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河火车站的铁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站台边停着两列闷罐车,车皮上印着“军用物资”的日文——这是鬼子往依兰县城运军火的必经之路,也是萧锋计划里的“硬骨头”。
据点四周拉着三道铁丝网,中间的土围子上趴着伪军,四个角的炮楼架着重机枪,站台尽头的调度室里,还藏着鬼子的迫击炮小队。
“萧哥,鬼子的迫击炮是大麻烦,射程远,能覆盖咱们的进攻路线。”
长生蹲在树林里,指着调度室的方向,“得先让二丫的狙击队把迫击炮手敲掉,不然兄弟们冲不上去。”
萧锋点点头,转头看向身后的二丫——她穿着一身灰布军装,肩上扛着那把立过功的三八大盖,身后跟着三个新战士,都是她亲手教出来的狙击手,每人手里都握着缴获的步枪,枪托上缠着防滑的布条。
“二丫,你的任务是带着狙击队,趴在东边的山岗上,先打掉调度室的迫击炮手,再收拾炮楼的机枪手。记住,等赵虎的爆破队炸了铁丝网,你们再动手,别暴露位置。”萧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
二丫挺直腰杆,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萧哥放心!俺们保证,鬼子的迫击炮开不了火,机枪手也别想露头!”
她转身对着三个战士低声交代:“小三,你盯西南炮楼;柱子,你负责东北炮楼;俺来打调度室的迫击炮手。记住,打一枪换个位置,别让鬼子找到咱们!”
三个战士齐声应下,眼里满是干劲——跟着二丫练了半个月,他们早就盼着在战场上露一手。
中午时分,太阳晒得人头皮发麻。赵虎带着爆破队,穿着伪军的衣服,推着两辆装满“粮食”的独轮车,慢慢往火车站门口走。
岗哨的鬼子端着枪过来检查,赵虎偷偷摸出藏在车底的手榴弹,趁鬼子不注意,猛地砸在他头上!
“动手!”赵虎喊了一声,爆破队的战士们立刻掏出炸药包,往铁丝网上扔去。“轰隆——轰隆——”三声巨响,三道铁丝网炸出三个大口子,土围子上的伪军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炮楼里跑。
调度室里的鬼子反应过来,迫击炮“咚咚”地响了起来,炮弹落在铁丝网附近,炸起一串泥土。
二丫趴在山岗上,眼睛盯着调度室的窗户,看见两个鬼子正往迫击炮里填炮弹——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穿透窗户,正好打在第一个鬼子的后脑勺上!
第二个鬼子刚要伸手去捡炮弹,二丫的第二枪已经响了,子弹打在他的肩膀上,鬼子惨叫着倒在地上。
身后的小三和柱子也同时开枪,西南炮楼的机枪手应声倒地,东北炮楼的机枪瞬间哑火。
“好样的!”萧锋在树林里看得清楚,立刻挥手,“冲锋!”
赵虎带着作战队,端着波波沙就往火车站里冲,子弹“哒哒哒”地扫向伪军,伪军们纷纷举手投降,只有炮楼里的鬼子还在负隅顽抗。
就在这时,西边的炮楼突然响起重机枪声,子弹扫向冲锋的战士们,几个战士赶紧趴在地上,抬不起头。
二丫一眼就看见,炮楼的枪眼里,鬼子的机枪手正疯狂扫射,旁边还有个鬼子在递子弹。
“柱子,掩护俺!”二丫说完,抱着枪往旁边的土坡滚去,柱子立刻开枪,子弹打在炮楼的墙上,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二丫趁机瞄准,手指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穿过枪眼,打在递子弹的鬼子胸口!
机枪手愣了一下,刚要换弹匣,二丫的第二枪已经到了,子弹打在他的手腕上,重机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赵虎趁机带着战士们冲上去,往炮楼里扔了个手榴弹,“轰隆”一声,炮楼里的鬼子没了动静。
站台尽头的闷罐车里,突然冲出来十几个鬼子,举着刺刀往调度室跑——他们想抢迫击炮!
二丫眼睛一眯,对着跑在最前面的鬼子开枪,子弹打在他的腿上,鬼子摔倒在地,后面的鬼子被绊倒一片。
“小三,打最后面那个军官!”二丫喊了一声,小三立刻开枪,子弹打在鬼子军官的肩上,军官惨叫着滚倒在地。
二丫趁机连续开枪,一枪一个,把剩下的鬼子全都放倒在站台上,鲜血顺着铁轨往下流。
调度室里的最后一个鬼子,抱着迫击炮想逃跑,二丫瞄准他的后背,轻轻扣下扳机——“砰”的一声,鬼子倒在迫击炮旁,再也没起来。
就在战斗快要结束时,站台尽头的站长室里,突然冲出一个鬼子少佐,手里举着军刀,对着二丫的方向就冲过来——他看见二丫的狙击队藏在山岗上,想绕过去偷袭!
“萧哥,鬼子少佐!”长生喊了一声,举着枪就要开枪,萧锋却拦住他:“别开枪,我来会会他!”
萧锋端着驳壳枪,迎着鬼子少佐冲上去。少佐挥着军刀砍过来,萧锋侧身躲开,手里的驳壳枪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枪!
少佐惨叫一声,军刀掉在地上,萧锋趁机上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用枪指着他的脑袋:“缴枪不杀!”
少佐还想反抗,二丫从山岗上跑下来,手里的三八大盖顶住他的太阳穴:“别动!再动俺就开枪了!”少佐看着二丫眼里的杀气,吓得浑身发抖,乖乖地举起了手。
火车站里的战斗彻底结束了,战士们缴获了两列闷罐车的军火,有步枪、子弹,还有十几箱手榴弹,调度室里的迫击炮也成了战利品。
二丫的狙击队一人没伤,还缴获了三把鬼子的狙击步枪,三个新战士笑得合不拢嘴。
“萧哥,二丫姐太厉害了!三枪就把迫击炮手全敲掉了,俺们跟着她,一枪一个鬼子!”小三举着步枪,兴奋地说。
萧锋看着二丫,眼里满是欣慰:“二丫,你现在是真正的狙神了!有你在,鬼子的重火力就是摆设!”
二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手里的三八大盖:“这都是萧哥教得好,俺就是想多杀鬼子,给俺爹报仇,给杨将军报仇!”
夕阳西下,火车站的铁轨上,战士们正忙着搬运军火,二丫带着狙击队,站在山岗上放哨,目光警惕地盯着远处的依兰县城方向。
萧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清楚——这支队伍,已经从当初的几个人,变成了能打硬仗、能打胜仗的铁军;而二丫,也从那个只会哭的小姑娘,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狙击队长。
萧锋对着战士们喊,声音在站台上回荡,“咱们要带着这些军火,杀进县城,把鬼子的守备队连根拔了,给杨将军报仇,给所有死在鬼子手里的乡亲们报仇!”
战士们的喊声震天动地,二丫举着三八大盖,跟着喊:“杀进依兰!报仇雪恨!”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从今天起,她不仅是抗联的狙神,更是鬼子的噩梦,是松江两岸中国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