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负责人立刻让陈墨进屋,又询问了一些相关的细节:飞机起飞时间,失事的大致时间、机型、两名女性的现状。
陈墨一一准确回答,甚至描述了木屋里的一些细节和找到的物资。
“立刻准备雪地车!带上急救包、保暖物资和通讯设备!”负责人果断下令,转身对陈墨说:“陈墨同志,请你带路!我们必须立刻去接你的同伴!”
“是!”陈墨毫不犹豫。他看了一眼脚边的阿呆,对负责人快速说:“这只企鹅是跟着我从木屋那边来的,能暂时安置一下吗?”
负责人看了一眼一脸懵懂的阿呆,虽然觉得这组合怪异至极,但还是点头:“可以,先让它待在门厅,别乱跑。”立刻有队员小心地将阿呆引到一边。
很快,一辆履带式雪地车咆哮着发动,带着陈墨和几名携带救援装备的科考队员,冲出了科考站,碾开积雪,朝着那处废弃小站方向疾驰而去。
有了现代交通工具,回程的速度快得惊人。
此时的风雪已经完全停歇,天空甚至透出些许惨淡的日光,能见度极佳。
大约四十分钟后,那个熟悉的小木屋的轮廓,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木屋里,荆如意和娜塔莎正望着窗外,焦急的等待着,担心着陈墨的安全。
突然,一阵低沉的机械轰鸣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来!
娜塔莎和荆如意同时一愣,猛地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是……是飞机?还是……”娜塔莎的声音有些发抖。
荆如意已经跳起来,冲到窗边,用力擦开冰花,只见一辆红色车头、蓝色车身的雪地车,正卷起雪浪,朝着小木屋的方向疾驰而来!
“是车!雪地车!”荆如意忍不住喊了出来。
几乎同时,雪地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木屋门前不远处。车门打开,几个穿着醒目橘黄色考察服的人跳了下来。
而第一个跃下车的,正是那个她们无比牵挂的高大身影——陈墨!
“陈墨!!!”娜塔莎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推开木门冲了出去。荆如意也紧跟其后,眼眶瞬间红了。
陈墨大步迎上,看着两个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死死盯着他的女人,沉声道:“没事了。找到科考站了。他们是华夏南极考察队的,来接我们。”
这时,科考队员们也围了上来,看到从木屋里冲出来的两位行动自如、精神饱满的女性,也都是满脸惊叹。
“不是说飞机失事了吗?你们竟然都没事?”
那位负责人走上前,看着这栋已经废弃了近两年的小站,又看看状态良好的荆如意和娜塔莎,忍不住感慨:“你们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下来,还保持这样的状态……你们的生存能力,太了不起了!”
闻言,娜塔莎和荆如意几乎是同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她们身前的陈墨。
所有的恐惧、担忧、绝望,所有的温暖、希望、悸动,此刻都化作了汹涌澎湃的感激和更深沉的情感。
娜塔莎用力点头,眼眶微红:“是陈墨!全都是因为陈墨!是他拯救了我们!”
荆如意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陈墨的侧脸,眼中水光潋滟,那里面包含了千言万语。
是的,一切都因为陈墨。是他将她们从死亡边缘拖回,是他提供了食物和药物,是他找到了救援……是他,在这绝境中,为她们撑起了一片生的天空,也悄然走进了她们的心里。
陈墨能够感受到身后那两道炽热的目光,却也并没有回头,只是对考察队负责人说道:“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这里不宜久留。”
负责人点点头:“这里确实不安全,你们也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吧。”
荆如意和娜塔莎立刻转身回屋,穿戴整齐,收拾好各自的行李,陈墨也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简单装了一下。
收拾东西的间隙,陈墨又叮嘱了一下两个女人,让她们不要把关于“九转回春丸”的事情说出去,就说自己只是受了轻伤。
两女也都知道轻重,连忙点头。
当三人收拾好东西走到屋外,回头看着这处小木屋,都有些感慨。
如果不是这处小木屋为他们提供了庇护,恐怕他们三人已经丧命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娜塔莎和荆如意望着这处小屋,多少还有些留恋。这里不仅仅是一处庇护所,更是她们爱情诞生的地方,是值得她们铭记的地方。
雪地车再次发动,调转方向,朝着科考站驶去。
车窗外,小木屋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白色的地平线后。它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成为了三人这次南极之旅中,一个永不磨灭的温暖注脚。
车内开着暖气,娜塔莎靠在座椅上,长长舒了口气,脸上是终于彻底放松的、如释重负的笑容,但她的手,却悄悄握紧了旁边荆如意的手。
荆如意回握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落在对面的陈墨身上。
此时,车内的科考队员们,也都对陈墨三人的经历充满了好奇。
他们常年驻守南极,深知这片大陆的严酷。碰上飞机失事还能活下来,徒步穿越十几公里冰原,找到了这个位置隐蔽的小站生存,更是凭借知识和能力,找到了极光站求援。
这一切听起来就像童话故事一样,偏偏又是真实发生的事儿。
更难以置信的是,三人看起来状态好得惊人,完全不像是落了难,更像是旅了个游。
“陈墨同志,”之前那位负责的徐站长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敬佩:“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飞机失事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废弃小站的?”
陈墨闻言,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飞机遭遇突发强气流失事,飞行员和另一名男性乘客(吴富春)被抛出身亡;他带着受了轻伤、行动不便的荆如意和的娜塔莎,幸运的找到了那处废弃小站。
幸好小站里有足够的生存物资、取暖设备,才能让他们暂时生存下来,并有时间寻找极光战。
他的叙述平静客观,略去了许多惊心动魄的细节,也略去了“九转回春丸”的存在,只说是随身携带的应急药物和妥善的伤口处理起了作用。
但即便如此,这寥寥数语的描述,已足够让车厢内的科考队员们倒吸凉气。
在零下二三十度、狂风呼啸的雪原上,拖着两个伤员,徒步十几公里,找到庇护所,利用有限的物资生存,积极寻找救援……这其中的艰难、毅力、运气和生存智慧,每一项都堪称奇迹。
“我的天……这简直是极限生存的教科书案例!”一位年轻队员惊叹道,看向陈墨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陈大哥,你以前受过专业训练吗?还是……”另一位队员好奇地问。
“走过一些地方,懂点野外生存。主要也是运气好,找到了这处小屋。而且,这也多亏了如意和娜塔莎对南极比较熟悉。要是没有他们,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极光站。”
娜塔莎忍不住补充道:“陈墨不只是带我们穿过风雪,找到小屋!他还会钓鱼,给我们补充了食物来源。他还给我们做好吃的鱼汤、清蒸鱼!要是没有他,我们可能早就死了……”
荆如意也微微点头,补充道:“他的急救措施很及时,对伤势的判断和处理也很专业。而且,他总能找到办法。”她的目光落在陈墨身上,温柔而坚定。
队员们听得啧啧称奇,对陈墨的生存能力更加钦佩。
徐站长也有些感慨:“陈墨同志,了不起!真了不起!回头一定要好好跟我们分享一下你们的求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