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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对平西根据地扫荡的惨败,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的脸上。内部泄密的阴影笼罩着日军高层,特高课像疯狗一样四处撕咬,一时间,北平、天津的日伪机关人人自危,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林烬(陈默)敏锐地察觉到这股暗流。他深知,在这种高压下,自己必须更加谨慎。“信息回溯”虽然好用,但频繁接触机密文件风险极高,“危险预知”也并非万能。他暂时停止了主动出击,将重心放回巩固“陈默”这个身份,以及经营他那张遍布三教九流的情报网络上。
他像一个真正的商人一样,周旋于茶楼、货栈、甚至是一些低级的日伪官员之间,用金条和大洋开路,结交“朋友”,收集着看似无用、实则可能蕴含重要信息的碎片化情报。
同时,他也在消化着上次行动带来的丰厚回报。1560点功勋,加上“危险预知”这个保命神技,让他的生存能力和行动底气都大大增强。他暂时没有进行大规模兑换,而是将功勋点作为战略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这天,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敲响了他家小院的门。来人是之前引荐他进入后勤课帮忙的那个中间人,姓胡,是个在黑白两道都有些门路的掮客。
“陈老板,发财啊!”胡掮客拱着手,脸上却带着一丝忧色。
“胡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屋里请。”林烬将他让进屋内,沏上茶。
胡掮客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陈老板,咱们是老交情了,我就不绕弯子了。最近风声紧,您知道吧?”
林烬点头:“听说了,好像皇军在平西那边不太顺利。”
“何止是不顺利!”胡掮客声音更低了,“上面震怒!听说……要搞一次大规模的内部整肃,重点是清查所有跟军事物资、文件有接触的中国人!您之前在后……那个地方帮过忙,虽然时间短,但恐怕也在名单上啊!”
林烬眼神微凝。这倒是个新情况。他虽然自信没留下把柄,但被特高课盯上盘查,总归是麻烦,甚至可能影响他后续的行动。
“多谢胡老板提醒。”林烬不动声色地推过去几块大洋,“不知,可有化解之法?”
胡掮客熟练地将大洋收起,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难啊!这次是特高课主导,六亲不认。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听说,特高课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负责这次清查的一个股长,叫小野的,好像……特别缺钱。”
林烬明白了。这是来索贿,也是来试探。
“小野太君……喜欢什么?”林烬淡淡问道。
“古玩!字画!尤其是中国的古字画!”胡掮客立刻说道,“如果能弄到一幅像样的,或许能让他高抬贵手。”
林烬心中冷笑。特高课的蛀虫,果然哪里都有。
“我明白了。麻烦胡老板帮忙牵个线,东西……我来想办法。”林烬说道。
送走胡掮客,林烬沉思起来。这既是一个危机,也可能是一个机会。如果能用一幅字画摆平这个小野股长,不仅能化解眼前的麻烦,或许还能借此在特高课内部埋下一颗钉子?哪怕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钉子,在关键时刻也可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手中没有现成的名贵字画,但他有系统。
意识沉入,搜索兑换列表。果然,在【特殊物品】分类中,找到了:
【高仿古字画(可选择朝代、作者、题材,附专业鉴定证书),200点\/幅】
价格不菲,但值得投资。
他选择了一幅仿宋代某名家的山水画,并附上足以乱真的“鉴定证书”。
【消耗功勋点200点,剩余1360点。】
第二天,通过胡掮客的牵线,林烬在一家日本料理店的包厢里,“偶遇”了特高课的小野股长。此人四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眼神浑浊,带着一股官僚的傲慢和贪婪。
林烬以“陈默”的身份,表现得毕恭毕敬,奉上那幅“古画”,并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只是个小商人,绝无任何不轨之心,希望小野太君能“明察秋毫”。
小野看到那幅画,眼睛顿时亮了,仔细查看了半天(其实他未必真懂),又看了看那份“权威”的鉴定证书,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陈桑,你的,良民大大的!”小野拍着林烬的肩膀,“放心,你的情况,我会关照的。以后在天津做生意,有什么麻烦,也可以来找我。”
一场潜在的危机,似乎被一幅“古画”轻易化解。林烬甚至拿到了小野办公室的一个非正式联系电话。
离开料理店,林烬的眼神恢复冰冷。这种小角色,贪婪而愚蠢,容易控制,但也容易反噬。暂时利用即可,不能寄予太大希望。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次看似寻常的“贿赂”,却让他意外地卷入到另一场更大的漩涡边缘。
几天后,小野突然主动打电话到“陈默”的店铺,语气有些急促和神秘。
“陈桑,晚上‘蓬莱阁’,我请你喝酒,有好事找你!”
蓬莱阁是天津日占区一家高级的日本酒馆,通常只有日本军官和高级汉奸才能出入。
林烬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小野突然如此热情,所谓“好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他还是决定赴约。危险预知技能没有触发,说明暂时没有致命威胁。他也想看看,这个小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林烬踏入蓬莱阁那充满东瀛风情的门廊,空气中弥漫着清酒和烤物的香气,以及日语和谄媚中文的混杂声。
在小野预定的包厢里,除了小野,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穿着和服,面容阴鸷,眼神如同毒蛇般的中年日本人。
小野热情地介绍:“陈桑,这位是竹下机关长!竹下机关长对中国的古玩字画,也非常有研究!”
竹下机关长?林烬心中猛地一凛!
竹下?!这不是他之前在南京冒充过的那个“竹下弘”的姓氏!虽然很可能只是巧合,但这个姓氏,以及“机关长”这个称谓,让他瞬间警惕到了极点!
竹下机关长微微颔首,用流利但带着口音的中文说道:“陈先生,听小野君说,你手里有不少好东西?”
林烬感到,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暗流,正向他悄然涌来。这次的“酒局”,恐怕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