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幽深到仿佛藏着无数秘密的竹林最深处,有一座破旧得仿佛被岁月狠狠抛弃的山神庙。瞧瞧那模样,岁月就像个调皮又狠心的家伙,把它往日的风采都给侵蚀得没了影。你看那神像,半边脸塌落在供桌上,就好似一位迟暮的英雄,在默默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又在暗自神伤如今的落寞。再抬头瞅瞅梁上,密密麻麻的蛛网,织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活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这破败的气息死死地锁住,就像把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关在了小黑屋里。
葛正扛着柴刀,迈着大步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那半扇破门前,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嘿,你瞧瞧这破门,看着就弱不禁风的,今儿个我就大发慈悲,给它来个痛快的了断!”说着,他用力一挥柴刀,只听“咔嚓”一声,半扇破门就乖乖地应声而开。这时啊,就瞧见忠伯正蹲在墙角,咳得那叫一个剧烈,就跟拉风箱似的,肩胛的伤口渗出的血,都染红了背后那块打着补丁的衣服,那补丁就像一幅抽象画。
“先歇一夜,明日午时就能到落霞谷口啦!”葛正把背篓里的压缩饼干分给两人,那模样,活脱脱像个慷慨得没边儿的大王在赏赐他的臣民。手电筒的光在他掌心跳动,就像个调皮的小精灵。经过半日的赶路,他对火印力量的掌控那是越来越熟练,连指尖凝聚的火苗都能随心所欲地变作蓝焰或红焰,一会儿蓝得像深邃的大海,一会儿红得像燃烧的火焰,就像个玩魔术玩得超溜的高手,变魔术变得自己都快骄傲上天了。
李婷正对着玉佩出神呢,玉身新浮现的纹路在火光中流转,就像一条条灵动的小蛇,像极了镇灵司古籍里记载的“七星轨迹”。听到葛正的话,她突然眼睛一亮,像想起了什么宝贝似的,从怀里摸出个布包,眨巴着眼睛,娇嗔地打趣道:“哟,葛正,你说这布包里会不会藏着什么超级大秘密呀?这可是我从姑姑旧物里翻出来的,本想着等找到藏剑庐再揭开它的神秘面纱,现在嘛,或许是时候打开瞧瞧啦!”
布包里是本牛皮封面的日记,那纸页脆得像秋天的枯叶,边角还沾着褐色的霉斑,就像老人脸上的雀斑。李婷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娟秀的字迹立刻映入眼帘——是她祖母的笔迹。镇上的老秀才曾说过,李婷祖母年轻时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女,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
“民国二十三年,惊蛰。婉妹来辞行,说要去镇灵司寻葛玄。她腕间的玉佩换了新绳,说是玄哥送的,还说这玉佩能护她周全。哎哟哟,那小模样,甜蜜得就像吃了一大罐蜂蜜。”李婷学着少女的口吻,一边读一边模仿着。
“民国二十三年,谷雨。收到婉妹的信,说镇灵司的桃花开了,玄哥在桃花树下教她练剑,令牌碰玉佩时会出金光。信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阵法,说是两人合创的,叫‘七星镇魂’。”
李婷读到这儿,抬头看向葛正,笑嘻嘻地挑了挑眉毛:“嘿,葛正,你说这葛玄和李婉当年得多浪漫呀,说不定比咱俩还有趣呢!你再看看这羊皮纸上的镇魂阵总图旁,确实标注着‘七星辅阵’的字样呢。”
葛正撇了撇嘴:“哟,你就别在这儿瞎幻想啦,说不定人家就是正儿八经搞阵法呢。”
“哼,你懂什么呀,这就是浪漫!”李婷白了他一眼。
就在他们斗嘴的时候,虎娃小徒弟突然冒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拆台道:“师傅师傅,你就别嘴硬啦,人家就是浪漫嘛,你看你,都不会浪漫。”
“去去去,小屁孩懂什么。”葛正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才不是小屁孩呢,我都懂!”虎娃小徒弟不服气地叉着腰。
这时,忠伯突然停止咳嗽,从怀里掏出个油布裹着的木盒,盒子边角刻着镇灵司的云纹,一本正经地说:“老奴本想等你们到了藏剑庐再拿出来,现在看来,是时候了。”
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樟木和墨香的气息散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卷族谱,泛黄的封面上写着“镇灵司幸存者名录”。忠伯抽出最上面一卷,翻到中间时,两张红圈标注的名字赫然出现——“葛玄”“李婉”,名字旁用朱笔写着“共守镇魂珠”。
“镇魂珠?”葛正凑近细看,族谱的空白处画着颗圆珠,周围环绕着七颗星,挠了挠头说:“不是说镇魂阵下镇压的是万邪之源吗?”
“镇魂珠是万邪之源的封印核心。”忠伯用指甲点着圆珠图案,认真地解释道,“掌司曾说,上古时期的大能将万邪之源炼化成珠,再以镇魂阵锁住。一旦珠子碎裂,邪祟便会重现人间。二十年前影阁突袭,就是为了抢这颗珠子。”
李婷的目光落在族谱里葛玄与李婉的名字下方,那里记载着两族的渊源:“葛氏,火印之脉,承镇魂阵眼灵力,世代男子年满十六显印;李氏,玉魂之体,擅净化阴邪,女子及笄后玉佩觉醒。两族联姻,血脉相融,可启七星阵护镇魂珠。”
“联姻?”葛正的耳根突然发烫,想起忠伯说过的“双脉共鸣需心意相通”,指尖的火苗“噗”地跳了下,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联姻啥的,有点突然啊,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李婷捂着嘴偷笑:“哟哟哟,葛正,你害羞啦?说不定这就是上天安排的呢。”
“谁害羞了,我只是觉得这事儿太突然了。”葛正嘴硬道。
“师傅师傅,那你们要是联姻了,是不是就像神仙眷侣一样啦?”虎娃小徒弟又冒出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去去去,小孩子别瞎操心。”葛正无奈地说道。
李婷继续快速翻阅祖母的日记,在最后几页停住了——那几页的字迹潦草,墨水晕染得厉害,像是在慌乱中写就。
“民国二十三年,冬。婉妹的信越来越短,只说影阁的人盯得紧,让我保管好她的半块玉佩。她说‘姐,若我与玄哥有不测,让后代找到葛家后人,合璧玉佩,重启七星阵’。”
“民国二十四年,春。镇灵司走水的消息传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有人说看见玄哥抱着个婴儿往南跑,婉妹带着人往北冲……”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只画了半块玉佩,旁边写着“终南山,藏剑庐”。
葛正突然想起铜镜幻象里的画面:葛玄将婴儿塞进暗道时,腰间的令牌缺了半块;李婉的玉佩与令牌相碰时,玉佩也是完整的。“原来令牌和玉佩都被分成了两半。”他摸出怀里的半块令牌,自言自语道,“我这半块是阵眼,另一半应该在影阁手里?”
“不,”忠伯摇头,从族谱里抽出张泛黄的纸条,是葛玄的笔迹,说道,“掌司当年将令牌一分为二,半块随你带走,半块交给了李婉姑娘,让她若能突围,就藏在藏剑庐。李姑娘的玉佩也是如此,两半分别由姐妹俩保管——李婷姑娘的玉佩,该是李婉姑娘留给姐姐的那半。”
李婷下意识摸向胸口的玉佩,玉身果然能感觉到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从中间断开过。“这么说,藏剑庐里还有另一半令牌和玉佩?”
“不仅有信物,还有七星阵的启动之法。”忠伯将族谱卷好,严肃地说,“两族联姻才能启动七星阵,是因为火印与玉魂的结合能产生‘纯阳清阴’之力,这正是克制万邪之源的关键。当年掌司和李婉姑娘本已定亲,就等镇魂珠稳固后完婚……”
这时,山神庙外突然传来竹叶摩擦的沙沙声,李婷的玉佩猛地发烫,白光在她掌心凝成细线,指向庙门方向:“有人!不止一个!”
葛正立刻关闭手电筒,三人迅速躲到神像后面。庙门被轻轻推开,十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正是阴蚀门的面具首领,手里的骨刃比白天时多了层青黑色的雾气。
“双脉共鸣的气息就在附近,”首领的声音像磨铁,“搜!仔细搜!月圆之前必须找到他们,否则镇魂珠的封印就压不住了!”
黑影们散开搜查,脚步声在破败的庙里回荡。葛正屏住呼吸,感觉血脉里的火印正在发烫,与李婷的玉佩产生微妙的共鸣,两人之间仿佛有股无形的力场在流动。
“首领,您说葛玄当年真的把镇魂珠带走了吗?”一个黑影低声问,“都找了二十年了,连珠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哼,那老狐狸最会藏东西。”首领的声音带着狠戾,“但他千算万算,算不到双脉会在这个时候觉醒。只要抓到这两个小鬼,用他们的血祭阵,镇魂珠自然会现身!”
虎娃小徒弟紧紧地拉住葛正的衣角,小声说道:“师傅,我有点害怕。”
葛正摸了摸他的头:“别怕,有师傅在呢。”
李婷也小声安慰道:“没事儿的,咱们一定能躲过他们。”
这紧张又刺激的氛围,就像一根绷紧的弦,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另一个黑影凑近了些:“那七星阵呢?掌事说必须两族血脉联姻才能启动,要不要……”
“蠢货!”首领低喝一声,“等拿到镇魂珠,这天下都是影阁的,还怕找不到李家或葛家的后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万邪之源现世,到时候就算他们启动七星阵,也挡不住邪祟滔天!”
躲在神像后的李婷浑身一震,攥着日记的手指泛白——原来影阁的真正目的,是借双脉的血引出镇魂珠,再释放万邪之源!
葛正的指尖红光暴涨,正想动手,却被忠伯按住。老人摇了摇头,指了指神像底座的暗格——那是山民藏贡品的地方,狭小却隐蔽。
三人刚钻进暗格,黑影就搜到了神像前。面具首领的骨刃在神像上划了道深痕,青黑色的雾气顺着裂痕渗进去,离暗格只有寸许。
“奇怪,气息明明就在这附近……”首领的声音带着疑惑,“难道他们会土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狼嚎,黑影们顿时紧张起来。首领骂了句脏话,挥手道:“撤!先去落霞谷布防,他们肯定要去藏剑庐!”
黑影们离开后,三人从暗格里爬出来,浑身都沾满了灰尘。李婷的玉佩还在发烫,显然阴蚀门的人没走远,只是暂时撤到了谷口。
“镇魂珠……”葛正望着族谱上的圆珠图案,突然想起忠伯说过葛玄将魂魄封进了令牌,摸着下巴说,“会不会祖父把镇魂珠藏在了令牌里?”
他将半块令牌凑到火光前,残片的断口处果然有个极小的凹槽,形状与圆珠图案吻合。“一定是这样!”葛正激动起来,“另一半令牌里肯定也藏着珠子的碎片,只有两块令牌合璧,镇魂珠才能复原!”
李婷的日记突然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散开的瞬间,一张夹在里面的泛黄照片飘了出来。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男子穿着道袍,腰间挂着完整的令牌,女子穿月白衫,腕间的玉佩在阳光下闪着光——正是年轻时的葛玄和李婉,两人站在桃花树下,笑得眉眼弯弯。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是李婉的笔迹:“玄哥说,七星阵的第七颗星,是人心。”
“人心……”忠伯看着照片,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掌司当年总说,阵法再强,若守阵人没了信念,也会形同虚设。双脉共鸣的关键不是血脉,是彼此信得过的心意。”
葛正和李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白日里在竹林救人时,两人尚未言语,却已默契地分工;方才在暗格里,无需提醒,都知道屏住呼吸——这份无需言说的信任,或许才是双脉真正的力量。
山神庙外的月光渐渐西斜,透过破窗洒在族谱和日记上,将“葛玄”“李婉”的名字照得清晰。葛正将照片小心地夹回日记,李婷把族谱放进木盒,忠伯则用布带重新包扎好伤口。
“明日进谷,要穿过阴蚀门的七星煞阵。”忠伯指着羊皮纸上的阵图,“这阵法是影阁模仿镇灵司的七星阵布的,却用了活人做阵眼,邪气很重。李姑娘的玉魂能净化阴气,正好能破阵。”
葛正摸了摸脖颈的火印,感觉力量在血脉里蠢蠢欲动:“我的火印能烧邪祟,到时候我们合力。”
李婷将玉佩贴在胸口,那里传来温暖的悸动,仿佛姑姑和祖母的力量都在里面:“日记里说,合璧玉佩能重启阵法。等找到另一半玉佩,或许我们能布下真正的七星阵,让影阁的阴谋彻底落空。”
天快亮时,三人离开了山神庙。晨雾中的竹林像被泼了墨,只有他们身上的红白光晕,像两盏引路的灯。远处的终南山已能看清轮廓,落霞谷的入口隐在云雾里,像头张开嘴的巨兽。
葛正走在最前,指尖的火苗忽明忽暗,照亮脚下的路;李婷紧随其后,玉佩的白光在她周身流转,驱散着林间的阴气;忠伯断后,手里的铜钱剑不时发出轻响,警惕着暗处的动静。
族谱里那些密密麻麻的记载哟,就像一本神秘兮兮的老书,非得跟人玩猜谜游戏;日记里的约定,那简直就像给未来下的战书,有种莫名的小傲娇;照片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跟太阳似的能把人眼睛晃瞎;还有那些在火光中逝去的身影,嘿,此刻都化成了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就跟有双大手似的,推着他们一股脑儿往前冲。
葛正一脸严肃又带着点小得意,扯着嗓子说:“嘿,瞧见没,这就是使命的召唤,咱必须冲!”李婷立马翻了个白眼,娇嗔道:“哟,你就别在这儿充大英雄啦,说不定前面等着咱们的是大麻烦呢!”虎娃小徒弟在一旁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奶声奶气地拆台:“师父,你可别吹牛啦,我看你就是想赶紧去冒险。”
影阁的阴蚀门在谷口那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就跟织了个超级大蜘蛛网似的,月圆之夜的祭阵也在嘀嗒嘀嗒倒计时,那感觉就像催命符。镇魂珠的碎片眼巴巴地等着合璧,可这些在他们眼里,好像都不咋重要咯。重要的是,他们弄清楚了自己为啥而战,知道了葛玄与李婉那没完成的约定,就像揭开了一个超级大秘密;还知道了七星阵的第七颗星,嘿,从来都藏在彼此心里,就跟两颗心偷偷拉了勾似的。
落霞谷的雾气越来越浓,跟似的把人都快裹起来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谷里传来的铃铛声,那声音叮叮当当的,像极了阴蚀门首领手里的青铜铃。葛正紧紧握着半块令牌,跟握着宝贝似的,扯着嗓子喊:“有这玩意儿,咱啥都不怕!”李婷抱着怀中的日记,气鼓鼓地回嘴:“就你能行,没我这日记,你啥都不是!”虎娃小徒弟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师父,你俩别吵啦,再吵咱们都迷路咯。”
两人的脚步在晨露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就像给大地刻上了专属的冒险标志,一路朝着藏剑庐的方向走去。那里有另一半令牌和玉佩,就像藏着超级宝藏;有七星阵的启动之法,那可是解开谜题的钥匙;有祖辈未说完的故事,跟说书似的能把人听得入迷;更有等待着他们去守护的,关乎天下安宁的大事儿,就像给他们肩上压了个超级大担子。而他们的双脉共鸣,才刚刚开始,就像一场超级精彩的大戏才拉开帷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