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解救稻温的办法,潘大爷泄气的一屁股坐进椅子中。
书中介绍,治疗稻瘟最好的药物是稻瘟灵。
稻瘟灵?他听都未听过,别说见过,这让他去哪里寻找。
气馁归气馁,潘大爷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他瞥了眼一旁欲言又止的林白芷。
这丫头不仅聪明,还透着神秘,这书是她拿出来的,若没有救治稻田的药物,她拿出这书有何意义?
“阿芷可知那稻瘟灵是何物?在何处可购得?”
林白芷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她就爱和聪明人打交道。
她说谎不打草稿道:“大舅舅你说巧了不是,正好我带来几瓶海外高人赠送的药水,就是稻瘟灵。”
潘大爷立刻从椅子中坐正身子,急切问道:“在何处?拿过来我看看。”
“在仓库中,白芷带您去看。”
……
傍晚,潘大爷兴高采烈的带着几位亲近的工人收工回来。
林白芷拿出来的农药和喷药器,让他们大开眼界。
原本要一日能撒完杀虫水的田地,只用了一下午就完成。
当然潘大爷对工人说药水和喷洒器都是潘家商队,从海外得来的。
潘大爷刚吃完饭,就迫不及待的拿着林白芷的那本书,走进西屋。
看着潘大爷那发现宝藏的样子,林白芷心中甚是欣慰。
不枉费她利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制作出这样一本《农业知识大全》。
她用图片注解方式,打印出来的一本介绍各种这里实用的农业知识。
最主要的是,她在里面讲解了,棉花、高产水稻、改良大豆、土豆,和地瓜的种植。
甚至还有药材种植方法,那些可是她此次来的主要目的。
这本书够潘大爷与上官先生二人,研究一阵子的。
半夜,林白芷担心上官子初那位病人熬夜看书,特意叫甜馨去提醒二人睡觉。
潘大爷两人才乖乖的听话熄灯。
第二日,潘大爷早早的去地里看了一遍,果然喷洒过稻瘟灵的稻田,稻禾已经略见好转。
而那些洒了自制杀虫水的田地 不但没见效,病情还严重了。
他赶紧吩咐人又去把那些稻田,喷了一遍稻瘟灵。
这才放心的回屋,跟上官子初继续看那本奇书。
林白芷觉得是该她提出,让潘大爷的农庄大量种植她的那些农作物的时候了。
她带着甜馨走进隔壁小院,在西屋门外二人停下脚步。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林白芷心里一抽,刚想敲门的手顿住。
屋内。
床上上官子初手持《农业知识大全》斜靠在靠枕上。
床前威严的潘大爷手持皮鞭,愤怒的抽打跪在地上的潘云瑾。
“反了你,还敢说谎!”
潘云瑾低垂眼眸,直挺挺的跪在地当中,皮鞭抽在身上,硬是咬牙挺着一声不吭。
刚刚潘大爷问潘云瑾:是否发现林白芷哪里不对?她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是否真的是高人所赠?
潘云瑾明白,父亲这是怀疑芷儿的身份,怀疑那些东西的来历。
芷儿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对他与从前不一样,人也变聪明了,还越来越漂亮,他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至于那些东西!他不是傻子,也不是蠢蛋,他对芷儿也曾有所怀疑,她的医术,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那又怎样,她就是芷儿妹妹,是那位对他笑,叫他表哥的芷儿妹妹。
他一口咬定林白芷没有异样,那些东西确实是高人处得来,这才招来一顿毒打。
潘大爷神色凌厉,一身冷冽威压,从不会说谎的人,为了保护林白芷竟然满口谎言,这怎能不让气恼!
他沉声道:“再问你一遍:啊芷的那些东西都是从何而来?”
潘云瑾倔犟道:“父亲,你就是问一千遍一万遍,芷儿她就是芷儿,那些东西就是高人赠予!”
“你……你个逆子!”潘大爷气急败坏,再次举起皮鞭,“冥顽不灵,看我不打死你!”
“咣!”
不等他皮鞭再次落下,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逆光中,一身天青色衣裙的林白芷,快步走进来,她眸光凌厉,面如寒霜。
气势凌人道:“住手!你凭什么打人?”
愤怒的林白芷推开房门,木制房门拍打在墙壁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她质问出声,连一声大舅舅都懒得叫。
在门外听得明白,潘大爷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想从潘云瑾口中问出点什么。
没能从潘云瑾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恼怒的竟然下手毒打。
这种暴力行为实在可气!
看着气场大开的林白芷走进来,强势的潘大爷眸色微沉。
她厉声质问,是在挑衅他这位长辈的权威。
他冷冷的出声道:“不孝子,满口谎言,我这当爹的还不能教训了?今日谁也别想阻拦……”
林白芷扫了眼地上的潘云瑾,后背已经印出几道血痕,有几处衣服都被鞭子抽破。
她心中一痛,哪有这样的父亲,对亲生儿子下这样重的狠手。
她冲潘云瑾道:“站起来。”这样的父亲不配给他下跪。
以为今日要遭一番毒打,没想到芷儿妹妹会出现护他。
潘云瑾像听到圣旨一样,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跪下!”
潘云瑾刚抬起一条腿,潘大爷一声厉喝,吓得他又跪了下去。
扫了眼脸色阴沉的潘大爷,林白芷淡淡的问潘云瑾道:“大表哥今日可有做错事情?”
“没有,我没有做错事,也没有说谎。”潘云瑾斩钉截铁。
林白芷厉声道;“没做错事,你跪什么?起来!”
潘云瑾看向父亲。
“你敢!”潘大爷凌冽的威压压下。
林白芷上前走了两步,站到潘云瑾身旁,冷冷的与潘大爷对视。
下一刻潘云瑾硬生生顶着潘大爷的威压,站了起来。
现在有林白芷给他撑腰,他什么都不怕了。
“你,你们反了天……简直是大逆不道!”潘大爷愤怒的拿着皮鞭指向二人。
大逆不道?林白芷冷冷的凝视面前的潘大爷,声音清冷:“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可以不孝,大舅舅可是一位好父亲?可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大舅舅常年守在庄子里不肯回家,大表哥长到十八岁,见到你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每次见你都是对他黑着一张脸,没有一点笑容,像他上辈子欠你八万块一样。这样的父亲有没有有什么区别,你有什么资格责打他?”
“你……放肆!”潘大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大舅舅对白芷身份有疑,可以直接问白芷,何必为难表哥?”
潘大爷咬牙切齿,“你怎可如此对长辈讲话?”
“呵,长辈?”林白芷嗤笑一声,“白芷五岁娘亲去世,七岁父亲失踪,八岁进山做药奴。从未见过面的大舅舅,自见到白芷到现在,可有问过我这些?可有关心过白芷这些年是如何过的?”
“这些你不关心,反倒质疑白芷的身份,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现在还要来指责我,您不觉得羞愧吗?”
“你……我……”潘大爷被林白芷怼的哑口无言,有些无地自容。
他潘大爷竟是如此不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