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佩芝休假,难得有相对清闲的时间,每天看着林栋哲裤子破了个大洞,光着个屁股在巷子里乱窜,就想着就给林栋哲做条蓝布裤子,刚把裤子叠好,就听见巷子里传来吴建国的闷哼声。
她从窗缝往外看,只见吴建国蹲在院门口,手里攥着一个空酒瓶子,脸色难看——这阵子,他最近总为一件事烦躁:结婚快小半年了,张阿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晚上吃饭时,吴建国忍不住问:“阿妹,咱们结婚这么久,你怎么还没怀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张阿妹的手猛地一顿,眼神躲闪着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再等等吧,也可能是缘分没到,哪那么容易说怀就怀啊?。”她没敢说,当年生张敏时大出血,医生说她以后很难再怀孕了,这些年她一直对外瞒着,结婚后连吴建国也没告诉。
吴建国信了,可是又等了一个月,张阿妹的肚子还是没反应。
他再也忍不住,开始着急了,到处打听偏方,今天买几包草药,明天炖一只老母鸡,逼得张阿妹不得不天天喝那些苦得掉眼泪的汤药。
可是越急就越没用,张阿妹的肚子依旧没动静,两个人的争吵也越来越多——吴建国觉得是张阿妹不想给他生孩子,张阿妹则委屈又不敢说实话,只能躲在屋里哭。
巷子里的人都看出了端倪,有人偷偷议论:“吴建国这是想要儿子呢,可惜啊……”
“他不是有小军了嘛?这孩子被佩芝教得听话孝顺还学习好,难得的好孩子哦。”张大爷诱惑。
“嘿,那不是孩子归人家佩芝了嘛?”周大妈一眼看破真相的样子。
苏佩芝听到这些,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继续给孩子们缝衣服——吴建国的事,她早已不放在心上,眼下她最在意的,是如何把日子过好,如何把孩子带好。
没想到这争吵持续的时间还有点长,又是一天周末,她转身去厨房煮糖水,刚把冰糖放进锅里,就又听见巷子里传来张阿妹的哭声。
原来吴建国今天又听了同事的话,买了几包更苦的草药回来,逼着张阿妹喝。
张阿妹实在忍不住,哭着说:“我喝了这么多药都没用,你就别逼我了!”
吴建国却以为她是故意不喝,气得把药碗摔在地上:“你是不是根本不想给我生孩子?早知道你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跟你结婚!”
张阿妹被他吼得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哭着说出了真相:“你以为我不想生吗?我是不能生!当年生敏敏时我大出血,医生说我这辈子都很难再怀孕了!我怕你嫌弃我,才一直瞒着你……”
吴建国愣住了,手里的药包“啪”地掉在地上。
他一直盼着能再有个儿子,没想到张阿妹根本不能生,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没有儿子养老,他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崩溃地喊:“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巷子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叹气,有人议论,却没人上前劝。
苏佩芝听到这些,只是默默地把糖水端进屋里——吴建国的苦,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