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顺便把系统界面往旁边扒拉了扒拉（这玩意儿挡着我看对面山头的仙鹤开屏了）。远处的灵脉像条发光的银蛇盘在半山腰，山脚下的坊市飘来烤灵薯的香味，混着某个修士扯着嗓子叫卖“三阶避尘符，买十送一，再也不怕师姐嫌弃你衣服脏”——行吧，确实很修仙，就是这画风怎么带点菜市场的烟火气？
“宿主请注意！”系统突然拔高声调，界面弹出两团光雾，左边是七十二变的青藤缠绕特效，右边是三十六变的星斗流转纹样，“本系统曾服务过无数宿主，横跨无数精神世界，敢打包票说这修仙世界的水比忘川河还深！您老之前在武侠世界玩藤甲功，在赛博世界耍合金棍，这次咱换个花样，选七十二变，能变苍蝇钻敌营，能变猛虎拍山门，多灵活！”
我摸着下巴盯着那两团光雾。七十二变我熟啊，孙悟空的招牌技能，当年在观星阁背《西游记》时，我还偷偷在笔记本上画过猴子变松树的简笔画——不过系统没说的是，这玩意儿变人时容易露尾巴，变物件时得连身子一起滚进去，怎么看都像个带bUG的变形术。再看三十六变，光听名字就霸气：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像能把天道搓成汤圆的狠角色。
“系统，”我突然指着三十六变的光雾，“你说天罡三十六变每一变都强于七十二变，是不是在骗我？”
“宿主明鉴！”系统界面蹦出一串数据流，活像在甩证据链，“您瞧这《西游记》原着，菩提祖师说了，三十六变按天罡数，七十二变属地煞数，天罡地煞哪个高级？再说那二郎神和牛魔王，都会七十二变吧？可跟孙悟空打架时——”
“停，打住。”我摆摆手，突然想起便利店货架上那本翻烂的《封神演义》，“我懂了，三十六变胜在‘质’，七十二变胜在‘量’。就像铁褚大哥喝啤酒，他要是拎着茅台瓶子吨吨灌，一口顶十口，何必跟小混混拼啤酒瓶数量？”
系统沉默了两秒，界面突然弹出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没想到这破系统还有人性化皮肤）：“宿主您这比喻……行吧，您非要选三十六变也行，不过丑话说前头，这功法讲究‘一力破万巧’，变山就得真能扛山，变海就得真能控水，不像七十二变能偷奸耍滑变个小虫子溜号——”
“正合我意。”我指尖戳向三十六变的光雾，光雾突然化作星点钻进眉心，丹田处猛地腾起一股热流，像有无数个小太阳在血管里蹦跶，“我在便利店当店员时，最怕客人说‘随便变个花样’，现在好了，变就变个大的——比如……变座灵脉山砸魔教老巢？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活像被雷劈了：“宿主您这用法不对！三十六变的‘移星换斗’是调天体方位，不是搬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