“我是谁啊？”
“你是傻子！”霜月冷冷回应。
“哦，对，我是傻子。”阿豆恍然大悟，“那我要跟傻子们一起冲出去！”
众人忍俊不禁，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就在即将踏出水晶球范围时，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尽头，身影轮廓有些熟悉，似乎穿着玄风常穿的那种灰色长袍。
“师父？”萧逸心头一震，脚步微微一顿。
“别看！”灵悦一把拉住他，“那是幻象，一定是幻象！”
“我知道。”萧逸低声回答，但那股熟悉的气息却挥之不去。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加快脚步。
当最后一人踏出水晶球的瞬间，幻象戛然而止，众人重重跌坐在地，大口喘息。
“呼……总算出来了。”阿豆瘫在地上，“我感觉自己老了十岁。”
“别抱怨了。”霜月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我们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先别急。”灵悦翻开笔记本，指着一页密密麻麻的笔记，“根据刚才的线索，我推测‘归墟之门’应该就在某个隐秘的山谷中，而通往那里的入口，可能就在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个神秘通道附近。”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萧逸好奇。
“直觉加推理。”灵悦眨眨眼，“再加上一点点运气。”
“听起来不太靠谱。”阿豆撇嘴。
“但目前为止，你的脑袋除了用来撞墙，还没干过别的事。”霜月淡淡地说。
“……我收回前言。”
“总之，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灵悦继续道，“一是原路返回，寻找那个通道的入口；二是沿着这条通道继续深入，看看有没有其他捷径。”
“我觉得后者风险更大。”霜月皱眉，“但我们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行动。”
“那就分头侦查。”萧逸提议，“我和霜月去探查前方路线，灵悦和阿豆留在这里整理线索，一旦有发现立刻通知我们。”
“好。”灵悦点头，“但你们可得小心点，别又被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放心吧。”萧逸咧嘴一笑，“就算再被传送，我也能在落地前喊出三句俏皮话。”
“那我就等着听你现场直播了。”灵悦挥挥手。
萧逸和霜月结伴向前，穿过一条幽暗的石廊，尽头是一道半掩的石门。石门上布满藤蔓，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刻痕。
“这是……”霜月伸手拂去尘土，露出一行小字，“归墟之钥，藏于九幽。”
“又是诗？”萧逸扶额，“这些人就不能写点正常点的东西吗？”
“也许这就是线索。”霜月沉声道，“九幽……指的可能是地下最深处。”
“也就是说，我们要往更深的地方走了？”萧逸挑眉。
“看来是的。”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推开石门。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黑暗中透着一丝寒意。
“希望这次不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萧逸边走边说。
“你刚刚是不是忘了说‘比如会说话的石头’？”霜月淡淡提醒。
“……我收回前面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