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道,从不在他人评判。尤里抬手轻挥,细雨突然凝成万千细小藤蔓,在半空勾勒出复杂的符文,而在自己心中那簇不灭的火种。话音未落,观礼台上的长老们突然变了脸色——那些符文,竟与宗门藏经阁最深处的禁术图谱如出一辙!
暮色渐浓时,尤里独自来到曾经居住的杂役房。腐朽的木门吱呀推开,霉味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墙角那株他亲手栽种的青藤早已冲破瓦砾,如绿色瀑布般垂落,叶片上凝结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烁,像极了他熬过的每一个孤灯长明的夜晚。指尖抚过粗糙的藤条,三年前的记忆翻涌而上:重伤的经脉如火烧般剧痛,他却强忍着将灵力注入垂死的青藤;深夜研读残卷时,油灯爆起的灯花在羊皮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吱呀——身后传来脚步声。尤里回头,见鱼剑长老拄着拐杖立在门口,手中托着个古朴的木匣。当年没能护好你。老人声音沙哑,将匣子轻轻递过去,这是你师父临终前留下的,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木匣开启的刹那,青芒如游龙般刺破暮色。尤里下意识抬手遮挡,指缝间漏出的幽光里,密密麻麻的藤蔓符文在空中流转,与他经脉中蛰伏的量子藤甲功产生共鸣。匣中两卷泛黄的古籍边角绣着银丝藤蔓,最下方的掌门令泛着温润的青玉光泽,藤蔓纹路蜿蜒如活物,末端竟与他掌心的旧伤疤痕严丝合缝。
这是...完整的《量子藤甲谱》?尤里声音发颤。三年前鱼剑长老塞给他的残卷边角还带着血迹,此刻眼前这两卷却保存得完好无损,封皮内侧用朱砂写着蝇头小字:凡有灵者,皆可问道。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那抹诡异的笑——那时他被拖去测灵根,师父却在刑堂外对着天空喃喃:迟早有一天,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人,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鱼剑长老拄着拐杖缓缓走来,杖头青铜葫芦撞出清响:当年你师父自知命不久矣,将掌门令和完整功法藏在观星阁夹层。他料到你被逐后定会去寻那半卷残篇,便留了这个局。老人枯瘦的手指抚过掌门令,这枚令牌本是传给下一任掌门的信物,他却执意要留给你。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夜风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涌进破屋。尤里翻开古籍,内页记载着百年前初代掌门以量子藤甲功平定魔教之乱的壮举。每幅藤蔓图旁都有批注,其中一页边角被血渍晕染,歪斜的字迹写着:灵根非天定,心坚自成道。吾徒尤里,若见此书,当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他在山脚下被师父捡回,因灵根驳杂受尽歧视。唯有师父每日寅时带他去后山,指着石缝里的青藤说:你看这些藤蔓,即便生在绝境,也能顺着岩壁攀向阳光。后来他经脉尽毁,师父偷偷塞给他半卷残篇,自己却因包庇废人被逐出宗门,最终死在魔教的围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