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古城风波，暗市情报
在黑山部落休整数日，陈序的伤势彻底痊愈，修为也愈发稳固。他将几门适合古族战士打磨肉身、激发气血的基础炼体法门，稍作修改后赠予了巨石和阿瑶，算是回报他们的款待之情。这几日，他也从部落战士和巫医口中，对东荒的了解更加深入。
万药山脉的消息固然重要，但那毕竟是数月之后的事情。陈序深知，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星辰源液”的线索，并暗中查探影煞和天魔的踪迹。黑山部落偏安一隅，信息有限，想要获取更核心的情报，必须前往更繁华、也更危险的地方——巨石古城。
告别之日，巨石和阿瑶一直将陈序送到绿洲边缘。巨石用力拍了拍陈序的肩膀，豪爽道：“陈序兄弟，以后路过黑风山脉，一定要再来！黑山部落永远欢迎你！”
阿瑶则有些不舍，递过一个用兽皮精心包裹的小包裹：“陈序大哥，这里面是一些我们部落特制的肉干和解毒药粉，你路上用得到。巨石古城……很乱，你要小心。”
陈序接过包裹，心中微暖，点头道：“多谢。你们也多保重，提防狼牙部落。”他又看向巨石，补充了一句，“关于万药山脉，若有更确切的消息，可通过我之前说的方式联系。”
他留给巨石一枚简单的传讯玉符，有效范围仅限于黑风山脉附近，算是保持一个联络的渠道。
离开黑山部落后，陈序依照巨石所指的方向，一路向东。越是靠近巨石古城，周围的景象越发不同。荒原逐渐被稀疏的植被取代，开始出现零星的农田和简陋的村落，路上也能偶尔遇到其他行路的修士或商队。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五花八门，气息也强弱不一，但无一例外，眼神中都带着东荒特有的警惕和彪悍。
三日后，一座宏伟巨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巨石古城，名副其实。整座城市仿佛是由无数块巨大的、未经打磨的灰白色岩石堆砌而成，城墙高达数十丈，斑驳不堪，布满了刀劈斧凿和法术轰击的痕迹，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漫长岁月和无尽风雨。城门口人流如织，有骑着各种奇异妖兽的骑士，有驾驭飞舟的修士，更多的是徒步而行的冒险者和商人。喧闹声、叫卖声、妖兽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混乱而充满活力的声浪。
缴纳了十块下品灵石的入城费后，陈序随着人流走进了这座东荒闻名的混乱之城。城内的景象更加纷杂，街道宽阔但肮脏，两旁是密密麻麻、风格各异的店铺和摊位，售卖着从妖兽材料、矿石草药、低阶法器到奴隶仆役等各种商品。空气中弥漫着汗味、香料味、血腥味以及各种奇异的药味。
陈序低调地穿行在人群中，灰色的斗篷掩盖了他的面容和气息。他并没有急于寻找客栈，而是看似随意地闲逛，实则暗中放开神识，结合系统的【洞察解析】功能，收集着各种信息碎片。
“听说了吗？‘血刃’佣兵团在枯骨荒原发现了一处古修洞府，死了不少人，但好像捞到宝贝了！”
“万药山脉快开了，这次‘丹鼎阁’和‘百草堂’怕是要打破头了。”
“城东老瞎子的暗市今晚子时开张，据说有好货，就是门票涨到一百灵石了，真黑！”
“最近城里好像来了些生面孔，鬼鬼祟祟的，身上有股子阴气……”
各种杂乱的信息涌入陈序脑海，他快速筛选着有用的部分。‘暗市’、‘古修洞府’、‘生面孔阴气’……这些关键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到一个售卖粗糙地图的摊位前，花了几块灵石买了一份巨石古城及周边区域的简略地图，然后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茶楼，在角落坐下，要了一壶灵茶，看似休息，实则开始规划行动。
首先，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他选择了一家位于城市相对偏僻角落、由一位沉默寡言的老修士经营的“磐石客栈”，要了一间带有简易防护阵法的静室。
安顿下来后，夜幕已然降临。巨石古城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危险和活跃，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在阴影中进行。
子时将近，陈序根据白天的信息，来到了城东一片破败的棚户区。七拐八绕后，在一处看似废弃的院落前停下。院门紧闭，门口蹲着一个蜷缩着身子、仿佛睡着了的乞丐。
陈序没有说话，直接将一百块下品灵石放在乞丐面前的破碗里。
那乞丐眼皮都没抬，只是伸出一根脏兮兮的手指，在地上划了一个诡异的符号。
陈序记下符号，推开那扇看似腐朽、实则沉重的木门，走了进去。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狭窄石阶，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一种特殊的香料气味，这香料有扰乱低阶修士感知的作用。
走下石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就是巨石古城的暗市。
与地面上的混乱不同，暗市中的人大多沉默寡言，穿着遮掩身份的斗篷或戴着面具，交易也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进行。摊位上的物品更是千奇百怪，有许多明显来路不正的法宝、沾着血污的秘籍、甚至还有一些被封印的诡异生物。
陈序收敛气息，如同一个幽灵在市场中穿梭。他的目标明确：寻找关于星辰之力和影煞的情报。
他先是在几个售卖古籍和玉简的摊位前驻足，花费不少灵石，购买了几份关于东荒地理志异和上古传说的残卷。在一份极其古老的兽皮地图上，他果然发现了一处标注为“坠星湖”的地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古之战场，星力紊乱，时有异象。
“坠星湖……”陈序记下这个地点，这很可能就是“星辰陨落之地”的线索。
随后，他来到一个专门售卖消息的摊位前。摊主是一个笼罩在黑袍中、声音沙哑的老者。
“想问什么？价格看消息价值而定。”老者头也不抬地说道。
陈序改变了一下声线，低沉地问道：“两个问题。第一，最近东荒，可有地方出现异常纯净的星辰之力汇聚现象？第二，可有名为‘影煞’的组织活动的确切消息？”
老者沉默了片刻，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个问题，五百灵石。第二个问题，一千灵石。概不还价。”
陈序没有犹豫，将一千五百块灵石放在摊位上。
老者收起灵石，沙哑道：“星辰之力……除了众所周知的几个观星台，近期唯一异常的，就是北方‘寂灭雪原’边缘，据说夜晚时常有奇异星辉垂落，但那里是生命禁区，有去无回。至于‘影煞’……”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这个组织很神秘，也很危险。老夫只知道，他们最近似乎在巨石古城有活动，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说……找人。具体目的不明，但与他们接触过的人，不少都消失了。客人若无意，最好远离。”
寂灭雪原？影煞在巨石古城活动？陈序心中凛然。这两个消息都极有价值。
就在他消化这些信息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角落里的一个摊位。那摊主并未刻意隐藏，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长衫，但陈序强化过的神识，却敏锐地从其身上捕捉到一丝极其隐晦、却让他印象深刻的气息——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虽然很淡，且被某种香料刻意掩盖，但绝不会错！这与他在影煞分坛感知到的、那神秘女子身上的味道同源！
陈序心中剧震，但面上不动声色。他没有立刻看向那边，而是继续与消息摊主交谈了几句，这才自然地转身，看似随意地走向那个角落摊位。
摊位上摆放的是一些常见的矿石和低级符箓，并无出奇之处。那灰衣摊主低着头，似乎在打盹。
陈序假装查看货物，神识却如同最精细的触须，悄然蔓延过去。他不敢直接探查对方修为，而是重点感知那檀香味的来源，以及对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影煞的特征。
突然，那一直低着头的摊主猛地抬起头，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直刺陈序，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警惕！
被发现了！
陈序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灵觉如此敏锐！他立刻停止探查，装作被摊主吓到的样子，后退半步，用略显慌张的语气道：“抱、抱歉，看看东西。”
那灰衣摊主死死盯着陈序看了几息，眼神中的警惕未消，但似乎没发现更多异常，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又重新低下了头。
陈序不敢再多停留，随便指了一块矿石问价，付了灵石后，便迅速离开了这个摊位，混入人群之中。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走出暗市。
回到磐石客栈的静室，启动防护阵法，陈序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影煞……果然渗透到东荒了！而且就在这巨石古城！”他喃喃自语。那个灰衣摊主，绝对是影煞的暗桩！他们在找什么？或者说，找谁？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坠星湖”可能是星辰源液的线索，“寂灭雪原”的星辉异常也值得探查，而影煞的活跃，更是直接威胁。
局势变得愈发复杂。这巨石古城，看似是获取情报的宝地，却也成了漩涡的中心。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在寻找机缘的同时，也要时刻提防来自暗处的毒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