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辛苦两位了……”
赵远站起身来,茶也不喝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可能无所事事跟两人吹牛逼。
两人送到门口,就这样看着赵远带着肖恩他们走了。
“宋大人,既然殿下都来请你上值了,你还要躲吗?”
“老夫哪里是躲!我请假不行吗?”
吴画无语的看着宋江,现在都察院都在流传宋江只会哗然取宠,得罪了权势滔天的五皇子殿下,怕不是第二天就要罢黜官职了。
嘿,结果您猜怎么着?
殿下亲自过来请他了!
不过宋江还是犹豫说道:“这只是殿下的想法,吴大人也应该只是,历史上,独尊儒术,就是为了愚弄……”
“咳咳,宋大人慎言!”
宋江眼神躲闪,他后知后觉般,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宋大人,纵贯历史,除了夭折的皇帝,哪个是易与之辈?殿下要将儒家拉下马,怎么可能是他一个皇子能做到的!”
“吴大人的意思是……陛下?”
吴画只是笑笑不说话,拱手道别。
宋江若有所思,好像抓住了线头,但发现只是线团的一个毛刺……
等赵远又去拜访了周潋和肖逸,安排一些事宜,他赶回皇宫时已经超过元熙帝规定的时辰。
守门侍卫虽然想拦住赵远,但手一抬,他好像想到什么,直直定在原地说道:“殿下万福……”
赵远看着这护卫挺会做人的,赏了他点钱,畅通无阻的进宫了。
现如今赵远的威信逐渐显现,他身上的上位者气势十足,对于这些最低级的护卫来说,已经等同于太子。
按照上峰的说法,元熙帝并没有下旨和口谕,代表着他还是那个代天巡狩,统领陕西一切事务的钦差!
更有传闻五皇子殿下要去巡视九边重镇,要是这差事办好了,五皇子殿下就是妥妥的东宫太子!
他这时候敢按规矩办事,收回陛下御赐的玉牌,恐怕自己立刻被同僚拿下去领领赏钱吧?
哪会被殿下赏赐?
看着写着二十两的银票,自己一年的俸禄不就到手了?
美得咧~
“等下下值,我请大家吃酒!”
守门队长和同僚们严肃的表情立刻喜笑颜开……
侍卫下值吃酒去的这种小事,赵远当然不会管,拿钱堵人口舌,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谁叫自己迟到了呢?
“陛下有消息传来吗?”
镇国公现在半边身子都发麻,虽然还能行走,但步履蹒跚,只能挪步前行。
老管家搀扶着镇国公坐下,犹豫着说道:“老爷,并没有……”
镇国公叹了口气,自己这副身体,已经再也没有什么资本跟元熙帝对抗了。
想不到当年自己拥立他荣登大宝,现在却落得个这么凄凉的下场,心中苦涩的滋味泛起,他还是不甘心啊!
“我让你写的信,送出去了吗?”
现在的形势由不得他,哪怕是为了自己子嗣,也要去搏一搏!
老管家低头不语,信是送出去的,但到不到得了边军的那些总兵手上,犹未可知……
镇国公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叹了口气。
儿子终日买醉,女儿天天以泪洗面,自己更是加重病情,镇国公府已经岌岌可危,就差树倒猢狲散……
“我那弟弟有来信吗?”
“老爷,您安心养病……”
镇国公还完好无损的左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大吼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我就不该让他当上国公!”
说什么一门两国公,还不是他一厢情愿,抬举那白眼狼!
如今自己失势,这可恶的庶弟立刻跟自己划清界限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平日里对卫国公呼来喝去,真当人家没脾气?
而且朱郝犯事,他也没出手帮忙,还落井下石,算计他的国公之位,没人会这么蠢看不出来!
眼见太阳落山,镇国公心里悲凉,日落西山啊……
而卫国公府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为了自己唯一儿子,他已经暗中将兵权交还给元熙帝了。
平日里门庭若市的卫国公府异常冷清,卫国公就着小菜喝起闷酒,他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爹,我约了几个朋友出去吃酒,今晚就不在家吃了……”
卫国公一怒,将筷子掷向不孝子,大吼道:“混账!现在卫国公府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你还有心思去吃酒!”
朱郝看着桌上的酒菜,心里暗想你还不是一样在吃酒,你吃得,我就吃不得了?
但他可不敢忤逆卫国公,只是撇嘴说道:“爹,你这是危言耸听,大伯家到现在都没出什么大事,就算出事了,我们可是从族谱上划出去的,诛九族也诛不到我们卫国公府头上去……”
当朱文被封卫国公之位时,他就单开族谱,自己就是这族谱中的最上位,死后就是他们这一脉的老祖宗。
但是!
打断骨肉连着筋,整个大乾朝谁人不知朱家一门两国公?
只要元熙帝想,随带把自己斩了也是合情合理。
眼下眼下更应该低调行事,就连镇国公的来信他都不敢拆封,直接呈给元熙帝去了。
卫国公一杯酒下肚,阴沉的脸看着朱郝:“你要是出去,我把你腿打断!”
朱郝脸色难看,但还是没有忤逆卫国公,转身回房间自己生闷气去了。
“希望陛下看在我交出兵权,还把镇国公的联络信交出去的份上,饶过自己一家姓名吧……”
对卫国公的识趣,元熙帝表示很满意。
拆开卫国公呈上来的信件,元熙帝扫一看就觉得镇国公也是个蠢货,竟然敢让卫国公调拨手中大军隐秘进城,准备营救。
殊不知卫国公手中根本没有军队,全在元熙帝手上!
“本来想幽禁你们一家,等远儿掌控边军后放你们一马,结果非要作死……”
元熙帝思前想后,决定将信件点燃,这封信真让赵远看见了,仇恨值加深,说不定会做出不恰当的事来。
背上“弑母”的骂名,赵远还怎么可能当太子?
“呵,朕真的是优柔寡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