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暮春,乔莲房顺利诞下一名女婴。谢景行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儿,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斟酌许久,为她取名“谢承宁”,取“承享安宁”之意,与儿子谢承安的名字相呼应,藏着他对一双儿女最简单也最真挚的期盼。
自添了女儿,谢府的日子愈发热闹。
谢承安虽才四岁,却已懂得护着妹妹,每日清晨都会先去摇篮边看一眼,轻轻碰一碰妹妹的小手,奶声奶气地说“妹妹要乖,哥哥保护你”。
乔莲房看着一双儿女,再看身旁耐心为女儿换襁褓的谢景行,心中满是安稳——这便是她曾向往的、属于自己的人生,无关权势,只关烟火与情意。
谢景行“宠妻宠子”的名声,在京中愈发响亮。
有次他陪乔莲房去寺庙上香,偶遇几位世家夫人,她们围着乔莲房,言语间满是羡慕:“谢夫人真是好福气,谢学士待您这般上心,连带着对孩子们也这般温柔,真是少见。”
乔莲房笑着道谢,转头恰见谢景行正弯腰帮谢承安拂去衣角的灰尘,眼神专注,模样与往日朝堂上那个清冷学士判若两人。
这年秋日,乔莲房的女子书院迎来五周年。
皇上特意下旨,赏赐书院一批珍贵典籍,还亲笔题写“崇文淑德”四字匾额。
乔莲房带着学生们接旨时,谢景行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从容得体的模样,眼底满是骄傲。
庆典那日,谢景行推掉所有公务,亲自帮着布置书院,还为学生们讲了一堂“家国与女子”的课,言语间满是对乔莲房的认可与支持,引得在场众人连连称赞。
时光荏苒,转眼谢承安已长到十岁,开始跟着谢景行学习朝堂礼仪与诗文;谢承宁也六岁了,继承了乔莲房的聪慧,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常跟着母亲去书院,帮着教小弟子们识字。
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清晨一同用膳,白日各自忙碌,傍晚则聚在庭院里,或听谢承安背书,或看谢承宁弹琴,偶尔乔莲房与谢景行会并肩坐在廊下,聊着今日的趣事,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岁月静好。
有次英国公府设宴,乔莲房带着一双儿女回娘家。
英国公看着外孙外孙女懂事的模样,又看了看身旁相视而笑的女儿女婿,欣慰地说:“当年还担心你在谢家受委屈,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景行这孩子,虽性子冷了些,却真心待你。”乔莲房笑着点头,看向谢景行,他正弯腰帮谢承宁捡掉在地上的发簪,动作轻柔,眼神温柔,一如多年前那般。
这年冬至,谢府依旧摆了家宴。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炉火正旺。谢承安正与谢景行讨论一篇策论,谢承宁则靠在乔莲房怀里,听她讲从前书院的趣事。
老太爷看着满室儿孙,笑着对谢夫人说:“咱们谢家,能有今日这般和睦,多亏了莲房这孩子。”谢夫人连连点头,看向乔莲房的眼神,满是喜爱与感激。
宴席过半,谢景行握着乔莲房的手,轻声说:“还记得当年皇上赐婚时,我还想着不过是尽本分,却没想到,能与你共度这么多好日子。”
乔莲房靠在他肩上,笑着说:“我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连盖头都不愿掀起,合卺酒都不愿喝的谢学士,如今会这般待我。”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的情意,早已无需多言。
夜深人静,孩子们都已睡熟。乔莲房与谢景行并肩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
谢景行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声音温柔:“往后的日子,我们还要一起看着承安成家,看着承宁出嫁,看着咱们谢家子孙满堂。”
乔莲房点头,感受着他怀中的暖意,心中满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