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有着明确的社会等级,妻妾之间的地位不可逾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将女性物化。
陈墨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更不会把她们当做商品。但他也不会去挑战这个时代的秩序,搞什么妻妾平等。从某种程度来说,陈墨也属于这种秩序下的既得利益者。
其实,人们往往不是痛恨秩序的不公,而是痛恨为何自己是弱势的一方,而不是得利的一方。
陈墨也并没有给两个女人过多解释,以后长期相处之下,她们自然会习惯。
夜晚用过晚饭,聂云竹和元锦儿来到陈墨专门让人打造的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随后走进了同一间卧室……
“宿主纳聂云竹为妾,改变原本命运,奖励命运点80点。”
“宿主纳元锦儿为妾,改变原本命运,奖励命运点80点。”
次日一早,陈墨起床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当下来到院中演武场,先站桩,再练拳,随后取出一杆真正的长枪练了起来。
年刀月棍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这枪法,就应该时时修炼,日夜不停。
当然,练功之前,陈墨也没忘了吩咐厨房,炖上一大锅党参红枣老母鸡汤,送去后院西厢房。
直到日上三竿,聂云竹和元锦儿才从宽阔的大床上起来,互相对视一眼,想起昨夜种种,免不了一阵面红耳热。
“姐姐,咱们家郎君还真是…厉害…嘶…”
聂云竹也红着脸点点头:“这么看来,要是大夫人一个,怕是真应付不了……锦儿,你以后可以注意一些,在夫人面前,不要称呼“郎君”,应该称呼主君。”
“是,我知道了,姐姐…嘶,我有些腿软,起不来。姐姐扶我一下…”
“我也是,胡桃,快进来服侍我们更衣。”
“好的,小姐。”
说话间,就见胡桃领着四个模样标致的丫鬟走了进来。
元锦儿问道:“胡桃,她们是?”
“锦儿小姐,这是老爷派过来伺候你们的丫鬟,春兰、夏荷、秋香、冬雪。说是两位小姐一人两个,负责你们的饮食起居。”
聂云竹微微点头:“妹妹,我已经有胡桃了,你先挑吧。”
“还是姐姐先挑吧…”
另一边,陈墨此刻已经出了江宁城,骑着快马一路朝着城外而去。
城外的白石庄,名义上是墨檀商号一处重要的工坊和仓库所在,背靠连绵群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真正的核心,却隐藏在山庄之后,位于钟山之内的一处隐蔽峡谷中。
峡谷被陈墨命名为“砺锋谷”。
此时,谷内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三百名年纪在十六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壮,被分成数个方阵,正在进行着与这个时代截然不同的训练。
寒风凛冽,这些汉子们身穿统一制式的深灰色劲装,额头上却沁出细密的汗珠。
“立正!”
“稍息!”
“向右看——齐!”
“向前——看!”
粗犷而有力的口令声在谷中回荡。发令者是赵坎,那位脸上带疤的前军中什长。他此刻正站在一个木制的高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正在练习队列的方阵。
这些动作,简单至极,无非是站、转、走。但要求却极其严苛。站,需身如劲松,纹丝不动;转,需整齐划一,干净利落;走,需步调一致,落地有声。
“第三排第七个!出列!”赵坎猛地一指一个在转向时慢了一拍的青年,“五十个俯卧撑!立刻执行!”
那青年脸色一白,却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出列,趴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做了起来。周围无人敢笑,只有更加绷紧了自己的神经。
这便是陈墨带来的第一项变革——队列与纪律训练。
他此刻正站在高台一侧,默默观察。他深知,冷兵器时代,一支军队的战斗力,首重纪律。
队列训练是培养纪律性、服从性和团队协同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陈墨要打造的,不是一群只知道好勇斗狠的乌合之众,而是一支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的铁军。
“东家,”赵坎走到陈墨身边,低声道:“这帮小子,底子差了些,但肯吃苦,听话。这队列练了月余,已有几分模样了。”
陈墨点点头:“队列是根基,一刻不能松懈。接下来,体能训练要加强。”
他指了指谷地另一侧的项目:“障碍跑、负重越野、俯卧撑、引体向上…标准要逐步提高。我要的不是样子货,是真正能跑、能打、能长途跋涉的铁脚板。”
“是!”赵坎肃然应命。他起初对陈墨这套迥异于传统练兵的训练方法也心存疑虑,但亲眼见到这些原本面黄肌瘦的流民,在短短月余变得精神饱满、动作迅捷、令行禁止后,那点疑虑早已化为敬佩。
下午的训练科目是体能和基础战术。
砺锋谷内设置了简陋但实用的障碍场:矮墙、壕沟、独木桥、绳网……队员们分组依次通过,吼声震天。
另一边,两人一组进行着持裹布木枪的刺杀对练,口号是“稳、准、狠”,不求花哨,只求一击制敌。还有人在教官(训练优秀的士兵中选拔)的指导下,练习着简单的盾牌格挡与协同推进。
陈墨穿梭其间,不时停下指点。
“呼吸!注意节奏!长跑时调整好呼吸,你能跑得更远!”
“对练不是让你斗气!是让你熟悉动作,形成肌肉记忆!”
“盾牌手!靠紧!你的盾不只是保护你自己,更是保护你身边的兄弟!你们是一个整体!”
他的话语往往能切中要害,让受训者恍然大悟。
傍晚,一天的操练结束。所有队员虽然疲惫,却依旧按照队列,井然有序地前往谷中的大食堂。
木制的食堂宽敞明亮,足以容纳所有人同时就餐。而今晚的伙食,让这些曾经食不果腹的流民们眼中放光——管够的糙米饭,鲜美的鱼汤,甚至每人还有一大勺油汪汪的炖菜!
这在外面,是许多小康之家都未必能日日享受的待遇。仅此一点,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对提供这一切的“主公”陈墨死心塌地。
然而,陈墨深知,物质保障能收买肠胃,却未必能收买人心,更无法塑造灵魂。他需要的,是绝对忠诚,是明白为何而战的信念。
饭后,谷中最大的建筑——“讲武堂”内,一盏盏琉璃油灯将内部照得亮如白昼。三百名队员盘膝坐在平整的地面上,鸦雀无声。他们知道,一天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听主公“训话”,即将开始。
陈墨缓步走上讲武堂前端的木台,他没有穿戎装,依旧是一身青衫,显得儒雅随和。但台下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他没有立刻说话,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年轻、黝黑、带着渴望与坚定的面孔。这些,是他未来事业的基石。
“兄弟们,”陈墨开口了,声音清晰洪亮,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与鼓舞力量,让人不自觉的认真听讲:“辛苦了一天,感觉怎么样?”
台下沉默片刻,有人小声嘀咕“累”,更多人则是挺直了腰板。
陈墨笑了笑:“累,就对了。舒舒服服,成不了人上人;松松垮垮,练不出真本事。我知道,很多人心里在想,我们每日这般辛苦,练习站队、跑步、刺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目光也变得锐利:“是为了有朝一日,当敌人打来时,你们能保护自己身后的父母妻儿,不被屠戮!是为了你们碗里的米饭,身上的衣裳,不再被人轻易夺走!是为了让你们,还有你们的子孙后代,能挺直了腰杆,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任人践踏的草芥!”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活不下去才成为流民,亲眼见过甚至亲身经历过家破人亡、易子而食的惨剧。陈墨的话,瞬间勾起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