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手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之下说出那种话语的。
毕竟.......这样的机会要是错过了的话,可是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好不好!
珠手诚刚刚完全就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逼迫自己不能够去笑。
憋笑真的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你依旧还是沉浸在过往之中没有完全脱困。”
“等你真正能够同自己和解的时候再说吧。”
“我没有办法代替你去找到你执念之中的苦来兮苦。”
珠手诚的语言始终还是保持着适度的克制,对于长崎素世来说珠手诚的这些语言都是冷冰冰的。
要说完全不伤人的话,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至于伤人伤得太深。
她猛地一颤,泪水流得更凶,却无法反驳。
珠手诚叹了口气终于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
她的膝盖因方才的冲击和冰冷的地面而有些发软,几乎要靠在他身上才能站稳。
“好了,先起来。地上凉。”
他半扶半抱地将她带到旁边的休闲椅坐下,然后转身走向屋内的小厨房区域。
没过多久,他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了回来,递到她手中。
“喝点热的,缓一缓。”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强制性。
长崎素世机械地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来,驱散了一些指尖的冰凉。
她小口地啜饮着,牛奶的暖意似乎也稍稍融化了一点她冻结的绝望。
珠手诚在她身旁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素世。”
他看着她语气变得异常认真:
“我对 crychic 的看法,我是否愿意帮忙重组,这些是事件上的分歧。”
“但这并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依旧是我重要的友人,是曾经一起创造过美好音乐的伙伴。”
“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分歧而改变。”
他试图用话语和行动划清界限——
事件归事件,情感归情感。
他拒绝她的请求,但并非拒绝她这个人。
长崎素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牛奶的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
珠手诚的话语像温暖的毯子,试图包裹住她冰冷颤抖的心。
她听得懂他的意思,理解他试图维持的体面和关怀。
然而这份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界定,这份即使被拒绝依旧被温柔以待的特别,在此刻的她听来,却产生了奇异的化学反应。
最初的憧憬和依赖,在极致的恳求与极致的拒绝碰撞后并没有消散。
反而像被投入熔炉的矿石,开始扭曲、变形。
‘重要的友人’……‘不会改变’……
这些词语在她耳边盘旋,却无法带来丝毫慰藉,反而像是一种讽刺。
如果真的很重要,为什么不肯帮我?
如果不会改变,为什么不能是crychic?
她想要的从来不只是友人的位置啊!
她想要的是一切回到原点,是那个有祥子、有大家、有他在键盘后支撑着的、完整的、闪耀的 crychic!
那是她情感唯一的依托和证明!
可现在,他亲手打碎了这份希望,却又递上一杯热牛奶,说着不会改变关系的温柔话语。
这算什么?
怜悯吗?
【情绪值+】
众所周知,在我们邦邦,组乐队基本上等于_____
还是说……这只是他维持自己从容姿态的方式?
一种居高临下的、游刃有余的体贴?
一种冰冷而黏腻的东西,悄然从心底最深的裂缝中滋生出来,缠绕着她原本只是悲伤和绝望的心。
那份对珠手诚的憧憬和依赖,开始变质。
不再仅仅是渴望得到他的帮助和认可,更掺杂进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怨怼和不甘——
为什么你不能和我一样痛苦?
为什么你能如此冷静地说着珍惜却又亲手扼杀我的希望?
为什么拒绝了我,还能摆出这样一副温柔的样子?
这份温柔,此刻比任何冷漠都更让她感到刺痛和扭曲。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勉强甚至有些怪异的笑容。
声音已经从破音之中恢复,变成了曾经的夹子。
“……谢谢你的牛奶,诚酱。”
这语气仿佛接受了那份关系不变的界定。
但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某种情绪正在悄然凝固、硬化,从单纯的悲伤,转向更为复杂、也更加危险的境地。
那份对 crychic 的执念,似乎悄然嫁接了一丝对眼前这个温柔又残酷的男人的晦暗难明的怨望与执着。
她轻轻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杯,手指微微颤抖。
“我……我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声音轻飘飘的:
“打扰你了,抱歉。”
她没有再看珠手诚,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背影在屋顶花园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僵硬和决绝。
夜风吹过,黄瓜叶子依旧沙沙作响。
珠手诚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
他感觉到了那丝不对劲,那份强行压下去的汹涌似乎并未消失,只是转变了形态,潜入了更深、更暗的地方。
他轻轻叹了口气。
安慰,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裂痕,或许更深了。
“明明后天就是mygo的演出了,你还想着其他乐队呢.......”
“那臭老哥你什么时候来关心关心一下我的乐队?”
chu2从后面的花园之中走了出来,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猫一样。
闻不得自己的东西身上有别的不被认可的味道。
“前缘未了啊~?”
【情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