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心意后的第二日,蓝忘机寻了一处驿站,提笔给云深不知处写信。
信纸铺开,他指尖悬在笔上片刻,才缓缓落下——先禀明清河夜猎顺利,再犹豫着写下与魏无羡的心意,字迹比往常更显郑重。
信送出去时,魏无羡凑过来,好奇地问:“蓝湛,你跟蓝老先生和曦臣哥说了我们的事吗?他们会不会不同意啊?”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语气笃定:“不会。兄长会理解,叔父……也会明白。”
云深不知处的雅室内,蓝启仁拆开信,看到“愿与魏婴一生同行”时,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顿,茶水溅出几滴。
他气得胡须发抖,拍着桌子道:“胡闹!简直胡闹!两个男子,怎可如此不知廉耻!”
恰好蓝曦臣走进来,见叔父动怒,接过信一看,眼中却没有惊讶,反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叔父,其实我早看出忘机与魏公子情谊不同寻常。魏公子性子明朗,待忘机真心实意,这段时日,忘机比以往生动了许多,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蓝启仁吹胡子瞪眼,“仙门百家若知晓此事,定会非议蓝氏!你还觉得是好事?”
“非议又如何?”蓝曦臣温声劝道,“忘机自小恪守家规,从未有过逾矩之事,如今能找到心意相通之人,实属不易。魏公子虽跳脱,却本性纯良,上次清河镇除祟、论剑会切磋,处处可见他的正直。叔父,我们总说‘雅正’,却也该懂‘随心’,只要他们彼此不负,又何必在意旁人眼光?”
蓝启仁被说得哑口无言,重重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他何尝没看出魏无羡的好?只是碍于礼教,一时难以接受。
最后他把信扔在桌上,闷声道:“哼!那两个臭小子现在在哪?我要好好说说他们!”
蓝曦臣笑着摇头:“忘机在信中说,他们还要继续夜猎,暂无归期。叔父想训斥,怕是找不到人了。”
蓝启仁闻言,气得更甚,却也只能无奈叹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三人四处夜猎,邪祟在哪哪就有她们的身影,有时魏颜也会脱离这个队伍,让他们两人独自夜猎,实在是因为这两个弟弟太腻歪了,她这个电灯泡真是又亮又闪,虽然有时候她也磕的很开心就是了。
不过夜猎收获也是满满,他们现在可在赫赫有名的“含光君”“骄阳君”“凝霜仙子”了。
但此次的夜猎途中,气氛却渐渐凝重。
三人路过一座小镇时,看到温氏弟子正蛮横地抢夺村民的财物,甚至出手伤人。
魏无羡看得怒火中烧,刚要上前,却被魏颜拉住。
“别冲动。”魏颜眼神冰冷地看着温氏弟子的身影,“温氏近来行事越发嚣张,恐怕不止这一处。我们若此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先回云深不知处,与蓝氏商议对策。”
蓝忘机也点头:“温氏势力渐大,若不早做准备,恐对仙门百家不利。回云深,与叔父、兄长一同谋划,更为稳妥。”
魏无羡虽仍有怒气,却也知道两人说得有理,只能咬牙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回云深!绝不能让温氏再欺负人!”
三人立刻收拾行囊,快马加鞭往云深不知处赶去。
途中又遇到几处被温氏骚扰的村落,愈发坚定了他们的决心。夕阳下,马蹄踏过尘土,红衣、白衣交织,朝着清雅的竹林方向疾驰——一场关乎仙门安危的风波,已悄然逼近,而他们,必须尽早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