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脸上都是无奈继续道:“等语琼及笄,父母不顾我的反对,把语琼娶进了门。我也想着张家的恩情,想对语琼好一些,可我尽力了两个性子不和的人硬绑在一起,实在是对彼此的煎熬。
我想给她我能给的一切,只想能放过彼此,可语琼不愿,张家不愿,我父母不愿,一切由不得我。
父母看出我们貌合神离,想到了给我纳妾,同样不问我的意思,先后帮我纳进了两房妾室。
本来只要面对语琼一人,结果变成了三个,我连家都不愿多回了。
张家知道我纳了妾一时心急,把崔姻姻送到了张语琼的身边。想用姻姻把我拉回到语琼身边。
姻姻温柔解意,开朗善良,没多久我真喜欢上了那姑娘,也愿意多去语琼房里了。
语琼让姻姻给我做了通房,依然留在她的身边侍候。没多久姻姻怀了身孕,语琼却一直没有动静。
我想给姻姻个名份,但那是张家送来的人,身契在语琼手里得由着语琼做主。语琼说生下男丁才肯让她为妾,姻姻只能依旧以丫鬟的身份,留在了语琼身边。
是我大意,在姻姻将要生产的时候出了门,本以为有父母照应,孩子也会归语琼抚养姻姻不会有事,可谁想等我回来,姻姻已经永远的离开。
语琼说是姻姻产子而死,但我所知道的是,我走后姻姻一直受着冷落,生子时院子里只有张氏请的产婆,和张家的人,别人连院子都没法接近无人知姻姻是如何死的。
我找过产婆但遍寻不到,我察不到姻姻产子时的任何细情。不敢说是语琼害了姻姻,但一切太过蹊跷我实在骗不过自己。
又闹过两场,还是无法和离,我只好长年在外,尽量少回家。
张义诚是语琼的哥哥,武艺不精,无法再做镖行。京城里生意好做,利益也多,为了照顾他,我把京城的丝绸布庄,全交到了他的手上。
所得利益对半平分,也不派账房,实际上等于把这些生意全给了他,而且我还要供应给他上好且低价的丝绸布匹。
本只是银钱之事,念着父辈的恩情,我能帮就帮不与他计较什么。可最近京城纷乱,供货的商道盗匪横行,各家丝绸铺子频频出事。
这明显是权贵所为,我细察过后知是季国公要独霸京城的丝绸业,国公哪是我们商家可以得罪的,国公这样得来的生意很难长久,而且这生意利益是大,但对萧家影响不大,我没必要给自己惹上麻烦,避其锋芒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命萧家丝绸暂时撤出京城静待时机 。
但舅兄明面上答应,实际上迟迟不动,还想着能在国公手里分一杯羹,结果落了如此下场。
语琼不明实情,以为我不肯相帮,萧家在京是有依靠,可和国公相比,实在不值一提,我除了用银子消灾,没有别的办法。”
和公子学了这么久,婉荷知道把京中的丝绸生意全部撤出会损失多少。
公子做这个决定本就不易,再加上个不知进退的舅兄,有多烦心不难理解,但这种事情理解容易,想帮上忙没有可能,婉荷也不知如何安慰。
萧贺不需要婉荷的安慰,他只是想把话说出来,能把这些说给婉荷听,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另一边语琼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香荷院,相公早已带着孙姨娘走远,她不知相公去了何处。这些年生意都是相公打理,京里的事情公公也帮不上忙,如今相公不肯相帮,哥哥怕是性命难保。
她能做的都做了,连和离也应了,相公还是没有松口,语琼不知再如何做了。
丁掌柜跟在少夫人身后,也是焦心不已,他是张家的人,靠着张爷一手提拔了起来,如今张爷倒了,等于是把他的饭碗也给砸了。
丁掌柜再为难也得说话,追着少夫人离的近了些弯腰道:“少夫人,只靠杨掌柜肯定救不出大爷来的,不如少夫人去求求老爷夫人,看公子能不能看在二老的面子上去趟京城,以公子的人脉,若肯出手,或许大爷还能保的出来。”
语琼苦笑:“丁掌柜,你没看到吗?相公的心早被那贱人钩走,她产期将至,就连公爹婆母也顾着她的肚子,哪里肯帮我劝相公离开。哥哥的性命和贱人的孩子比起来,公婆自是向着相公的。
我已经答应出府,已经答应和离,如此相公还不能放心,我又能如何?”
丁掌柜急的搓手:“少夫人,府里已经有了小公子,虽是庶子那是良家所出。老爷夫人再重子嗣,小公子比青楼女子所生的要尊贵的多,别说那肚里不知是男是女,就是个男丁,凭他娘的身份,老爷夫人还能有看得多重?
您去求求,说不定老爷夫人会帮少夫人的。”
语琼再挪不动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丁掌柜:“丁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掌柜被少夫人盯的害了怕,连连抽自己的耳光:“是小的胡说了,小的再不敢了。”
语琼忙拦下了丁掌柜左右看看加快了脚步:“丁掌柜你随我过来。”
丁掌柜暗怪着自己话多了随着少夫人到了一处凉厅,这里四下无人,二人在冷风中站定。
语琼确认无人能听到了,忙问:“丁掌柜,你说谁是青楼女子?”
丁掌柜吓的结巴:“是小的满嘴胡言,能在公子身边的自然是良家。”
语琼急的想上来亲手给丁掌柜一巴掌:“我不是怪你,我是问你,谁是青楼女子?孙姨娘吗?她不是商人之女吗?如何又成了青楼女子。”
丁掌柜才弄明白少夫人是不知牡丹身份的。话已经说出,不敢瞒少夫人,把实话说了出来:“少夫人,那位姨娘是国色添香的姑娘,花名牡丹,原听说是死了的,可小的敢肯定小的没有看错,那就是牡丹。”
语琼激动不已再次确认:“国色添香是什么地方?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