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大楼的入口守卫明显森严数倍,不仅有两名持枪卫兵,还有一名军官坐在岗亭内,负责查验身份。
林烬压低了头上的白色无菌帽,将松本博士的身份牌递了过去,脸上带着研究员特有的、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军官仔细核对了身份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松本博士戴着眼镜,表情严肃。眼前的“松本”虽然没戴眼镜,但面部轮廓和那冷漠的气质颇有几分相似,加上这身白大褂和匆忙的神情,军官没有过多怀疑。
“松本博士,请进。会议在一楼左侧会议室。”军官将身份牌递还。
林烬接过,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入大楼。他不能去会议室,那是自投罗网。他的目标是地下档案库。
大楼内部结构复杂,但无人机之前扫描的概略图和清晰的指示牌为他指明了方向。他避开主通道,选择了一条通往地下室的备用楼梯。
越往下走,空气越发阴冷,灯光也变得更加惨白。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门,门旁设有刷卡器和密码盘,上方还有一个冰冷的摄像头。
这里,就是档案库的第一道关卡。
林烬停下脚步,靠在墙边的阴影里,意识沉入系统。他还有810点功勋。
“兑换,一次性高频信号干扰器(短时)。”
【消耗功勋点100点,兑换成功。剩余功勋点:710点。】
一个香烟盒大小的黑色装置出现在他手中。他将其启动,对准摄像头方向。装置发出人耳无法捕捉的高频信号,摄像头上的红色指示灯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传输画面会出现持续十秒左右的雪花状干扰。
他需要在这十秒内,解决门禁。
他没有授权卡,但他有别的办法。脑域开发(中级)让他对机械结构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他走到门边,看似在研究密码盘,实则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套微型的开锁工具和一支高频共振切割笔——这是之前功勋宽裕时兑换的存货,并非军用级别,但处理这种民用加强型的锁具和报警线路,足够了。
他必须在干扰生效的十秒内,绕过密码验证,物理破坏门锁的内部结构。
手指快如幻影,工具精准地探入锁孔。五秒,他感知到了锁芯的结构。七秒,他用共振切割笔精准地熔断了连接报警器的细线。九秒,他用力一扳!
“咔!”
一声轻微的脆响,门锁内部的卡簧被强行破坏。在摄像头画面恢复正常的最后一瞬,林烬用力推开了沉重的防爆门。
门内是一条短走廊,尽头是另一扇类似的门,但旁边多了一个值班岗亭。一名值班士兵正低头看着什么,听到开门声,愕然抬头。
四目相对!
士兵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立刻伸手去抓旁边的电话和对讲机。
但林烬更快!
在门开的瞬间,他整个人就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般冲了出去!短暂滞空能力让他第一步就跨过了大半距离,第二步落地时已如鬼魅般贴近岗亭!
士兵的手刚摸到电话,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已经如铁钳般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并指如刀,精准狠辣地切在他的喉结上!
“呃……”
士兵双眼圆睁,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嗬嗬声,身体软倒。林烬扶住他,轻轻放倒,避免发出过大响声。
他迅速在士兵身上搜索,找到了一张权限更高的门禁卡。
用这张卡刷开第二道门,真正的档案库展现在眼前。
巨大的空间里,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金属档案柜如同冰冷的墓碑,无声地矗立着。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微尘和一丝陈旧金属的味道。这里储存的,是这座魔窟所有的“研究成果”,是无数生命被碾碎后形成的“数据”。
林烬没有时间去仔细翻阅。他的目的明确——找到最核心、最不可替代的原件,然后,毁掉这里的一切!
他沿着档案柜快速移动,目光扫过分类标签。“人体冻伤实验”、“鼠疫杆菌炸弹效能报告”、“母子活体解剖观察记录”……一个个标签,就是一部部血淋淋的罪恶史。
他找到了标有“特别移送人员名单及最终处置”的柜子,将厚厚几大本名册全部收入系统空间。这是遇难者的部分凭证!
他又找到了“石井笔记(绝密)”、“各类武器化可行性总纲”等显然是最核心的几个文件箱,同样一扫而空。
做完这些,他取出系统空间内剩余的所有高爆炸弹和塑性炸药,将其分散放置在档案柜的承重结构、通风管道以及中央的过道上。他将引爆时间设定为……五分钟!
与他设置在“特别研究栋”的炸药,几乎同时起爆!
设置完毕,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经过岗亭时,他将那名士兵的尸体也拖入档案库深处。
重新关上两道防爆门,他快步走上楼梯。一楼隐约传来会议室方向嘈杂的讨论声,石井四郎似乎正在发言。
林烬面无表情,径直走向大楼侧面的一个紧急疏散通道。推开防火门,外面是大楼背面的一个狭窄巷道。
他脱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灰色囚服,但外面又迅速套上了之前兑换的那套行商棉袄。他需要利用这最后的混乱,逃离这个即将化为炼狱的地方。
他沿着巷道阴影快速移动,如同融入城市背景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斑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当他终于迂回接近外围铁丝网,找到一处相对隐蔽的缺口时——
“轰!!!!!!!”
首先是从“特别研究栋”方向传来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夹杂着化学品燃烧产生的诡异颜色的烟柱!
几乎在同一时间!
“轰隆——!!!!”
脚下的地面剧烈一震!总部大楼方向传来了更加沉闷、却更具毁灭性的巨响!档案库的爆炸不仅引发了火灾,似乎还波及了地基或内部的什么危险品仓库,引发了二次殉爆!
整个平房区瞬间被警报声、爆炸声、建筑的垮塌声和人群的惊叫声淹没!火光映红了哈尔滨郊外冰冷的天空!
林烬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片在火焰与爆炸中崩塌、燃烧的魔窟。
他不再停留,身形如电,穿过铁丝网的缺口,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与林海之中。
身后,是埋葬了无数罪证与魔鬼的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