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以南的平原上,旱季的尘土被十万只军靴碾得漫天飞扬。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暗金色的光线已经把一望无际的营帐镀成铜墙铁壁——那是从德里一路南下的皇帝大军,旌旗翻涌如怒潮,长矛的森林在风中发出整齐的呼啸。而在他们对面,原本被认为不堪一击的南方土邦却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河谷的渡口、椰林后的仓库、甚至废弃的婆罗门寺庙,全都成了匆忙搭建的军械场。铁锤敲击铁砧的声响昼夜不停,火星四溅;临时砌起的砖窑吐出滚滚黑烟,把天空染得低沉而闷热。
最先抵达的是火绳枪。它们被装在涂了焦油的木箱里,由东印度公司和大洋州贸易公司的商船同时卸下。箱盖撬开时,崭新的胡桃木枪托还带着远洋的盐味与鲸油光泽。土邦的工匠们跪在地上,用粗糙的手指逐一抚摸枪机,像在确认某种神迹。短短数日,两万支火绳枪便排成了望不到尽头的长列;枪机上的铜件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的光,仿佛一条由金属铺就的新河,横亘在干裂的原野上。
火炮的运输更加壮观。六十门六磅铜炮被拆成炮管、炮架、车轮,由数十头白象与数百匹矮马拉拽。炮管上缠着棕榈绳,表面刻着陌生的徽记——那是两家贸易公司匆忙铸造的印记,还来不及磨去毛刺。每经过一处集市,炮轮碾过石板的轰鸣便引得孩童奔跑、妇女合十祈祷;而在土邦士兵的眼里,这声音却成了最可靠的鼓点。他们把炮架推上预先夯实的土台,炮口朝南,像一排沉默而贪婪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北来的铁骑。
夜幕降临时,营地里灯火通明。火绳被剪成统一长度,堆在油布上,像无数条沉睡的黑蛇;火药桶排成方阵,桶盖用红漆画着狰狞的眼睛。土邦的新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学着贸易公司随船而来的教官拆解枪机、填装铅弹;他们的手因紧张而发抖,却抖不掉脸上那种近乎狂热的亢奋。远处,婆罗门祭司在祭坛前焚香,火光映红他们额上的朱砂,诵经声与铁锤声交织成奇异的旋律,仿佛大地本身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巨变而震颤。
皇帝的大军在南风中嗅到了这股新生的硝烟味。斥候回报时,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对面不再是长矛与弯刀的松散阵列,而是一片由火绳与铜炮构筑的钢铁森林。皇帝站在金色大纛下,第一次皱起眉头;他看见地平线上那六十个黑洞洞的炮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六十只冰冷的巨眼,正无声地凝视着北来的王旗。
印度皇帝的麾盖下,火把如繁星坠地,将御帐内景物投出明暗不定的影。他斜靠在嵌金丝的狮皮榻上,左手轻抚着扶手处盘踞的金龙雕饰,右手把玩一串檀香佛珠,指尖摩挲间,木质的温润与冷硬在他掌心交替。帐外,十万禁军列成八阵,铁甲森森,长槊如林,将夜风也逼得折返。
“南方土邦倒是有些本事。”皇帝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万火绳枪、六十门炮,确实是个难题。”
跪在帝前的首席军师,身着素雅的月白长袍,他手捋长须,目光如炬:“南土邦虽有新锐,却根基浅薄。其军十万余众,日需粮草不下五万斤。我军有中部与北部作后盾,粮道畅通,兵马充足。”
他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巨大军用地图前,手指轻点南方土邦区域:“南方土邦只能依靠河流防御,而河流在旱季水量锐减,船只难以通行。他们的粮食储备本就紧张,如今又动员了十万大军,粮草供应更是捉襟见肘。而我军,有阿富汗商队的支持,可获得大量来自阿拉伯帝国的武器,粮草也源源不断。”
皇帝微微一笑,目中冷芒一闪而过:“他们有河流,我有大地;他们有火绳枪,我有长槊铁骑;他们有六十门炮,我有二十万大军。告诉所有将领,准备围城,断其粮道,逼其就范。”
帐内文武百官纷纷低头,齐声应道:“遵旨!”
此时,皇帝的亲信将领,身披重铠,手持战刀,大步跨入帐中,单膝跪地,声音洪亮:“陛下,微臣愿领兵先行,直捣黄龙!”
皇帝微微颔首,赞许道:“爱卿有此决心,朕心甚慰。不过,围城断粮,需耐心等待其内部崩溃。南土邦的粮草只能支撑月余,届时,便是我军挥师南下的最佳时机。”
将领起身,重铠的碰撞声在帐内回响,他转身踏出,火把的光影映出他坚毅的背影。皇帝端坐,手中佛珠仍在转动,他的目光穿过帐幕,投向南方,那里,南土邦的营火如繁星点点,他相信,不久之后,那些火光将被彻底熄灭,而他的旗帜,将飘扬在南方的每一寸土地上。
印度皇帝仰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心中却在筹划着一场暴风骤雨。他身边的大臣们,身着华丽的长袍,跪坐在地上,听候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对当前的局势感到不满。他用一种低沉而严肃的语调说道:“等到我们平定了南方土邦的叛乱,那些该死的西洋人也绝不能留在印度的土地上。他们以为我们的土地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吗?他们以为我们的人民是他们可以随意欺凌的对象吗?告诉所有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印度皇帝不是他们可以挑衅的。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尊严和领土不容侵犯。”
大臣们听后,纷纷点头表示理解皇帝的愤怒,同时也对未来的计划感到好奇。
“陛下,您打算如何驱逐这些西洋人呢?”一位大臣恭敬地问道。
皇帝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缓缓说道:“我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土地只属于印度人民。我会发布一道命令,所有的西洋人都必须在一个月内离开印度。我会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土地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占领的地方。我将派遣使者,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遵守我们的命令,我们将采取武力驱逐他们。”
大臣们互相看了看,他们知道皇帝的决断意味着一场新的战争。
“陛下,关于北部与中部河流的运输问题,您有什么指示吗?”另一位大臣关切地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他的目光透露出深思熟虑。“我们必须确保北部与中部的粮草运输畅通无阻。这些粮草是我们大军的命脉,不容有任何闪失。我要让将军们注意,加强河流沿岸的巡逻,确保运输队的安全。”
接着,皇帝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土邦的大臣们,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至于中部与北部的土邦王爷们,我会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派遣自己的骑兵南下。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能从南方土邦抢到什么,都是他们的战利品。但是,我警告他们,不要触犯我的底线。他们只能抢劫,不能占领。”
大臣们听后,心中都明白了皇帝的意图。皇帝这是想让中部与北部的土邦在南下的过程中,与南方土邦先进行一场血拼,让他们相互消耗实力,从而削弱他们的势力。
“陛下英明,此乃上上之策。”大臣们齐声赞道。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如星辰般锐利,他相信自己已经为这场战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相信,这场战争的胜利将不可避免地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