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帝王·第二卷：破局惊雷
41. 新年朝贺上的“江湖规矩”
正月初一的雪下得软，太和殿的琉璃瓦上积着层薄雪，像撒了把碎糖。唐宁站在殿门后，手里攥着个粗布荷包，里面装着三枚铜钱——这是他昨儿个在西市“摸福”时赢的，摊主说带在身上能挡灾，他揣着不是信这个，是觉得比宫里的玉佩实在，至少能当零花钱用。
“圣上，藩王们都到齐了，在殿里候着您呢。”狗剩裹着件新缝的棉袄跑过来，棉鞋上沾着雪，在金砖上踩出串湿印，“刚才去偏殿给各位大人倒茶，听见北境王的管家在偷偷数银子，说王爷这次带了二十箱‘贺礼’，全是从边民手里抢来的貂皮，还有两箱是番邦人送的‘特产’，看着像鸦片。”
唐宁把荷包塞进袖管，指尖蹭到铜钱的边缘，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在孤儿院过年的日子——那时张嬷嬷会把仅有的半块糖切成小块，分给每个孩子，现在这些藩王却把百姓的血汗当贺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让他们等着，朕先去看看那些‘贺礼’。”唐宁往偏殿走，路过回廊时看见几个小太监正抬着个大箱子，箱子缝里露着截貂皮，毛色发亮，一看就是上好的紫貂，和上次西疆军报里写的“边民冬衣短缺，多有冻毙”形成鲜明对比。
偏殿里堆着几十箱贺礼，北境王的箱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贴着个红纸条，写着“恭祝圣上龙体安康”。唐宁走过去，一脚踹开箱子，里面果然全是貂皮，还有几个小锦盒，打开一看，是鸦片，黑糊糊的，散发着股刺鼻的味道。
“好啊，北境王这是想让朕吸着鸦片，看着边民冻死饿死？”唐宁冷笑一声，把锦盒扔在地上，鸦片撒了一地，“狗剩，让人把这些貂皮和鸦片都收起来，送到西疆去，貂皮给将士们做冬衣，鸦片一把火烧了，别留着害人。”
狗剩点点头，刚要叫人，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唱喏声：“北境王到——”
唐宁赶紧把地上的鸦片踢到箱子底下，然后坐在椅子上，拿起个苹果啃了起来——这是昨儿个林晚秋送来的，从河南老家带的，虽然小，却很甜。
北境王走进来，穿着件貂皮大衣，手里攥着个玉如意，脸上堆着笑：“圣上，臣给您带了点薄礼，都是北境的特产，您可千万别嫌弃。”
唐宁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北境的特产？朕怎么看着像边民的冬衣？还有那些小锦盒里的东西，是番邦人送的吧？北境王要是没事，就去殿里等着，朕还有事要处理。”
北境王的脸色变了变，赶紧说：“圣上误会了，这些貂皮都是臣自己养的貂，鸦片是番邦人送的‘药材’，说是能治头疼，臣想着圣上日理万机，肯定经常头疼，就给您带来了。”
“治头疼？”唐宁把苹果核扔在地上，“朕看你是脑子疼，需要好好治治。边民冬衣短缺，你身为北境王不仅不管，还抢他们的貂皮，勾结番邦人贩卖鸦片，你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北境的百姓吗？”
北境王的身体抖了抖，赶紧跪倒在地：“圣上！臣错了！臣是被番邦人逼的！他们说要是臣不帮他们贩卖鸦片，就派兵攻打北境，臣也是为了北境的百姓着想啊！”
“为百姓着想？”唐宁站起身，走到北境王面前，“你要是真为百姓着想，就不会把貂皮藏起来，看着边民冻死；你要是真为百姓着想，就不会帮番邦人贩卖鸦片，害人性命。北境王，你还是去殿里好好反省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北境王不敢多说，爬起来灰溜溜地走了。唐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恶心。这些藩王表面上对朝廷忠心耿耿，背地里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要是不早点收拾他们，迟早会酿成大祸。
“狗剩，让陆峥带些禁军，盯着各个藩王的动静，要是他们敢私下勾结，或者想逃跑，立刻抓起来。”唐宁说，“另外，让林晚秋去查查其他藩王的贺礼，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尤其是江南王，他上次送的贺礼里藏着密信，这次肯定没安好心。”
狗剩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唐宁走到偏殿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雪。雪还在下，落在宫墙上，像给皇宫盖了层白被子。他想起在孤儿院过年时，张嬷嬷会带着他们堆雪人，虽然冷，却很开心。现在他成了皇帝，过年却要应付这些心怀鬼胎的藩王，真是没意思。
没过多久，林晚秋来了。她穿着件素色的宫装，手里攥着个账本，脸上沾着点雪：“圣上！奴婢查到了！江南王的贺礼里藏着密信，上面写着‘正月十五，苏州码头见’，还有个画着船的标记，像是漕运的船。另外，蜀王的贺礼里有几箱茶叶，里面藏着鸦片，和北境王的一样。”
唐宁接过账本，翻开一看，上面记着各个藩王贺礼的明细，江南王的贺礼里果然有密信，蜀王的茶叶里藏着鸦片，还有几个小藩王的贺礼里藏着金银珠宝，数目加起来，比西疆半年的军饷还多。
“好啊，真是一群蛀虫！”唐宁把账本拍在桌上，“让陆峥派人去苏州码头盯着，正月十五那天，一定要把江南王的人抓起来。另外，把蜀王的鸦片也收起来，和北境王的一起烧掉，别留着害人。”
林晚秋点点头，眼神坚定：“圣上，奴婢还发现，这些藩王的贺礼都是通过漕运送来的，漕运总督好像和他们勾结了，上次查抄孙承宗家时，账本上记着漕运总督给江南王送过好几次粮食，都是从太仓调的。”
唐宁心里一沉，看来漕运总督不仅和贪官勾结，还和藩王有联系，真是罪上加罪。“让老疤脸带些兄弟，去漕运总督府查查，看看他和藩王还有什么勾结，要是证据确凿，就把他抓起来，交给大理寺审讯。”
林晚秋应了声，退了下去。唐宁走到偏殿的中央，看着地上的贺礼，心里一阵烦躁。这些藩王仗着自己手握兵权，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勾结贪官，贩卖鸦片，要是不早点除掉他们，大启的江山迟早会被他们毁了。
“圣上，百官和藩王都在殿里候着您呢，该上朝了。”狗剩跑过来说，手里拿着件龙袍，“林姑娘让奴婢给您带句话，说让您小心点，江南王的儿子在殿里，手里攥着把匕首，像是要行刺。”
唐宁接过龙袍，穿上，然后拿起腰间的短刀，检查了一下。“知道了，让陆峥在殿外等着，要是听见殿里有动静，立刻冲进来。另外，把那些藏着鸦片和密信的贺礼搬到殿里，让百官和藩王都看看，这些所谓的‘忠臣’，到底是什么货色。”
狗剩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唐宁深吸一口气，往太和殿走。殿外的雪还在下，百官和藩王都站在殿外，等着他上朝。北境王站在最前面，脸色发白，江南王的儿子站在他旁边，手里攥着个锦盒，里面应该就是匕首。
“圣上驾到——”太监的唱喏声响起，百官和藩王齐刷刷跪倒在地，齐声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宁没让他们起来，而是走到那些贺礼前，一脚踹开箱子，里面的貂皮、鸦片、金银珠宝散落一地。“各位大人，各位王爷，这就是你们给朕送的贺礼？北境王的貂皮，是边民的冬衣；蜀王的茶叶，里藏着鸦片；江南王的贺礼，里藏着密信，想勾结漕运总督造反。你们说说，朕该怎么赏你们？”
百官和藩王都惊呆了，没人敢说话。北境王的脸更白了，江南王的儿子赶紧把锦盒藏在身后，却被陆峥的人抓了个正着，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响。
“江南王，你儿子想行刺朕，你说该怎么处理？”唐宁看着江南王，声音冰冷。
江南王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圣上！臣错了！臣教子无方！求圣上饶命！臣愿意把所有的家产都交出来，只求您别杀臣的儿子！”
“交出家产？”唐宁冷笑一声，“你儿子想杀朕，你勾结漕运总督造反，就算你交出家产，也赎不了你的罪。陆峥，把江南王和他的儿子，还有北境王、蜀王都抓起来，交给大理寺审讯，一定要把他们的同党都揪出来！”
陆峥应了声，让人把藩王们都绑了起来。百官们吓得浑身发抖，没人敢说话。唐宁看着他们，心里一阵痛快。这些蛀虫，终于被他抓了，以后大启的江山，就能安稳些了。
“各位大人，”唐宁的声音提高了些，“从今天起，朕要整顿藩王，收回他们的兵权，派朝廷官员去地方管理。另外，严查漕运，谁敢勾结藩王，贩卖鸦片，一律严惩！朕要让大启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让大启的江山，越来越稳！”
百官们齐刷刷跪倒在地，齐声说：“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宁看着他们，心里充满了信心。他知道，整顿藩王只是开始，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他不怕。因为他有陆峥、老疤脸这样的兄弟，有林晚秋这样的百姓支持，还有边军的将士们在前线打仗——他一定能把大启治理得越来越好，让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雪还在下，太和殿的金顶上积满了雪，像一座金山。唐宁站在殿外，看着远处的皇宫，心里想着张嬷嬷，想着孤儿院的孩子们，想着西疆的将士们。他知道，他这个皇帝，做得还不够好，但他会努力，会让大启的百姓都能吃上热饭，穿上暖衣，过上安稳的日子。
“圣上，天太冷了，您还是回殿里吧，不然会冻病的。”狗剩递过来件披风，上面绣着团龙纹，是林晚秋特意让人做的，“林姑娘还在偏殿等着您呢，她说给您熬了姜汤，驱寒的。”
唐宁接过披风，裹在身上，暖和了很多。他往偏殿走，雪落在他的肩上，像撒了层白糖。他想起林晚秋的帕子，想起老疤脸的肉包子，想起陆峥的火把——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人，是他的依靠，有他们在，他就能把这大启的江山，守护得越来越好。
回到偏殿时，林晚秋已经把姜汤熬好了，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旁边放着几个包子，是用小米面做的，和他在孤儿院吃的一模一样。
“圣上，您回来了！快喝碗姜汤，暖暖身子。”林晚秋递过来碗姜汤，碗是粗瓷的，上面还有个小豁口，“刚才奴婢去大理寺问了，藩王们已经招了，他们和番邦人勾结，想在正月十五那天造反，推翻您的统治，把大启的半壁江山割给番邦。”
唐宁接过姜汤，喝了一口，暖流从喉咙滑到肚子里，舒服多了。他看着林晚秋，心里一阵感动——这姑娘从河南来，没读过多少书，却比朝堂里的官员更懂忠心，更懂百姓的辛苦。
“正月十五那天，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知道，朕不是好惹的。”唐宁放下碗，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还是当年的味道，“让陆峥加强京城的防卫，尤其是苏州码头，一定要把江南王的人一网打尽。另外，让边军的西宁侯派些老兵来京城，帮忙守卫皇宫，防止番邦人趁机偷袭。”
林晚秋点点头，眼神坚定：“圣上放心，奴婢会帮您盯着藩王和番邦人的动静，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唐宁看着她，心里充满了信心。他知道，正月十五那天，将会是一场硬仗，但他不怕。因为他有兄弟，有百姓，有这颗想让大启变好的心。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他一定能赢，一定能把藩王和番邦人的阴谋彻底粉碎，还大启一个太平天下。
雪还在下，偏殿的灯亮了一夜。唐宁坐在桌前，手里攥着那三枚铜钱，心里想着未来的日子。他知道，以后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困难，但他会像当年在孤儿院抢窝头一样，拼尽全力，守护这大启的江山，守护这天下的百姓。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唐宁站起身，走到窗边。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太和殿的金顶上，像铺了层金子。他想起张嬷嬷说的话，“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现在，他终于相信了。他相信，大启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这天下，会越来越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