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斯的办公室罕见地亮着晨灯。林砚抱着新整理的病例推门时,正撞见他用指节用力按压右腿膝盖,额角渗出的冷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听见动静,他迅速直起身,将止痛片的锡箔包装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语气恢复惯常的刻薄:“迟到三分钟,看来你的时间观念和你的医学理论一样落后。”
林砚没接话,把一份标注着“神经病理性疼痛干预方案”的文件放在他面前:“基于你近半年的疼痛记录和影像学报告,除了常规的加巴喷丁,我建议补充进行周围神经阻滞治疗,同时调整康复训练的发力角度——你的步态代偿已经导致髋关节轻微磨损。”
“用你的‘痹症’理论给我开的方子?”豪斯拿起文件,目光却落在页脚处的小字注释上——“长期疼痛易引发情绪认知偏差,建议每周进行一次认知行为干预”。
他嗤笑一声,却没立刻把文件扔开,反而翻到下一页,“这上面的康复动作,和物理治疗师给的不一样。”
“物理治疗师按标准流程制定方案,”林砚解释,“但你的疼痛阈值比常人低15%,且存在中枢敏化,需要调整动作幅度以减少神经刺激——就像你不会用诊断肺炎的方式诊断心肌炎,治疗方案也需要个体化。”
这时卡梅伦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紧急病例:“急诊收了个12岁男孩,全身肌肉痉挛,伴高热,初步怀疑是脑膜炎,但腰椎穿刺结果正常。”
豪斯立刻起身,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比平时急促:“脑膜炎的典型症状是颈项强直,他有吗?”
“没有,但肌肉痉挛频率在加快,已经出现呼吸抑制迹象。”
团队赶到急诊室时,男孩正被呼吸机辅助呼吸,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费曼调出初步检查报告:“电解质紊乱,血钾偏低,但不足以引起这么严重的痉挛。”
蔡斯 补充道:“已经排除了破伤风和中毒,病毒检测结果还没出来。”
豪斯俯身观察男孩的瞳孔,忽然注意到他手腕处有细小的皮疹:“他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宠物?尤其是啮齿类动物。”
男孩的母亲脸色骤变:“上周在社区公园喂过松鼠……但这和他的病有什么关系?”
“有可能是莱姆病,”林砚突然开口,“皮疹是游走性红斑的早期表现,肌肉痉挛和高热是神经系统受累的症状。常规病毒检测查不出螺旋体,需要做免疫印迹试验。”
“莱姆病的典型症状是慢性关节炎,不是急性肌肉痉挛。”Foreman 立刻反驳。
“临床变异型很常见,”林砚调出男孩的血常规报告,“嗜酸性粒细胞偏高,符合螺旋体感染的炎症反应。而且他的痉挛从下肢开始,逐渐蔓延至全身,符合外周神经受累的进展规律——就像中医里‘风邪袭络’的症状传变,从肢体末端向躯干扩散。”
豪斯没说话,却对 蔡斯 下令:“立刻安排免疫印迹试验,同时用青霉素静脉滴注——如果是莱姆病,拖延会导致不可逆的神经损伤。”
等待试验结果的两小时里,男孩的肌肉痉挛仍在持续。
林砚站在病床边,看着监护仪上波动的生命体征,忽然想起在陈情令世界里,曾用针灸缓解过温宁的肌肉僵直——虽无灵力可用,但现代医学的神经肌肉电刺激或许能起到类似效果。
“我有个想法,”她找到正在和 wilson 争论治疗方案的豪斯,“用经皮神经电刺激(tENS)缓解肌肉痉挛,刺激频率设置为50hz,电极放在腓总神经和股神经走行处——相当于通过外部电流调节神经兴奋性,和你用止痛药阻断疼痛信号的逻辑一致。”
豪斯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看来你的老古董理论,也不是完全没用。”他转头对护士说:“按林医生说的做,顺便把我的止痛片拿过来——别告诉 cuddy。”
当 tENS 仪器启动后,男孩的痉挛频率明显降低。这时 蔡斯拿着试验报告跑进来:“免疫印迹试验阳性!是莱姆病螺旋体感染!”
豪斯靠在墙上,看着逐渐平稳的监护仪曲线,对林砚说:“算你又蒙对一次。不过下次,把你的‘风邪’理论翻译成数据,我可不想在病例讨论会上被人当成疯子。”
林砚点头,目光却落在他仍微微颤抖的右腿上——那份疼痛干预方案,还静静躺在他的办公桌上。
或许在这个世界,破解疑难病症之外,她还能解开另一个“盲区”——那个被豪斯用刻薄和谎言包裹的,关于疼痛的真相。
(接下来的很多个病例都是以女主为主展开的,主要体现女主的高光部分,其他医生不是没有他们想出某个病例的时刻,只是我不会写出来,其他医生也一样很厉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