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是在一阵烤肉的香气中醒来的。
天色微明,荒漠的寒气尚未完全散去,篝火旁,老牧人正用树枝串着两只肥硕的沙鼠,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
“醒了?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老牧人头也不回,声音依旧沙哑平和。
林越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比起昨天濒死的状态已经好了太多。干硬的馕饼和肉干提供了基础能量,一夜的安睡也让精神恢复了些许。他注意到,脑海中那针扎般的刺痛感减轻了,虽然“镜域”依旧沉寂,但那种彻底枯竭的感觉消失了。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林越真诚地道谢,走到火堆旁坐下。
老牧人递过一只烤好的沙鼠:“谈不上救命,碰上了就是缘分。吃完这顿,你有什么打算?”
林越接过沙鼠,一边小心地吃着烫口的肉,一边思考。跟着这位神秘的老牧人,似乎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但他总觉得这老人不简单,与其被动依赖,不如……
“我想去中原。”林越说道,“老人家,您对这条路熟悉吗?能否指点一二?”
老牧人啃着另一只沙鼠,浑浊的眼睛瞥了林越一眼:“去中原?就你这身子骨,别说路上可能遇到的马贼沙暴,光是这千里戈壁,就能要了你的命。”
林越沉默,他知道老牧人说的是事实。
“不过……”老牧人话锋一转,用树枝拨弄着火堆,“老汉我正好也要往东边送一批羊去个部落,可以捎你一段。到了那个部落,离星星峡就不远了,到时候是继续往东还是如何,你自己决定。”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林越心中一喜,连忙道:“那太感谢您了!只是……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多个人多个伴,路上也能说说话,解解闷。”老牧人摆摆手,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只见一匹神骏的白马驮着一名青衣女子,正朝着绿洲疾驰而来。那女子身形窈窕,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面容,但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如秋水般明澈,带着一丝焦急。
到了溪边,女子勒住白马,目光迅速扫过林越和老牧人,尤其是在林越那身现代服装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落在老牧人身上。
她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对着老牧人抱拳行礼,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风尘仆仆:“这位老丈,请问可曾见过一位身着蓝衫、腰佩长剑的年轻公子路过?他约莫二十出头,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
老牧人慢悠悠地抽着旱烟,摇了摇头:“这荒漠里,除了你们两个,老汉我今天还没见过第三个活人。”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礼数周到:“打扰老丈了。” 她看了看溪水,又看了看自己的马,犹豫了一下,还是牵着马走到下游去饮水。
林越在一旁默默观察。这女子气质不凡,骑术精湛,显然身负武功,而且似乎在寻找什么人。蓝衫佩剑的年轻公子?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名字,但无法确定。
女子饮完马,似乎不打算久留,再次对老牧人点了点头,便欲上马离开。
就在她脚尖即将踏上马镫的瞬间,异变突生!
“咻!咻!咻!”
数支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般从远处的沙丘后激射而出,目标直指那青衣女子!角度刁钻,速度极快!
“小心!”林越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那女子反应极快,听闻破空之声,身形如柳絮般飘然旋转,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大部分弩箭,但最后一支箭眼看就要射中她的肩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抽旱烟的老牧人,看似随意地挥了挥手中的牧鞭。
“啪!”
一声轻响,那支势在必得的毒弩箭,竟被那柔软的鞭梢精准无比地点中,箭头瞬间偏转,“夺”的一声钉在了女子身旁的树干上,箭尾兀自颤抖不休!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青衣女子惊魂未定,看向老牧人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感激。她自问武功不弱,但刚才那支箭,她已然避无可避!而这看似普通的老牧人,竟然能用一根牧鞭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危机?!这是何等惊人的眼力和手法!
林越也看得目瞪口呆。他早就觉得这老牧人不简单,却没想到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沙丘后,传来几声惊疑不定的低呼,随即脚步声迅速远去,显然是偷袭者见事不可为,果断撤离了。
青衣女子深吸一口气,再次向老牧人郑重行礼:“晚辈风行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风行烈?!
林越心中剧震!《覆雨翻云》中,邪异门少主,厉若海的徒弟,后来因《道心种魔大法》而命运多舛的风行烈!她竟然是女子?(注:此处可根据创作需要设定性别,或为化名\/易容)
老牧人依旧那副平淡的样子,磕了磕烟袋锅:“路过顺手而已。姑娘是在找浪翻云那小子吧?”
风行烈(暂定)娇躯一震,眼中难以置信之色更浓:“前辈……您认识浪大哥?”
“听过他的名字。”老牧人含糊道,“他前几日确实由此往东去了,行色匆匆,似乎有要事在身。”
风行烈闻言,眼中忧色稍减,但随即又看向林越,犹豫了一下,对老牧人道:“前辈,晚辈此行凶险,方才那些偷袭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位公子似乎不会武功,留在此地恐受牵连,不如……”
她竟是想带上林越一起走,以免他受池鱼之殃。
林越心中一动,跟着风行烈,无疑能更快地接触核心剧情人物,但也意味着卷入更大的风波。
老牧人却摆了摆手:“不必了,这娃娃跟我走。老汉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护他一段路程还做得到。”
风行烈见老牧人态度坚决,且深知对方是深不可测的高人,便不再坚持,再次道谢后,翻身上马,朝着老牧人指示的方向疾驰而去。
绿洲边,又只剩下林越和老牧人。
老牧人看着风行烈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厉若海的徒弟……庞斑的炉鼎……唉,又是一段冤孽。” 他转头看向林越,浑浊的眼中似乎看透了许多,“娃娃,你这身打扮和气息,与这方世界格格不入。跟着我,或许能少些麻烦。”
林越心中凛然,这老牧人果然看出了他的异常!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
前路未知,但跟着这位神秘的老牧人,似乎成了他目前唯一,也最值得探究的选择。
他的综武世界之旅,因为这位意外的同行者,即将揭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