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清凉山下
冰冷的感觉最先恢复。
林烬感觉自己的脸贴着潮湿的泥土，鼻腔里是腐烂落叶和血腥混合的气味。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上方交织的树影和灰白的天空。
雨，正在下。
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带来一丝清醒。他想动，却发现全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大脑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
令牌的反噬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醒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林烬警觉，想伸手摸枪，却发现四肢根本不听使唤。他只能勉强转动眼珠，看到身边蹲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学生装，戴着圆框眼镜，面容清秀，但眼神里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他手里拿着一块湿布，正在擦拭林烬额头的血迹。
“别动，你摔得不轻。”青年按住林烬想抬起的肩膀，“头上磕破了，左臂可能骨折，肋骨也有损伤。不过内脏应该没事。”
林烬用尽力气开口：“你……是谁？”
“陆明远。”青年平静地说，“陆文渊是我叔叔。”
林烬瞳孔一缩。
陆文渊的侄子？那个被日军抓走的陆明远？
“你不是被……”
“被日军抓了？对，三天前的事。”陆明远继续擦拭伤口，“但他们没想到，我会藏刀术——我爷爷是前清武举人，教过我一点保命的本事。趁他们换防的时候，我杀了看守逃了出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林烬看到他右手虎口处新鲜的割伤，和衣襟上暗红色的血迹。
“你怎么找到我的？”
“叔叔给我留了信。”陆明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如果他不测，就让我在清凉山道观附近等待一个‘携令牌之人’。他说那个人会来取一份重要的东西。”
纸条上的字迹确实是陆文渊的：“若我不测，明远速离南京。若不得脱，可往清凉山镇龙观，待携令牌之人至，助其取《地脉考·补遗》，同赴川西。”
林烬看着这张字迹略显潦草但笔画坚定的纸条，心中五味杂陈。陆文渊早已预见到自己的死亡，甚至做好了身后的安排。
“笔记本……”林烬想起自己昏迷前紧抓的东西。
“在这里。”陆明远从一旁的防水油布包里取出那本《地脉考·补遗》，“你放心，我看了，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他的眼神变得凝重：“叔叔猜得没错，日军在川西投放的‘荒土三号’，不仅是化学制剂那么简单。它含有一种从地脉异常点提取的辐射性物质，一旦与地脉能量结合，会产生持续的变异效应——不是污染，是……变异。土地、水源、生物，都会被扭曲。”
林烬倒吸一口凉气：“具体效果？”
“根据叔叔的研究，轻则土地寸草不生，重则……”陆明远翻开笔记本的某一页，上面是手绘的畸形动植物草图，“会产生无法理解的怪物。而且这种变异会通过食物链传播，最终影响人类。”
“他们疯了！”
“不，他们很清醒。”陆明远合上笔记本，“叔叔在笔记最后写道：‘荒土计划’的真正目的，可能不是制造灾荒区，而是……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地脉生物实验。如果成功，他们就能掌握制造‘生物武器’的能力。”
林烬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这是真的，那日军在贡嘎山投放“荒土三号”，不仅仅是要毁掉川西，更是要建立一个天然的实验室，观察地脉能量与变异物质的结合效果。
而一旦实验成功，他们就会在其他节点如法炮制，甚至可能在战场上直接使用这种“生物武器”。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林烬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你现在动不了。”陆明远按住他，“而且外面都是日军和特务，影佐祯昭亲自带人在搜山。我刚从山腰观察，至少有五十人在这一带布控。”
“那你怎么——”
“我知道一条密道。”陆明远说，“这座清凉山，我小时候和叔叔来过无数次。山体里有一条废弃的矿道，是明朝开凿的，入口就在道观后院的枯井里。”
他顿了顿：“但现在的问题是，你走不了路。而我也背不动你——我的左肩中了一枪，虽然子弹穿过去了，但伤口很深。”
林烬这才注意到，陆明远的左肩衣料下隐隐有血迹渗出。
两人都是重伤。
外面是五十名敌人的搜捕。
绝境。
但林烬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陆明远不解。
“我笑影佐祯昭犯了个错误。”林烬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以为我失去了反抗能力，以为只要找到我就能轻易抓住我。但他忘了，我的能力……不止是身体素质。”
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虽然系统已经消失，但那个一万立方米的静止空间还在，而且里面储存着海量的物资和武器。
更重要的是——空间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林烬开始仔细“感知”空间内的物品。武器、弹药、药品、工具……还有那五十吨黄金，虽然现在用不上，但它们的重量本身，就是武器。
他锁定了一样东西：外骨骼装甲简易版。
这是系统兑换的高科技装备，林烬当初兑换了五套，原本是为判官小队全员准备的。但后来一直没用过，存放在空间里，空间东西太多，一时也没想起来。（就是开挂，就是玩。）
这套装甲虽然叫“简易版”，但功能强大：内置液压助力系统，能提供50%的力量增幅；复合装甲板可以抵挡步枪子弹；关节处有减震装置，能减轻负重和冲击；头盔集成夜视仪和简易hUd（抬头显示器）。
最重要的是——它能让重伤的人重新站起来，并且拥有超越常人的战斗力。
“陆明远，”林烬睁开眼，“帮我坐起来，靠在那棵树上。”
陆明远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
林烬背靠树干，深吸一口气，开始调用空间能力。
他没有直接取出外骨骼装甲——那样太显眼，装甲出现的瞬间就会被可能潜伏在附近的敌人发现。
他先取出了一支细胞修复液。
这支淡蓝色的针剂出现在他手中时，陆明远眼睛都瞪大了：“这……这是……”
“别问。”林烬咬牙，将针剂扎进自己大腿。
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瞬间带来灼烧般的感觉。但几秒钟后，剧烈的疼痛开始缓解，骨折处的酥麻感传来——那是细胞在快速修复。
细胞修复液的效果不如令牌的直接治疗，但对于这种物理损伤，能在短时间内恢复部分行动能力。
五分钟后，林烬感觉身体至少恢复了三成机能。他试着活动左臂，虽然还疼，但已经可以动了。
“接下来，我需要你帮我放哨。”林烬对陆明远说，“我要‘变’出一些东西，过程可能会有动静。”
陆明远点头，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作为武器，警惕地观察四周。
林烬再次沉入空间。
这次，他没有取出完整的外骨骼装甲，而是取出了核心部件：背部动力单元、腿部助力框架、胸腹部装甲板。
这些部件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身边，悄无声息。林烬开始组装——得益于系统的记忆灌输，他对这套装甲的结构了如指掌。
十分钟后，一套完整的外骨骼装甲穿戴完毕。
头盔扣上的瞬间，hUd亮起，显示着生命体征、剩余能量（72%）、环境数据等信息。夜视模式自动启动，昏暗的雨林在眼中变得清晰如昼。
林烬缓缓站起身。
液压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助力装置开始工作。他试着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些踉跄，但至少能正常行走了。
“这……这是什么？”陆明远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钢铁战士”。
“保命的东西。”林烬的声音通过头盔的扩音器传出，带着金属质感，“现在，该我们反击了。”
他打开装甲的武器接口，从空间取出两样武器：
左臂挂载——20mm榴弹发射器，弹鼓供弹，8发容量。
右臂挂载——7.62mm六管加特林机枪，电机驱动，理论射速3000发\/分钟，配弹链500发。
这是他在系统时期兑换的“重装火力模块”，原本是为应对大规模正面冲突准备的，但一直没机会用。
今天，终于能用上了。
“陆明远，你跟在我身后十米。”林烬说，“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我们要杀出一条血路。”
陆明远咽了口唾沫，重重点头。
林烬启动装甲的热能感应模式。
瞬间，视野中出现了数十个红色的人形轮廓——最近的三个在左前方五十米处，正在小心翼翼地搜索；稍远的五个在右侧山坡上；更远处，还有更多……
影佐祯?把半个山都围住了。
“好，很好。”林烬冷笑，“那就从最近的开始。”
他端起右臂的加特林机枪，六根枪管开始缓缓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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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前方五十米处，三名日特呈三角队形搜索前进。
为首的叫山口，是影佐祯昭从关东军调来的老牌特务，参加过对苏情报战，经验丰富。此刻他正蹲在一处灌木丛后，仔细检查地面上的痕迹。
“有血迹，还有拖拽的痕迹。”山口压低声音，“目标受伤不轻，应该就在附近。”
“要不要通知影佐将军？”另一人问。
“先确认位置。”山口说，“将军要活口，我们必须小心——”
话音未落。
“嗡————”
一阵奇异的嗡鸣声从林中传来，像是某种大型机械启动的声音。
三人同时警觉，举枪四顾。
然后他们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景象：
一个银灰色的钢铁身影从密林中缓步走出，身高超过两米，全身覆盖着流线型装甲，左臂挂着一个粗大的筒状武器，右臂则是一个正在疯狂旋转的六管机枪。
机枪的枪管已经转成一片残影，发出死亡的嘶鸣。
“那是什——”
山口的话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
“哒哒哒哒哒哒哒！！！”
加特林机枪喷出近一米长的火舌，三千发每分钟的射速意味着每秒五十发子弹倾泻而出。子弹形成的金属风暴瞬间覆盖了三人所在的位置。
树木被打成碎片，泥土翻飞，人体……根本来不及反应。
三秒钟。
枪声停歇时，原地只剩下满地血肉残渣和扭曲的武器零件。
林烬面无表情地走过这片区域，装甲的足部踩在血泥中，发出“咯吱”的声响。
“第一个点清除。”他通过装甲内置通讯对身后的陆明远说，“跟紧，别踩到碎肉，滑。”
陆明远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绕过那摊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残骸。他看着林烬的背影，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就是叔叔说的“携令牌之人”？这简直就是……战神。
枪声惊动了整片山林。
右侧山坡上的五名日特立刻朝这边赶来，同时向指挥部发信号：“发现目标！目标拥有未知重型装备！请求支——”
信号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看到，那个钢铁身影已经出现在山坡下，左臂抬起，对准了他们。
“砰！”
一声闷响，20mm榴弹划破雨幕。
“轰隆！”
山坡上炸开一团火光，两个日特直接被炸飞，剩下三个惊慌失措地寻找掩体。
但林烬不会给他们机会。
装甲背后的推进器短暂启动——虽然不能飞行，但可以提供瞬间的爆发性移动。他整个人如炮弹般冲上山坡，在日特惊恐的目光中，右臂加特林再次开火。
“哒哒哒——”
这次只用了两秒。
五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林烬看都没看，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点。装甲的hUd上，热能标记一个个消失——不是逃走了，是被消灭了。
他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不是嗜血，而是……掌控。
空间的掌控，战场的掌控，生死的掌控。
影佐祯昭以为布下天罗地网就能抓住他？可笑。
“陆明远，矿道入口在哪？”林烬问。
“在……在道观后院枯井里，井壁有个暗门。”陆明远声音有些发抖，“但现在道观肯定被敌人占领了。”
“那就夺回来。”
林烬调出装甲的地形扫描功能——这是系统科技的高级功能，可以透视一定厚度的岩层和建筑。很快，他“看”到了道观的立体结构图，以及里面……十二个热能信号。
“十二个人，在正殿、厢房、后院都有分布。”林烬分析，“影佐应该不在其中，这种级别的指挥官不会亲自守点。”
他想了想，从空间取出一样新东西：声波震撼弹。
这不是普通震撼弹，而是系统特制版本，威力是常规的五倍，而且附带定向声波攻击，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三十秒以上。
“捂住耳朵，张开嘴。”林烬对陆明远说。
他举起左臂榴弹发射器，但不是装填高爆榴弹，而是换上了声波震撼弹弹头。
瞄准，发射。
“砰！”
弹体精准地从道观破损的屋顶射入，落在正殿中央。
“嗡——————”
即使在外面，即使提前捂住耳朵，陆明远还是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耳膜刺痛。而道观里面……
惨叫声传来，但很快变成无力的呻吟。
林烬冲进道观。
正殿里，七个日特倒在地上，有的抱着头翻滚，有的口吐白沫，全部失去战斗力。厢房里还有三个，后院两个，状况类似。
林烬没有留情，手持高频振动粒子刀，一刀一个，全部补刀。
三十秒后，道观清空。
“来，指给我看井在哪里。”林烬对跟进来的陆明远说。
陆明远强忍着不适，带林烬来到后院枯井边。
井口直径约一米，深不见底。
“暗门在井壁五米深处，有一个凹陷的把手，转动就能打开。”陆明远说，“但需要人下去操作。”
林烬看了看井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甲。
装甲进不去。
他犹豫了一秒，做出决定：“你在这里等我两分钟。”
说完，他直接解除了外骨骼装甲——装甲化作光点消失，收回空间。
解除装甲后，林烬恢复本来面貌，穿着作战服，手持武器。
“我先下去开门，你等我信号再下来。”林烬对陆明远说完，抓住井绳，敏捷地滑了下去。
五米深处，果然有一个凹陷的把手。林烬用力转动，“咔嚓”一声，井壁上打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里面黑漆漆的，但夜视仪下可以看到是一条向下的石阶。
“下来吧。”林烬朝上喊道。
陆明远顺着井绳滑下，两人先后进入暗门。林烬从空间取出一根荧光棒照亮，又反手关上了暗门——这门从里面也能锁死。
“这条矿道通向哪里？”林烬问。
“山另一侧的废弃矿场，出口在一片乱石堆里，很隐蔽。”陆明远走在前面带路，“大概要走一个小时。”
两人在狭窄的矿道中快速行进。
走了约十分钟后，林烬突然停下。
“怎么了？”陆明远问。
林烬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他的空间感应能力在进入矿道后变得异常活跃——不是令牌的指引，而是……矿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的空间。
“这条矿道，是不是曾经开采过某种特殊的矿石？”林烬问。
陆明远一愣：“你怎么知道？叔叔说过，明朝时这里开采过‘星纹铁’，是一种带有天然纹路的陨铁，极为稀有。但早就采光了。”
“不，没采光。”林烬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者说，采光的只是表层。真正的矿脉核心，还在地下深处——而且，它和地脉节点有关。”
他加快脚步：“带我去矿道的最深处。”
“可是出口——”
“先去看看。”
陆明远无奈，只好改变方向，带着林烬朝矿道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林烬的空间感应越强烈。那种感觉……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在吸引他，像是空间本身在渴望扩张。
终于，他们来到一处巨大的天然洞窟。
洞窟中央，竟然有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深坑，深不见底。坑边缘有明显的开凿痕迹，但不知为何没有继续向下挖。
而坑中，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这是……”陆明远震惊，“叔叔从没说过矿道深处有这种东西！”
林烬走到坑边，往下看去。
深坑至少有五十米深，底部隐约可见一片晶体状的矿脉，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而那些晶体中，似乎封存着什么东西……
令牌突然从林烬怀里飞出，悬浮在空中，剧烈震动。
“令牌在共鸣。”林烬明白了，“这下面有东西，和令牌同源。”
他想起了影佐祯昭在道观里说的话：“令牌碎片……”
难道说，明朝刘伯温斩龙脉时留下的令牌碎片，就在这深坑底下？（这个令牌碎片跟前面的令牌碎片不是同一个时期的。）
但下去需要专业的攀爬装备，而且不知道底下有没有危险。
就在林烬犹豫时，矿道后方传来了脚步声和日语呼喊：
“他们往这边跑了！”
“快追！”
追兵赶上来了！
林烬眼神一冷，对陆明远说：“你继续往前走，从出口出去，在矿场外等我。如果半小时后我没出来，你就自己走，去川西找判官小队，把笔记本给他们。”
“那你——”
“我解决追兵，然后……”林烬看向深坑，“下去看看。”
他从空间重新取出外骨骼装甲，快速穿戴。这次他换了一套配置：放弃重火力，选择轻量化，增加攀爬和机动能力。
“走！”林烬推了陆明远一把。
陆明远咬牙，转身朝出口方向跑去。
林烬则迎向追兵。
来的是六个日特，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手里拿着一把军刀——不是制式军刀，而是一把古刀，刀身泛着诡异的紫光。
“林烬！”军官用生硬的汉语喊道，“影佐将军说了，只要你交出令牌和笔记本，可以饶你不死！”
林烬懒得废话，举起右臂——这次装备的是电击发射器，可以发射带电的金属网，瞬间让目标丧失行动能力。
“滋滋——”
电网射出，罩住两个日特。高压电流下，两人惨叫着倒地抽搐。
但剩下的四个，包括那个持古刀的军官，竟然躲开了。
尤其是那个军官，动作快得惊人，几乎化成一道残影，瞬间就冲到林烬面前！
“铛！”
古刀劈在外骨骼装甲上，竟然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林烬震惊——这是什么刀？竟然能砍伤系统科技制造的装甲？
军官狞笑：“没想到吧？这把‘村正妖刀’是将军从皇室宝库借来的，据说锻造时融入了陨铁和……某种古代生物的血液。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超人’。”
他再次挥刀。
林烬这次不敢硬接，装甲背后的推进器爆发，向后急退。
同时左臂发射高爆榴弹。
“轰！”
军官竟然用刀劈开了榴弹！虽然被爆炸震退几步，但毫发无伤！
“你的装甲很不错，但我的刀更锋利。”军官步步紧逼，“将军说了，要活捉你。但没说不能砍断你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