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群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小月凑到穆清欢的面前,“小姐,听说那曲家人昨天就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们还有王爷了。”
“嗯,你有时间问问小星,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的小姐,奴婢也觉得小星像是有什么事,但是奴婢昨天问了一下,她没说。”
“嗯,你多关注一下,你和小星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谁也不能出事。”
“我知道了,小姐,我们不会有事,会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
穆清欢抬头望着远处,穆清微正扶着穆老夫人走过来,老夫人的脸上一片冰寒,穆清微也是低垂着头。
“祖母,昨晚睡的好吗?”她上前扶住了老夫人的另一边。
“嗯,还不错,这山里的气温有点低,你也不多穿点。”穆老夫人伸手拉了一下穆清欢身上的衣服。
“还好,不冷,妹妹是一早上就去祖母跟前尽孝了吗?”
“没,刚刚遇到的,姐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嗯,妹妹和我一起陪着祖母坐一辆车吧?”
穆清微的指甲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好,听姐姐的。”说完,还向着身后看了一眼。
穆清欢顺着她的视线来看了一下,是沈星烨和暗土骑着马过来了。
看来刚才她就看到过来的沈星烨了,这才走的这样慢。
穆老夫人的脸色一片铁青,她看着穆清微的眼神都带上了怒气。
“走吧,快点上车吧,不然中午之前到不了家了。”
“好。”
两人搀扶着穆老夫人上了马车,这时候沈星烨也来到了马车前,“穆老夫人,您这也是要回上京了?”
“王爷,您也要回去了?”
“是,那正好,一起吧。”
穆老夫人闻言,对着沈星烨微微颔首:“王爷先行便是,老身与孙女们同行,不敢耽搁王爷行程。”
沈星烨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穆清欢,见她垂眸静立,神色淡然,便笑道:“无妨,今日天色尚早,同行也有个照应。”说罢,他轻轻一夹马腹,与暗土缓行在马车前方不远处。
穆清微见状,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笑意。她扶着穆老夫人上车时,刻意放柔了声音:“祖母小心脚下,这山路崎岖,马车颠簸,您可要坐稳了。”
穆清欢紧随其后上车,在穆老夫人左侧坐下,穆清微则坐在右侧,恰好靠近车窗的位置。
马车缓缓启动,沿着蜿蜒的山路下行。车内一时寂静,只听得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功夫,穆清微身子微微向车窗方向倾斜,掀开了车帘一角,目光追随着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
穆老夫人闭目养神,并未察觉。穆清欢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不动声色地端起小几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穆清欢放下手里的茶盏,也学着穆老夫人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马车继续前行,忽然,车身猛地一震,伴随着马匹一声嘶鸣,骤然停了下来。穆清微因一直侧身靠着车窗,这一停顿时失去了平衡,惊呼一声,竟整个人向车外栽去。
危险的一瞬间,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穆清微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拽了回来。穆清欢不知何时已移身至她身旁,动作快得令人咋舌。
穆清微惊魂未定地跌坐回座位,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回事?”穆老夫人沉声问道。
车夫在外回应:“老夫人,前方王爷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挡住了去路,小的不得已才急停的。”
这时,沈星烨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穆老夫人受惊了,是本王的不是。这马忽然躁动不安,惊扰了车驾。”
穆清微闻言,眼珠一转,忽然捂住胸口,气息微弱地说道:“祖母,微儿,微儿心口好痛,方才怕是撞到了。”说着,眼角还挤出了几滴泪珠,楚楚可怜。
穆老夫人眉头紧蹙,正要开口,穆清欢却抢先一步,声音清亮地说道:“王爷,舍妹方才受惊,似是身体不适,能否请王爷准许车队稍作停留,让妹妹缓一缓?”
车帘外的沈星烨沉默片刻,道:“自当如此。前方不远有一处平坦之地,可在那里休息片刻。”
穆清微心中暗喜,以为计策得逞,柔弱地靠向车壁,准备在休息时寻找机会与沈星烨搭话。
到达歇息地后,穆清微由丫鬟扶着在树下坐了下来,沈星烨来到穆老夫人的面前询问刚才是否有受到惊吓?
穆清微看沈星烨和穆老夫人说完话,就向着一边走去,她立即站起来,向着沈星烨走去。
沈星烨看到穆清微的动作,冰冷的眼神扫了她一下,穆清微如被冰封般不敢动,刚才沈星烨看过来的眼神太可怕了,她觉得如果自己继续走向前,沈星烨随时可能杀了自己。
她僵硬着转了方向,走向一边的穆清欢。
“姐姐,我们——启程吧?”
穆清欢又看了一下走到一边和暗土说话的沈星烨,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这男人竟然还知道避嫌。
“行,我问问祖母。”
穆清欢来到穆老夫人的身边,“祖母,我们启程吗?”
“行,走吧,早点回家也好,我这眼皮跳的厉害。”
穆清欢捂嘴一笑,“祖母眼皮跳是要有好事发生了吧。”
“就你这丫头会说话。”
两人说笑着上了马车,穆清微低垂着头跟在身后。
车队再次行进。这一次,穆清微彻底安静了,她时不时偷瞄一眼穆清欢,眼神复杂难辨。
穆清欢却恍若未觉,只偶尔与穆老夫人低声说几句话。
车外的沈星烨偶尔还能听到穆清欢和穆老夫人的说笑声。想起昨晚穆清欢的话,他的心一阵颤动,等回去一定要探探清然的口风。
刚走出山拗口,一阵鸟鸣引起了穆清欢的注意。
她立即掀开马车的帘子,“停车,王爷,停下来。”
沈星烨立即拉住手里的缰绳,他也感到周边的空气不太一样,暗土立即靠近沈星烨,这次出来沈星烨只带了他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他很怕保护不住那一车的老弱妇孺。
小月和小星已从穆清欢原来的马车上跳下,与李叔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默契地奔向老夫人的马车。小月一把将老夫人车上的年轻车夫拎了下来,“你去那辆车,这个让李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