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芸……”夏汐的声音里有感激也有沉重，“谢谢你……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还卷进这种事里。”
林晓芸摆摆手：“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好闺蜜！不过……”
林晓芸顿了顿，语气自责，“这事我也有责任，是我之前一直撺掇你跟她保持距离，才把她刺激成这样……”
“不，不关你的事。”夏汐立刻打断她，语气坚定，“是我自己决定的，是我没处理好，是我没照顾好小雨，晓芸你千万别有芥蒂。”
林晓芸看着夏汐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方向，似乎越来越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希望吧……”她叹了口气，“希望小雨妹妹能好起来。”
夏汐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嗯！一定会好的！我去跟小雨说。”
夏汐转身，朝着白雨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沉重，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白雨一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看似低垂，实则一直留意着夏汐和林晓芸那边的动静。
当看到夏汐红着眼睛朝自己走来时，她立刻调整好表情，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脆弱不安和全然依赖的模样。
“小雨……”夏汐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声音格外温柔，“还疼吗？”
白雨摇摇头，小声说：“不疼了，姐姐别担心。”
“小雨。”夏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说，“姐姐刚才……想了很多。”
“姐姐之前……做得不对。”
“姐姐不该想着要跟你保持距离，不该让你害怕……”
白雨的心跳微微加速，眼神里闪过些许期待。
“姐姐答应你。”夏汐的声音带着郑重的承诺，“以后，姐姐不会再推开你了。”
“你想抱着姐姐，想靠着姐姐，想和姐姐在一起，都可以。”
“姐姐永远都不会拒绝你。”
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白雨，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成功了！姐姐终于彻底妥协了！
然而，夏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眼底的喜色凝固了一瞬。
“但是，”夏汐的语气带着恳求，“小雨，你也答应姐姐一件事，好不好？”
白雨的心猛地一沉，警惕地看着她：“……什么事？”
“姐姐很担心你。”夏汐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心疼，“姐姐怕你身体不舒服，怕你心里难过……”
“所以，姐姐想带你去做个全身检查，再去看一下医生，就是那种专门帮人解决心里烦恼的医生，好不好？”
心理医生？
白雨的心瞬间被冰冷的怒意和恐慌攫住，姐姐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姐姐觉得她有病？
她马上就要拒绝。
但就在白雨即将爆发的瞬间，夏汐接下来的动作和话语，瞬间浇熄了她的怒火，却又点燃了另一种更强烈的火焰。
夏汐忽然凑近，在周围无人注意的角落，极其轻柔地在白雨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
那温软的触感，带着夏汐特有的气息，瞬间窜遍白雨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小雨。”夏汐的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在她耳边低语，“只要你答应姐姐，乖乖去做检查，乖乖去看医生，姐姐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任何条件都可以。”
“而且，姐姐以后，随时随地，你想怎么贴，就怎么贴。”
“姐姐绝不推开你，好不好？”
任何条件？随时随地？绝不推开？
白雨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姐姐的吻，姐姐的承诺，姐姐的任何条件。
诱惑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抗拒和愤怒。
白雨抬起眼，看着夏汐期待和紧张的脸庞，眼底深处翻涌着复杂的光芒。
白雨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软糯：
“嗯……我答应姐姐。”
白雨微微低下头，在夏汐看不见的角度，嘴角缓缓弯起一个诡异而满足的弧度，呢喃道：“那姐姐，以后可不要后悔，答应了我这个唯一的条件哦~”
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的条件。
姐姐永远都是她的了。
几个小时后。
从医院急诊室到心理科的路上，夏汐一直紧紧握着白雨的手。
白雨乖巧地跟在她身边，低着头，偶尔抬头看向夏汐时，眼睛里盛满了不安和依赖。
“姐姐，我们一定要去看那个医生吗？”白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轻轻抓着夏汐的衣角。
夏汐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白雨，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小雨，姐姐只是希望你能开心起来，你看，刚才的事情把姐姐吓坏了。”
夏汐的目光落在白雨包扎好的手臂上，声音微颤，满是心疼。
白雨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对不起，让姐姐担心了。我只是怕姐姐不要我了。”
“傻瓜，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夏汐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姐姐答应你，看完医生我们就回家。”
白雨抬起头，眼睛里闪过点点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那姐姐会一直在外面等我吗？”
“当然会。”夏汐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姐姐就在诊室外面等你，一步都不会离开。”
白雨乖巧地点头，嘴角弯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成那副脆弱不安的模样。
事实上，从夏汐提出要带她看心理医生那一刻起，白雨的大脑就在飞速运转。
她清楚地知道，不能让医生看出她的真实想法，更不能让医生说服夏汐远离她。
她需要表现得足够“正常”，但又不能太过正常，否则会引起怀疑。
“看来得调整一下，尽量减少被这个医生看出真实心思。”白雨在心里盘算着，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