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刮过岩壁，林小满抬手擦了把脸上的雪。他看着前面那道被冰封的裂缝，手上的戒指一直在震动，越来越厉害，好像要从手指上掉下来。
“准备好了吗？”他小声问。
柳如烟靠在石缝边，手指按着耳后的银针，手有点抖。她没抬头，只是点了点头：“能撑三秒，别浪费我的力气。”
林小满没再说话。他抽出古剑，划破手掌，血顺着剑流下来。青光一闪，剑锋一挑，空中出现一道细小的口子。黑雾被撕开一角，刚好够一个人过去。
他先把柳如烟推进去，然后收剑，合上裂缝。动作很快，没有惊动风。
进去之后是一条向下的坡道。岩壁是暗红色的，像被血泡过一样。每走一步，地上就冒出一股难闻的腥味，踩上去像是踩在烂肉上。
两人贴着墙往前走。林小满从戒指里拿出一棵草放进嘴里，很苦，舌头都麻了。这是仙府里的避息草，可以藏住身上的灵气。
柳如烟脸色发白，头上冒汗，咬着嘴唇，慢慢拔出耳后的银针。针尖带出血丝，她手一抖，又把针扎回去。银线晃得很厉害，她闭着眼，皱着眉，仔细听前面的动静。
“前面一百步，有三队守卫，每三十步换一次岗。心跳一样……还是傀儡。”
“走下面的水道。”林小满蹲下，把一根藤苗塞进石头缝里。藤一碰到湿气就开始长根，叶子慢慢转方向，最后都指向左下方。
“排水道早就没人管了，他们不会防这里。”他说，“我们从底下绕过去。”
两人搬开石头，钻进一条只能爬行的窄道。泥水和臭味扑面而来，林小满用剑鞘推开挡路的铁栏，一直往前。
过了半个时辰，头顶传来脚步声，很密，很整齐，像木头人走路。
“有人下来了。”柳如烟突然睁眼，“两个执事带队，带着令牌。”
林小满停下，抬头看通风口。人影走过，传来说话声。
“第三批融脉体已经稳了，子时前必须完成灌顶。”
“玄天宗催了？”
“少废话，快点。这批要是成了，咱们也能分到一点星陨之力。”
声音远了。
林小满眼神一冷，心里火气翻上来。这不是修炼，这是拿活人当材料，硬造高手，根本不是修仙该做的事！
他死死抓着剑，手指都发白。
柳如烟忽然拉住他胳膊：“我听见了……他们说‘主上令下’，还提到‘飞升之钥’……界源珠的名字也出现了！”
林小满心猛地一跳。
伪元婴？批量做？
这不是修行，是用人命堆高阶战力！
他又握紧了剑。
柳如烟摇头：“现在动手你会被围住。他们已经在布阵，子时一到，星陨之力下来，整个地方都会启动大阵。”
“那就赶在子时前。”林小满盯着那个长老，“先杀带头的人。”
“你进不去。”她喘了口气，“他有神识罩护着，外面还有十二具守魂傀。硬闯就是死。”
林小满不说话，低头看手腕上的仙府戒指。
时间加速百倍……秘库里那些残卷提过一种叫“断时斩”的法子。
利用时间差，在敌人还没动完的时候先出手。
他没学全，但现在只能试一试。
“你退后。”他对柳如烟说，“找个地方躲好。”
“你要干什么？”
“让他们知道。”林小满拔出古剑，剑上青光暴涨，“谁动我护的人，我就让他死。”
轰的一声，石门被踢开，红光炸开。守魂傀像疯了一样转头，十二双眼睛死死盯住林小满。他不怕，反而冲上去，脚一点地，整个人像箭一样射出去。剑尖点地借力，速度更快。
刚冲进神识罩，他就全力催动仙府，体内时间变快，外面的一切都慢了下来。长老的手才抬到一半，符咒还在手里没扔。守魂傀的动作也变得很慢，像在泥里走。
林小满眼里只有那座高台——他必须毁掉它。
他大吼一声，跳起来，双手举剑，狠狠劈下。剑光像闪电一样砍向长老头顶。
长老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害怕，急忙抬手想挡。
太晚了。剑离他脖子只剩三寸——
一道黑影突然冲来，速度快得吓人，直刺林小满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