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石窟尽头时,星曦忽然觉得脚下的光雾淡了。再往前一步,眼前的景象让她猛地顿住——一面水墙横亘在视野里,像从银河里裁下来的蓝宝石,通体泛着澄澈的蓝光,连表面流动的波纹,都像藏着细碎的星光。更奇妙的是,水墙深处,竟浮着一颗熟悉的蓝色星球,轮廓清晰,连上面蜿蜒的洋流与云层,都看得真切——那是蓝星。
她放轻脚步走近,指尖还没碰到水墙,就见里面的画面突然动了起来,像按下了播放键。起初还是蓝星繁华的模样,城市霓虹闪烁,车流像发光的河,可下一秒,画面骤然扭曲:人造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过街道,金属脚掌踩碎霓虹灯管,碎片溅起时,又被他们周身的气浪掀飞;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山脉上空,随手挥出的气浪像无形的巨斧,将连绵的山峰拦腰斩断,碎石滚落,淹没了山脚下的村庄;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片灰蒙蒙的天地里,没有阳光,没有绿植,只有断壁残垣在风中矗立——那是杜拉格斯无数次提起的未来,是她一直拼命想避开的结局。
“第三个节点:坚持。”大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得像雾中的叹息,每一个字都落在心尖上,“你在亚德拉特星的日子,没有一天偷过懒。清晨唤醒星叶草,正午与溪流共鸣,傍晚观察星轨,深夜还在琢磨气的塑形……你这么拼,是为了保护蓝星?为了不让武空、张莉莉他们失望?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星曦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水墙里的蓝星上。她缓缓伸出手,指尖终于触到水墙——没有冰凉的触感,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像蓝星午后的阳光。就在指尖碰到水墙的瞬间,那些破碎、灰暗的画面突然定格,随后像退潮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温暖得让人鼻尖发酸的场景:
那是荘子家的屋顶,阳光正好,风也温柔。张莉莉踮着脚晾床单,米白色的床单被风吹得晃悠悠,她伸手去扯,发丝也跟着飘起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武空和比达坐在重力室的屋顶上“打架”,两人的气都放得很弱,气浪撞在一起,只把头顶的云打散,露出一片湛蓝的天,武空笑得爽朗,比达则皱着眉,却没真的下狠手;武饭坐在院角的树荫下看书,指尖捏着书页,看得格外认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书页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杜拉格斯趴在旁边的草地上,摆弄着他的时间机器零件,偶尔偷偷抬头看武饭的书,眼神里满是好奇,像个怕被发现的孩子。
这幅画面太普通了,普通到只是无数个日常里的一个,却像幅不会褪色的画,牢牢印在水墙里,也印在星曦心里。
“为了守住‘现在’。”星曦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指尖在水墙上轻轻划过,像在触碰画里的人,“我见过格罗博士基地的冷,培养舱的金属壁,能把人冻到骨头里;我也听过杜拉格斯说的未来,天是灰的,地是碎的,想找一口干净的水、一片绿的叶子都难。那些日子太苦了,苦到我不敢想,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大家会怎么样。”
她的指尖继续在水墙上滑动,涟漪扩散开来,又带出更多画面:亚德拉特星的风鸣峡谷里,她顶着带着能量噪音的狂风,一点点调整气的节奏,终于从混乱的能量里找到星叶草;星轨石阵下,她的气与星辰、石阵共鸣,看着漫天星光与石阵的光芒交织,第一次明白“平衡”的真正意义;气之桥的中央,她感受着绿色气与白色气共同支撑起桥面,终于懂得,强大不是为了打赢谁,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厉害,而是为了有资格站在想守护的人前面。
“我练得再苦,都不是为了打败哪个敌人,不是为了成为多厉害的人。”星曦的眼眶有点红,却没掉眼泪,“我只是想,当人造人出现,当他们的气浪掀起来,当那些危险真的降临的时候,我不用躲在别人身后,不用看着大家为了保护我拼命,我能站出来,笑着说‘有我在’,能把这幅普通的、温暖的画,一直挂着,不被撕碎。”
话音刚落,掌心的问心镜突然轻轻一震,随后像有了生命般,从她掌心飞出去,悬在水墙中央。镜身张开,像一块柔软的海绵,疯狂吸收着水墙里的光,那些温暖的、明亮的光,顺着水墙涌入镜中,让问心镜越来越亮,连周围的雾都被染成了暖金色。
渐渐地,镜中开始浮现出无数张脸——是张莉莉笑着递来热汤的侧脸,汤碗里冒着热气,香味仿佛能透过镜面飘出来;是武空挠着头说“星曦,一起训练吧”的爽朗模样,牙齿白得晃眼,眼神里满是信任;是比达皱着眉骂“你这笨样子,再练十年也赶不上我”,却又悄悄放慢速度等她的别扭,耳朵尖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是武饭认真讲题时推眼镜的样子,指尖在纸上划着公式,生怕她听不懂;是杜拉格斯偷偷塞给她能量块时的鬼祟,塞完就立刻转过身,假装看远处的风景,却没发现自己的耳朵都红透了……
这些脸渐渐叠在一起,像个发光的茧,把镜中那个小小的星曦裹在中央,温暖又安心。
“心性试炼,从来都不是要你消灭愤怒,也不是要你赶走恐惧。”皮巴拉大长老的身影从雾里走出来,银白的胡须在暖光里泛着光,紫色的眼眸里盛着漫天星光,“愤怒不是洪水,它能让你记着那些该守护的人、该守住的事,不让你在安逸里忘了疼;恐惧也不是枷锁,它能让你握着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让你在力量里迷失自己;而这份‘想留住什么’的坚持,就是你在黑暗里的灯,是你走得再远,也不会迷路的方向。”
他走到星曦身边,看着水墙里的画面,轻声补充:“愤怒、恐惧、坚持,这三样凑齐了,你的心,才算真正完整。以后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不管力量变得多强,只要你的心是完整的,就永远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话音落下,悬在水墙中央的问心镜慢慢落回星曦掌心。镜面上,之前浮现的白色勿忘花与双色蝴蝶渐渐融合,最后凝成一枚小小的星徽——绿色的星核在中央,外面裹着一圈白色的环,像亚德拉特星的星轨,一圈圈绕着星核,在她掌心轻轻发烫,仿佛带着生命的温度。
与此同时,石窟里的雾开始大面积退潮,像被谁按下了开关,一层层往洞口退去。随着雾的消散,外面的星空渐渐露了出来,银河清晰得像条发光的河,星星密密麻麻地挂在天上,亮得让人移不开眼。而在银河的对岸,那颗蓝色的小点格外醒目——那是蓝星,是她想守护的“现在”,是她拼尽全力也要回去的地方。
“现在,你可以学亚德拉特星真正的秘术了——瞬间移动。”大长老从怀里掏出一块刻满纹路的石板,石板是深灰色的,上面的纹路像星轨,又像能量流动的轨迹,在星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他把石板递给星曦,“这是‘共鸣坐标’,里面刻着蓝星的气息,你只要记住这份气息,心里念着要去的地方,念着那里的人,你的气就会和坐标里的气息共鸣,再远的路,也能一步就到。”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跟洛卡学习一门生存秘术,”大长老忽然说到。
星曦眼前一亮,之前感知试炼的时候就顺带学了语言感知秘术,不知道这次能学到什么,“我要学!”星曦赶紧回应。
大长老知道星曦现在非常高兴,也没有打断她的兴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非常了解眼前的小女孩,是一个认真刻苦又十分可爱的孩子,“学习瞬间移动前,你要解决宇宙中你们蓝星人无法呼吸的致命难题,所以你要先学会宇宙呼吸法,这可以让你在宇宙中生存,以后你行走宇宙就方便安全多了,下去找洛卡吧。”
“那孩子真的能拯救宇宙吗?”在星曦离开之后,一个长老从石窟的一个密道走出来问道。大长老没有回答,对于未来,他们谁也不能准确预测得到,但根据预言中看到的景象,确实是一个有着布洛基因的蓝星人拯救了宇宙。
“不知道,星曦目前是唯一一个有些布洛基因的蓝星人。”最后大长老摆摆手平静地说道,“不管她是不是最后成功拯救宇宙的人,她都会是我们亚德拉特星人的朋友。”
星曦捧着记载‘共鸣坐标’的石板,向洛卡的家跑去,路上不时有友好的亚德拉特星人向她打招呼。
很快就到了洛卡的家,轻轻敲门,洛卡刚开门出来,星曦就高兴的催促洛卡赶紧教自己“宇宙呼吸法”。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学习了,宇宙呼吸法是宇宙生存秘术,能够让自己在字宙中生存,那么就不怕瞬间移动失败,去到无法呼吸的地方了。
接下就是学习“宇宙呼吸法”了,这个秘术比声音感知秘术还要复杂,因为它涉及人体内构造的,让生命体能够在宇宙中生存,其中涉及的知识更加复杂、深奥。在学习之前,星曦先要涉及宇宙学、空间学、生命学以及精神学,好在精神学和空间学她都有一定的基础,学习起来会稍微轻松一点,但其它知识尤其是生命学和宇宙学,涉及到的东西实在太深奥了,让星曦学得苦不堪言。
整整两个月时间她都在学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亚德拉特星人的先祖实在让人无法用简短的语言来形容,这么深奥的东西居然都能够探索出来!”星曦心中的佩服更加深了,这个民族不但有实力,还这么多秘术,更难能可贵的是亚德拉特族是爱好和平的民族,他们创造出来的秘术也是给心地善良的人学,不然坏人学会这些秘术,真就会使整个宇宙混乱起来。星曦想罢她抱着资料继续研究。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有一天,星曦发出了一声充满喜悦的声音,“终于将这些东西弄懂了!”经过连续两个月的奋战,星曦总算将这些资料搞定,得以解放的她欢欣鼓舞,接下来就是正式的修行这门秘术了。
在无声无息的宇宙中,一个娇小的身躯 漂浮在宇宙中,身上发着淡淡的光芒。不远处洛卡盘腿修炼,注意力一直留在身旁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面色安详的漂浮在宇宙中,一股股看不见的能量进入她的身体,虽然没有呼吸,但她的脸色却是有些红润,黑色及腰长发飘散。
这小女孩就是星曦,她来宇宙进行具体的实践已经一个多月了,最初的时候还有些呼吸不畅,但现在她已经适应了宇宙,不再依靠氧气也能够生存了。
宇宙的能量一点点的进入到体内,成为她生存的必备能量,让星曦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暖暖的,分外舒服。
“可以了,今天修炼就到这里吧!”小女孩睁开眼结束修炼。随后和洛卡一起返回亚德拉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