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人回到船上的时候穆清然和沈星烨都蒙了,怎么出去一趟又带回来一个老头,还带着这么多的东西,这是把家都搬来了吧?
听了穆清欢的解释,穆清然只是点了点头,做糕点的老伯,带着也挺好的,以后欢儿就随时都有糕点可吃了。
三月初的时候大船靠了岸,他们下来就要坐马车了,还有不到十天就科举了,行程很赶,下船以后穆清欢又租了一辆马车拉着师傅和蒋伯,急忙的向着上京的方向赶路。
终于两天以后他们进了上京的城门,穆清欢掀开帘子,看着高大的城门,她还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才八岁,那时候她还拿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并让小蓝帮忙找了一批乌鸦把梅姨娘的首饰也都抢了。
想想还真的是开心,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又存了多少值钱的宝贝,虽然自己现在不缺钱,但是仇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街道两边的店铺很多都已经换了东家,当然这里也有自己的店铺。
进了城以后沈星烨就离开了,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穆清欢看着离开的背影,眼睛眯了眯,不知道他和哥哥交好,到底有什么企图,在船上的时候穆清欢也都是尽量避开他的,很少有交集的时候。
但是听说他每天除了和哥哥下棋,就是喝茶,在不有时间两人就会在船上钓鱼,悠闲的很。
想想自己给哥哥的水,算了,随便吧,如果他真的来问就说是药草上的露水。
把车停在府门口,李叔上去敲门,朱漆大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小厮一看是三辆马车停在门口,立即询问是不是少爷小姐回来了?
李叔答应了一声,大门立即向着两边打开,三驾马车鱼贯而入,马车停在前院,管家已经来到了众人的面前,正躬身等着吩咐。
“李管家,你给我师傅和蒋伯安排两间房,记住,房间要通透。”
李管家立即垂手躬身,“是,大小姐。”
说着就找了两个小厮帮忙安排司徒博和蒋伯的住处。住处就安排在了外院的“荷影堂”。
两位老人家都很满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穆清欢看到管家的安排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小月和小星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和穆清然一起去见祖母了。
两人来到青松院的时候,穆老夫人正在厅堂等着两人,看到相携进来的两人,老夫人的眼眶立即红了,她放下手里正在转动着的佛珠,站了起来。
穆清欢几步跑到穆老夫人面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祖母,孙女回来了。”
穆清然也跟着一起在老夫人面前跪下。眼角也有一点微微的泛红,这几年,老夫人也老了,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增加了一些。
老夫人颤抖着双手上前把两人扶了起来。声音哽咽着说道:“回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路上辛苦了,快让祖母好好看看我的小欢儿。”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穆清欢,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心疼和惊艳,没想到这孩子出落的竟然这般好,这容貌满上京怕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并肩的。
被老夫人看的脸上一红,“祖母,怎么孙女变的您都认不出来了?”
“你这孩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祖母都会把你认出来的,只是这许久未见,祖母想多看看我的欢儿。”
穆清欢和哥哥把老夫人扶着坐下,老夫人一手拉着一人,并没有放手,左看下右看一下,眼里的疼爱都要溢出来了。
两人正陪着老夫人聊天呢,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声音:“祖母,哥哥,姐姐是来了您这里了吗?”
话音刚落一抹亮眼的红就出现在了门口,正是穆清欢的庶妹,穆清微。
穆清微进来给老夫人行了一礼,转头看着穆清然和穆清欢,“哥哥,姐姐,你们怎的才回来?祖母都等急了。”
两兄妹还没说话,老夫人说道:“路上安全最重要,我一直在家,急什么。”
穆清微的脸上一白,赶紧找补道:“是妹妹不会说话,哥哥和姐姐路上可还顺利?”
穆清然抬头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冷漠的说道:“还好。”
穆老夫人没有再给穆清微说话的机会,转头问穆清然,“这次回来是参加科考的?就不走了吧?”
穆清然点了点头,“嗯,准备春闱,不走了,即使没中也只在家中读书,以后孙子和妹妹就一起陪在祖母的身边尽孝。并且外祖家也要举家迁移到上京了。”
听到自己的老亲家也会举家迁移,穆老夫人的心一阵轻颤,“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老夫人误会了,穆清然微微一笑,“祖母莫要担心,没出什么事,是表哥已经在上京站稳脚跟,表姐的公爹也升迁回了上京,最后外祖父才决定一起来上京的。”
“那就好,那就好。”穆老夫人听说没什么事,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放下以后想到以后清然和欢儿的外祖家也来了上京,那他们的背后就不只是有自己这单打独斗的老婆子了,心里一阵欣慰。
又闲聊了一阵子,穆清然说要去给父亲请安,回来以后还没见过父亲不像话。老夫人才让两人出门,旁边的穆清微一直也找不到插话的机会,恨的牙痒痒,也跟着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穆老夫人看着穆清欢的背影,眼里的担忧就连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李嬷嬷上前给老夫人倒了一杯茶,低头耳语,“老夫人。”
一句话把穆老夫人唤醒,她低垂下眼帘,对着屋里的其他人挥了挥手,那些人才鱼贯着离开了屋子,最后离开的云袖还把门给关好。
等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李嬷嬷才开口:“老夫人,您在担心什么?”
“你也看到了,欢儿那丫头的样子,那样的容貌——”说着还叹了一口气,怎么就会出落成那个样子,以他那不孝子的尿性,这就是他握在手心的最大筹码了。
“你知道的,我只想让欢儿一生安稳,她那样的颜色注定是安稳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