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的瞬间，周焱的手抖了一下。火焰刚要成型，火苗猛地一歪，差点烧到眉毛。他赶紧掐灭，呼吸还没平下来。
他低头看手机屏幕，一条短信跳出来：“你现在的热度，已经有品牌想谈合作了。”
周焱皱眉。第一反应是骗子。这种话他刷短视频时见过太多，什么“百万粉丝博主邀你带货”，点进去全是割韭菜的。
他把手机放回支架旁边，继续调整呼吸。刚才那一下差一点就失控，再来一次得更稳才行。他抬起手，准备重新引导热流。
可那条短信像根刺，扎在脑子里拔不掉。
他停住动作，拿起手机翻后台数据。直播观众峰值破三千，打赏总额比上周翻了四倍，弹幕互动量涨了六倍。社交账号私信多了十几条未读，其中一条标着企业认证蓝V。
他点开。
“您好，‘焱火’先生，我们是‘炽焰运动饮料’品牌方，诚邀您参与新品发布会火焰表演环节，期待与您建立合作。”
周焱盯着这行字看了五秒，然后笑了。笑完又皱眉。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那场“艺术装置”——房子差点烧了，墙皮裂了缝，插座冒烟。现在就有品牌找上门？是不是太巧了？
但数据不会骗人。他的确火了。不是那种昙花一现的爆红，而是持续上涨的关注度。连平台都给他推了两次首页推荐位。
他点进对方主页，产品图看着挺正规，官网链接也能打开，新闻稿也有几家媒体发过。不像皮包公司。
他没回短信，直接在私信里敲字：“十万，定金三成，不接受置换资源或曝光抵酬。”
发出去后，他靠在椅子上等。心跳有点快，但他不想表现出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不到五分钟，回复来了：“成交！合同已发邮箱，请查收。”
周焱愣住。
就这么……成了？
他点开邮箱，真有一封带公章的pdF文件。服务内容写着“火焰才艺展示及品牌联名推广”，报酬一栏清清楚楚：100,000元整。
他嘴角慢慢往上扬。原来自己真的值这个价。
他没急着签合同，而是打开直播软件。页面还停留在上次结束时的状态，观众数掉到了三百多，但“源点观测者”还在在线列表里。
他点了开启直播。
标题打上：“兄弟们，咱们要发财了！”
画面亮起，摄像头对准那张烧角的桌子。防火毯铺在地上，三个水桶摆在角落，灭火器立在边上。场景和昨晚一模一样，没人会觉得他在装。
弹幕很快飘起来。
“大神又来了？”
“刚才断播是不是出事了？”
“别再烧房子了，房东不容易。”
周焱没急着说话，先举起手机银行App的截图，对着镜头晃了晃。
“三万块，定金到账。”
弹幕瞬间卡住两秒，然后炸了。
“真的假的？！”
“接广告了？！”
“我靠，这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
“主播不会开始圈钱了吧？”
周焱笑了笑，指尖冒出一小团火，在空中画了个“￥100,000”的符号。火光一闪，字迹消失。
“这不是特效。”他说，“是我挣的第一笔大钱。”
弹幕安静了一瞬。
接着有人刷：“信了。”
“支持大神商业化！”
“以后能不能出周边？我要个同款防火毯。”
周焱看着这些留言，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出租屋里偷偷练火的司机了。他是“焱火”，一个能靠本事吃饭的主播。
他正想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
新消息。
还是那个号码：“合作只是开始，你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周焱眉头一皱。这话听着不对劲。前一条还好好的，这条怎么像在暗示什么？
他没回，转头看向直播间。
“今天本来想测试新技能，结果被这条消息打断了。”他说，“不过也好，先跟大家报个喜。”
弹幕刷着恭喜，也有人问品牌方是谁。
“炽焰饮料。”周焱说，“名字还挺配。”
“建议改名叫‘自燃饮料’！”
“下次表演直接喝一口喷火！”
“赞助商听到了吗？加钱！”
周焱笑着摇头：“别催，活儿还没干呢。”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知道有人觉得我变了，开始接广告就是变质。但我得活着。我也想一直免费玩火给大家看，可房租、设备、水电哪样不要钱？”
弹幕立刻刷起“理解”“支持”“打赏走起”。
他抬手点燃一根火柴，吹灭后看着那缕青烟升起。
“我会接商业合作，但不会接烂活。”他说，“假东西我不做，骗人的事我不干。你们看到的每一团火，都是真的。”
话音刚落，手机又震。
同一号码，新消息：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吗？”
周焱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