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午后,阳光透过骑楼的雕花窗棂,洒在陈家老宅的庭院里。
黄美玉正坐在藤椅上,翻看着手头的娘惹文化保护计划书。
不远处,菊香正带着几个年轻娘惹做珠绣,五彩的玻璃珠在她手中翻飞,很快便在素色绸缎上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凤凰花。
“奶奶,菊香奶奶!”一阵清脆的喊声传来,陈珩的儿子陈均领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走进庭院,“这是我的好朋友林墨,他从中国来,特别喜欢峇峇娘惹文化,想来采访你们呢!”
林墨连忙上前,恭敬地鞠了一躬:“黄奶奶,菊香奶奶,您们好!我一直对南洋的娘惹文化很感兴趣,听说您二位是最有代表性的娘惹,想问问你们关于文化传承和女性独立的故事。”
黄美玉放下计划书,笑着点头:“好啊,坐吧。我们这些老太婆,也该把当年的事说说,让年轻人知道娘惹不是只能待在厨房里的。”
菊香也停下手中的活计,端来两杯凉茶,温和表示她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只能比划着让身边人来转达,手里便开始比划:“是啊,我们的珠绣、娘惹菜,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不能断在我们手里。”
林墨打开笔记本,认真地问:“黄奶奶,我听说您在英国大家都称呼您为“南洋夫人”,是南洋的明珠,从英国回来后,您也一直在推动娘惹摆脱封建习俗,能说说您是怎么做到的吗?”
黄美玉的目光飘向远方,仿佛回到了战后的新加坡:“那时候,很多娘惹还被关在家里、不能上学,只能相夫教子。我就联合一些有识之士,开办女子学校,说服商家雇佣娘惹做工,还写文章抨击那些压迫女性的旧习俗。
刚开始也难,有人说我‘不守本分’,甚至上门闹事,但我的家人都很支持我,我知道,娘惹们也有追求自由和梦想的权利,我既然有这个能力,那我必须为她们做些什么。”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现在好了,越来越多的娘惹能走出家门,读书、工作,实现自己的价值,这就是我最想看到的。”
林墨听得频频点头,又转向菊香,陈均来翻译比划:“菊香奶奶,您的珠绣和娘惹菜都特别有名,您觉得传承这些文化最重要的是什么?”
菊香拿起桌上的珠绣作品,指尖轻轻摩挲着,菊香比划黄美玉转达:“是热爱,还有用心。珠绣要一针一线地绣,娘惹菜要一盐一酱地调,就像做人一样,不能马虎。”
她笑着,洋溢着的都是热爱,比划出幸福的样子,“以前我只会做给家人吃,后来姐姐鼓励我开办珠绣培训班,教年轻姑娘做珠绣、做娘惹菜,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娘惹的手艺有多好。现在,我的徒弟们也能独当一面了,有的还把娘惹菜开到了国外呢!”
说话间,菊香的女儿月娘端着一盘刚做好的娘惹糕走了进来,甜香四溢。“来,尝尝阿姨的手艺。”
月娘笑着说,“这些都是最传统的味道,里面有我们娘惹的心血。”
林墨尝了一口娘惹糕,甜而不腻,满口清香。
他看着眼前的几位娘惹,黄美玉的坚韧果敢,菊香的温婉执着,月娘的灵动聪慧,忽然明白了峇峇娘惹文化的魅力所在——它不仅有精美的珠绣、可口的美食,更有女性们代代相传的风骨与深情。
采访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
林墨握着笔记本,郑重地说:“谢谢你们,我一定会把你们的故事写下来,让更多人了解峇峇娘惹文化,了解你们这些了不起的娘惹!”
黄美玉和菊香相视而笑,阳光洒在她们的脸上,如同南洋的文化一般,温暖而璀璨。
她们知道,只要还有人热爱、有人传承,峇峇娘惹的故事,就会永远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