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处理完西南角的灵力残留,马上回到拘灵笼旁边。他脑子里还在想戒指刚才传来的提示。
他走到笼子前,伸手敲了下铁栏,声音很响,在夜里特别清楚。
拘灵笼在角落里,周围只有几盏油灯亮着。地上湿的,墙上有些符文一闪一闪。
笼子里三个人缩在一边,脸色发白,眼神害怕。林小满没说话,把一个铜盒放在石台上,推到笼子前面。
盒子开着,里面有一行字:“林小满,你还记得十年前苍云山下的火光吗?”
三人脸色一下子变了。带头的灰袍人猛地后退,像是吓到了。另一个直接坐在地上,嘴一直在抖。
林小满看着他们,声音不大:“这字是谁写的?你们组织里有人认识我?”
没人回答。
他冷笑一声,拿出一块玉简,在手里转了转,说:“这是《聚灵引气术》完整版,外面值五十灵石。我现在每人送一份,只要你们说实话——你们背后是谁?”
“做梦!”首领抬头喊,“我们不会背叛影渊!”
林小满挑眉:“影渊?名字听着挺邪。”
“闭嘴!”首领转身打了旁边那人一巴掌,“不准说!说了也是死!”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坚决。首领对着另外两人摇头,让他们别开口。那两人虽然怕,但也点头了。
林小满看着被打的那个人,语气轻了些:“你主子就这样对你?说错话要杀,被抓回来也要杀?那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卖命?”
那人捂着脸,眼眶红了。
林小满盯着三人,声音冷下来:“你们动手的时间、路线、手法,正好是我刚出关的时候。这么准,不可能是临时找来的散修。你们动作一样,装备一样,连遁符都是一批的。说明你们背后有大组织。”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们的目标不是丹药,也不是灵草,是仙府。那东西能重铸道基,还能看到飞升的秘密。你们不但知道它存在,还知道我能用。这不是查资料能知道的,是长期盯着我才清楚的。”
三人呼吸乱了。
林小满眼神更冷:“那天我在葬神星域捏碎幽冥之主投影时,你们是不是就在远处看着?记我的出手速度、灵力波动,还想看我有没有受伤,实力有没有变弱?你们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变弱了,对不对?”
“不可能……”右边那人声音发抖,话没说完,林小满就蹲下身子,直视他的眼睛,冷冷问:“我说得对不对?”
那人瞳孔一缩,头上冒汗。
“对……”他终于开口,声音发抖。
林小满站起身。
他身上突然散发出强大气势,眼神冰冷,脸上没有表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可怕:“你们这个组织叫影渊,等级分明,有情报网,还有训练营。你们只是底层棋子,上面还有执灯人、守夜人这些头目。可笑的是,你们连自己效忠谁都不知道!”
“住口!”首领大喊,双手拍地,开始念咒。
林小满早有准备,袖子一甩,三道银线飞出,缠住三人手腕,顺着经脉钻进去。下一秒,他们动不了,连舌头都僵住了。
“想自毁神魂?”林小满摇头,“我已经封了你们的识海。现在别说引爆禁制,连打个喷嚏都要我同意。”
他走到刚才开口那人面前:“你说不说没关系,我会查出来。但你现在说,还能活。等我用别的办法逼你开口,你就只剩一具空壳了。”
那人喉咙动了动,眼泪流了下来。
林小满稍微解开他说话的能力。
“我说……我说……”那人喘着气,“影渊是个老组织,专门收集奇宝线索。仙府是S级目标,拿到就能重铸道基,突破境界极限,甚至……可能飞升……”
林小满眯起眼:“你们怎么知道仙府的事?”
“三年前……你在一次秘境任务中用了时间加速功能。当时有影渊的‘观星者’在场,记录了下来。之后就开始跟踪你……查你的战斗影像、闭关规律、家族防御布置……”
林小满心里一震。十年前的大火在他脑海里浮现,父母失踪的画面让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他一定要查清真相。
“那这次行动是谁批准的?”
“是……东南区执事,代号‘夜枭’……但他也只是执行命令。真正下令的是‘执灯人’……修为超过元婴……据说……已经快到化神了……”
林小满沉默了几秒。
化神……那是传说中的境界,整个修真界都没几个人达到。
他低头看着铜盒上的字,声音冷了下来:“这留言是谁留的?为什么提十年前的火光?”
“我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总部有个加密卷宗,编号Y-7,标题是‘苍云旧案’。所有看过这份卷宗的人,后来都消失了……”
林小满眼神一紧。
十年前,苍云山下那场大火,烧死了林家三十多人,父母也失踪了。他一直以为是血影门干的,但现在看来……
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看向首领:“你刚才打他,是怕他说出不该说的。那你告诉我,除了仙府,你们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首领咬牙,满脸扭曲,一句话也不说。
林小满不急。他从戒指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黑色药丸,弹进笼子。
“这是噬灵散,每天吃一粒,连吃七天。吃了它,你们的灵力会慢慢坏掉,经脉断裂,最后变成废人。但如果按时吃解药,就没事。”
首领瞪大双眼,怒不可遏,拼命想扑过来,却被银线牢牢捆住,只能发出低沉的怒吼。
林小满收起瓶子:“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谁先开口,谁就能拿到第一颗解药。”
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提醒你们一句——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们失踪的消息传不出去。我截了你们的传讯符,也锁死了地下联络点。你们的组织还不知道你们失败了。”
他回头看了眼笼子:“至少……在我允许之前,他们不会知道。”
话音落下,他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时辰后,林小满回到议事厅外。两个巡逻弟子守在门口。
“按计划办了吗?”
“回少主,西南角的埋藏点已经封锁,地下三尺发现一根金属细管,可能是用来传信号的。已经切断并收回。”
“新增的阵法节点都加密三次,巡逻队加了一倍,重点看护地下和仙府入口。”
林小满点头:“去通知族长和几位族老,一个时辰后议事厅集合。告诉他们……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门派,而是一个藏在暗处的大组织。”
弟子领命离去。
林小满站在屋檐下,抬头望天。月亮被云遮住,风吹得有点冷。
他摸了摸戒指,里面传来一丝温热。那是仙府在回应他的情绪。
十年前的火光,影渊的监视,铜盒的留言,执灯人的存在……
这一切像一张网,早就布好了,就等他走进去。
他不是没想过会被盯上。可没想到,对方根扎得这么深,手伸得这么远。
更没想到,那段被埋起来的过去,竟成了现在的突破口。
他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这一次,他不能再被人牵着走。
必须抢在对方动手前,撕开这张网。
他正要进屋,忽然停下。
戒指又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是提示。
西南角那根金属管里的残留灵力,被仙府解析出来了。
那不是普通信号。
是一段加密音频。
他打开神识,播放内容。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目标已确认具备高等级时空类法宝,建议启动‘归零计划’。另外……告诉执灯人,孩子找到了。”
林小满浑身一僵。
孩子?
谁的孩子?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回拘灵笼旁,一把抓起铜盒,翻到背面。
原本空白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淡淡的划痕。
像一枚小小的印记。
他认出来了。
那是林家失传已久的族徽变体,只有直系血脉在紧急时才会刻下的标记。
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十年前的大火现场。
林小满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这个族徽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个沙哑声音提到的“孩子”,又是谁?难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一连串疑问在他心里翻腾。
风停了。
月亮从云后露出来,照在铜盒上,那枚印记泛着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