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残存的霓虹军士兵因磕了药,双眼赤红,理智全无,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本能。
他们甚至不懂得组织交叉火力,只是嗷嗷叫着,挺着刺刀,从废墟里爬出来,迎着人潮撞了上去。
“噗嗤!”
张雪铭的速度快到极致,他甚至没有开枪,一个标准的突刺,锋利的刺刀便精准地捅穿了第一个冲上来的霓虹军士兵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满脸。
他面无表情地拔出刺刀,看也不看倒下的尸体,侧身躲过另一把刺来的刺刀,枪托横扫,狠狠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名霓虹军士兵哼都没哼,软软地倒了下去。
张雪铭杀疯了。
他手里的步枪,变成了一件最纯粹的杀人兵器,每一次突刺,每一次挥砍,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
他的动作,精准,高效,冷酷。
仿佛一台被精密计算过的人形杀戮机器。
很快,他那身笔挺的军装,就被敌人的鲜血染成了深红色。
另一边,刘卫国和他的大刀队,更是上演了一场暴力美学。
对付这些失去理智,只知道直线冲锋的“疯子”,他们手中的大刀,简直就是神器。
“给老子死!”
刘卫国一刀劈下,一颗戴着钢盔的脑袋直接飞上了天。
他看都不看,反手一撩,又一个鬼子的半边身子都被豁开。
西北军的汉子们,个个都是刀法娴熟的好手,他们结成小队,三五成群,刀光霍霍,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霓虹军根本无法近身。
“杀得痛快!”
刘卫国一抹脸上的血水,放声大笑。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侧翼传来。
马俢峰带着他的装甲兵,也加入了战团。
这些开坦克的壮汉,人高马大,手里拎着清一色的德制工兵铲和特制的马刀,一个个嗷嗷叫着,比西北军还猛。
“刘大哥!你这不行啊,砍了半天才几个?”
马俢峰一马刀将一个鬼子连人带枪劈成两半,还有空冲着刘卫国挤眉弄眼。
“你小子懂个屁!老子这叫艺术!”
刘卫国嘴上不饶人,手里的刀更快了。
两个猛人,竟然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较上劲了。
在他们的带动下,奉军和西北军的士气达到了顶点。
全线反冲锋!
原本还在悍不畏死往前冲的霓虹军,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
他们的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屠杀。
对方的战斗意志和技巧,完全碾压了他们。
阵线被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一百米。
三百米。
五百米!
不少霓虹军士兵被活活逼进了他们自己挖掘的反坦克壕里,被后面的同伴踩踏,被华夏士兵当成活靶子射杀。
场面一度混乱到了极点。
高空中。
最后的几架霓虹战机被奉军的“猛禽”战斗机咬住,打成了绚烂的烟花。
空战,已经接近尾声。
冯雍坐在指挥机上,用望远镜死死盯着地面。
当他看到那个在万军丛中带头冲锋的血色身影时,手里的望远镜差点没拿稳。
“我操!”
“少帅!少帅怎么自己冲上去了!”
冯雍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抢过通讯器。
“幺洞拐,幺洞捌,你们几个,立刻返航补给!”
“其余所有战机!听我命令!放弃追击残敌,立刻降低高度!给我把小鬼子的后方阵地,全他妈给我犁一遍!”
“不准用航弹!用机炮!给老子扫!”
“保护少帅!谁他妈让一颗子弹飞到少帅身边,老子回去枪毙了他!”
冯雍的声音都变了调。
数十架奉军战机立刻放弃了空中的猎物,呼啸着冲下云层,对准了霓虹军的后方预备队和炮兵阵地,开始了疯狂的扫射。
地面上。
张雪铭一脚踹飞一具尸体,抬起头,看向了远方的旅大港。
“全军听令!”
“目标,旅大海岸线!”
“见敌即杀!一个不留!”
“冲!”
这道命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磕了药的霓虹军士兵,药效正在飞速退去。
疯狂和麻木褪去之后,涌上心头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们看到了什么?
看到他们的同伴,被砍瓜切菜一样地屠杀。
看到他们的阵地,被对方的飞机一遍又一遍地用机炮问候。
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华夏指挥官,如同魔神一般,正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向他们冲来。
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跑啊!”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紧接着,溃败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霓虹军士兵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哭喊着,尖叫着,转身就跑。
他们引以为傲的白刃战精神,他们坚信不疑的武士道,在绝对的力量和更疯狂的杀戮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们开始向着旅大城区的方向溃逃,希望能借助城市里的建筑,苟延残喘。
“想跑?”
张雪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字长蛇阵!”
“三段击!”
“自由射击!”
张雪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给老子把他们打回去!”
阵地上的奉军士兵,迅速按照操典,分成了三排。
第一排射击,第二排准备,第三排装填。
“砰砰砰!”
“哒哒哒!”
步枪的单点射击,和冲锋枪、机枪的扫射,交织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冲在最前面的霓虹军,一排排地倒下。
他们的尸体,甚至来不及倒地,就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
刘卫国也杀红了眼,他跳上坦克,操起上面的坦克机关枪,对着外面疯狂扫射。
“哈哈哈哈!过瘾!他娘的,太他娘的过瘾了!”
子弹壳叮叮当当地跳出来,烫得他脖子生疼,他却毫不在意。
“老刘!你他娘的省着点用!”
“枪管都快打红了!再这么扫下去,非得炸膛不可!”
“炸膛就炸膛!老子今天杀个够本!”
刘卫国状若疯虎,嘴里狂吼着,手里的扳机却始终没有松开。
战场变成了血肉磨坊。
而旅大城内,却呈现出另一番诡异的景象。
当第一声炮击响起的时候,城里的霓虹侨民,还以为是自家军队在进行演习。
可当那毁天灭地的爆炸,一次又一次地动摇着整座城市时,当远处的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红时,恐慌,开始蔓延。
“八嘎!陆军的马鹿们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有炮弹落在城外?难道是关东军打过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的勇士是无敌的!”
一开始,他们还聚在街上,互相打气,痛骂着那些“办事不力”的陆军。
当军队溃败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传开时。
所有的侥幸,所有的狂热,瞬间土崩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