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又干咳一声道:“合适是合适,不过嫂子该是不想去城外的。再说事情虽不像之前一样繁杂了,终究还是有事的,柳府太远,行事多有不便。
若是舅兄想让嫂子安心养着,我倒有个合适的去处。岳大人分府另住了。兮蕊夫妻又都不在府上,那府里空着也是空着,我能替兮蕊做主让嫂子暂住些日子。而且嫂子之前也住过熟悉一些,你们看?”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慧婷抢在将军之前接了话:“侯爷说的是,岳府是合适一些。”
又笑对将军道:“将军放心兮蕊不会嫌我,我们常用飞鸽传书,我也会和她打声招呼的。”
岳府的确比柳府合适,将军点头应下。这对夫妻聚少离多,侯爷与少媛不愿多做打扰。四人又聊了几句,二人提出去看孩子们告辞出门。
少媛出门时发现哥哥的脖子上有个红印,不由浅笑了出来。
慧婷看到了少媛那抹笑容,也看向将军的脖子,脸上红云一片。
那是浩安咬出的红印,但看着像是亲上去的,这简直是百口莫辩。
今日十五,月圆人圆,慧婷与将军相拥床榻互诉相思,又慢慢聊起了南北间的种种。
慧婷隔一会儿就得变个睡姿,将军把胳膊放到了慧婷脖子下面,这样无论怎么翻都能轻轻搂着她。
夫妻说到了李俊朗,将军道:“九夫人帮忙找了位大夫,景卿现在恢复的不错,听说前段日子还亲自处置了个起了歹心的下人,看着下人被仗责也没害怕。
我顺路去探望过,她还说景云既然有了名分就是李家的人,让给她送过去她会安置。”
慧婷犹豫着道:“这恐怕不妥,景云的事我还没和相公细说。”
慧婷把今日府中捉奸,和娘审季子明的事说了一遍,继续道:“我原只是想把季景云扔去北地自生自灭,怕影响了李公子的名声,就收集一下季景云使用下作手段的证据。哪想发现了她为达目的竟用色相勾引季子明,做出乱伦丑事。
若不是巧合之下察出季子明得了季国公的重用,想借机帮侯爷一把,我早对季景云下手除后患了。
为了逼季子明一把,我让孙貌帮着侯爷挤兑了一下季家的生意,季子明果然死性不改,又想用下作手段。今日终于逼他把生意交到季景远手里了。
不过生意交接还是暗中进行的好,免得季老贼及时做出反应。为控制季子明季景云我还得留些日子。而且我觉得季景云没用时,不如给她个痛快,这种人留着只能是个祸患。”
将军听完稍愣怔了下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慧婷不解的看着相公问:“相公想到什么了?”
将军猛的亲了一下妻子的额头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疑惑,事情成了给你记一大功。”
慧婷盯着相公兴奋的双眼道:“那能先让我知道一下自己立了什么功吗?”
将军又亲一口收了笑容正色道:“当初文帝占了京城,我和余策护圣驾逃走,结果累得两家被灭。兵变之时,余家大爷、二爷都在北境因此保住了性命。
余家大爷现在东夷作战,他得知二爷的一个消息,二爷在南北交界之地,发现了一座铁矿,储量极其庞大。
现下东夷动着刀兵,这铁矿十分重要,但大爷不知具体位置,我们也苦寻无果。
余家二爷失踪了我们用尽办法也没寻到人,这事我还没和季家联系到一起过。
可你刚才的话提醒我了,季国公怎么会重用季子明,季子明又凭什么敢和顾乘风较力。而且季子明那种货色遇上孙貌,不等他使出下作手段,孙貌就得把季家的生意给吞了。
可事实是季老贼把生意交给了季子明打理,季子明还能和顾乘风孙貌较力,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二爷投靠了季国公,用铁矿做了投明状,且在背后支持着季子明。”
慧婷瞪大了眼睛,可想了想这两件事真能连到一起。季子明在余家十八年,且身份其实是存疑的,和二爷有感情有联系理所应当,他能做余二爷和季国公的纽带的确正常。季家养私兵铁矿有多重要也不用想,那一切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将军有些兴奋的继续道:“余二爷也是只老狐狸,不会一下子把底牌给了季国公。他放着两边的帝王不投靠,而是投到了季国公门下,该是为了季子明。
季子明没得到切实好处之前,余二爷不会交出实底,我得趁着这个空隙,把他给逼出来。否则铁矿真到了季家手里一切都晚了,你先休息我去找顾乘风商议一下。
慧婷拉住了将军道:“相公等等,你怎么会认为余二爷会为一个身份不明的儿子,回到京城冒险,还要押上自己的身家。”
将军穿着衣服道:“你不清楚,余二爷自十一年前得了次子余华后再无所出。余华受连累被杀后,余二爷只有这一个身份不明的长子了。
十八年的相处,血脉又是存疑的,余二爷投入感情也不奇怪。”
慧婷也起了身:“若是如此,那让长淑去把妹婿和少媛叫过来商议吧,我有办法逼余二爷现身。”
将军刚要下床又停了下来问:“你有什么办法?”
慧婷起身穿着衣服道:“我知道余二爷的一些事情,当初余二夫人没有和季国公通奸,而是余二爷为了巴结国公,把夫人献给了季国公玩弄,两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成日惶惶不安取乐。
后来二夫人和季子明一起被国公所救。季子明得了富贵,二夫人却被活活折磨死了。可笑的是国公把二夫人和府妓一样对待,甚至比对待府妓更狠。但那时的季子明却能在国公府里和思念混到一起生出感情,并能帮到思念,还能玩弄府妓。
也就是季子明一直知道他娘受着什么罪,却为着富贵从没管过生养了一场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