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龙被押回省检的当晚,反贪局的审讯室就亮了一整夜的灯。
祁同伟亲自负责审讯,侯亮平从旁协助,两人轮流提问,不给赵瑞龙丝毫喘息的机会。
起初赵瑞龙还嘴硬,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直到祁同伟将高小琴姐妹的口供和财政厅副厅长的笔录摆在他面前,他的心理防线才彻底崩溃。
“是我做的……”赵瑞龙垂着头,声音沙哑,“我爸说汉东是我们赵家的地盘,只要有他在,没人敢动我。那些土地违规审批,那些非法贷款,都是他跟高育良打过招呼的……”
听到“高育良”三个字,祁同伟的笔尖顿了顿。
虽然早有预料,但从赵瑞龙嘴里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心里一阵发凉。
侯亮平看了他一眼,继续追问:“高育良具体帮你们做了什么?有没有书面证据?”
“有……”赵瑞龙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高育良帮我们搞定了吕州的一块地,我让高小琴送了他一套别墅,还帮他在国外开了个账户……这些都有记录,在我办公室的秘密保险柜里。”
拿到关键线索,祁同伟立刻安排人去山水集团搜查。
与此同时,他给沙瑞金打了电话,汇报了审讯进展。
沙瑞金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语气凝重:“看来,育良同志是真的陷进去了。同伟,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证据做实,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是,沙书记。”祁同伟挂断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想起当年在汉东大学,高育良教他“法治高于一切”的场景,只觉得讽刺又惋惜。
第二天一早,去山水集团搜查的干警传来消息,找到了赵瑞龙所说的秘密保险柜,里面不仅有高育良收受好处的记录,还有他与赵立春往来的信件——这些信件,足以证明高育良长期为赵立春的利益输送提供便利。
祁同伟拿着这些证据,走进了沙瑞金的办公室。
沙瑞金看着桌上的材料,脸色越来越沉:“这些东西,足以让高育良身败名裂了。同伟,你去通知纪检委,让他们立刻对高育良展开调查。”
“是。”祁同伟转身要走,却被沙瑞金叫住。“等等,”沙瑞金看着他,语气缓和了些,“这件事对你来说,不容易。毕竟,他是你的老师。”
祁同伟点点头,眼里带着几分疲惫:“我知道。但我是检察官,维护法律的尊严,是我的职责。”
离开沙瑞金的办公室,祁同伟直接去了省纪检委。
纪检委的同志接过证据,立刻展开行动,当天下午就对高育良进行了谈话。
高育良起初还想狡辩,但当看到那些信件和记录时,他终于无力地垂下了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老师,你糊涂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师母,怎么对得起你自己”祁同伟叹息道 权利真是世间最好的腐蚀品。
消息传到省检,不少人都唏嘘不已。侯亮平找到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哥,你做得对。虽然很遗憾,但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祁同伟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远。当年他教我们要守规矩,可他自己,却先破了规矩。”
晚上回家,沈清栀已经做好了饭。看到祁同伟疲惫的模样,她没多问案子的事,只是给他盛了碗汤:“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饭桌上,两个孩子围着祁同伟,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在幼儿园的趣事。
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祁同伟心里的沉重才缓解了些。
饭后,沈清栀陪他坐在阳台。看着任务面板提示,‘任务节点7:清除腐败核心,净化政法生态’完成,出声道“同伟,汉东的天,快晴了。”
祁同伟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是啊,快晴了。只是没想到,代价会这么大。”
“这不是代价,是必然。”沈清栀看着他,眼神坚定。
“腐败就像毒瘤,不彻底清除,早晚会扩散。现在把高育良、赵瑞龙这些人查出来,对汉东的政法系统来说,是件好事。”
正说着,祁同伟的手机响了,是陈海打来的。
“师哥,好消息!”陈海的声音在电话里很兴奋,“中央已经决定,对赵立春展开调查,还派了专项小组来汉东!以后,汉东再也不会有‘赵家天下’了!”
祁同伟心里一振,悬了这么久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他挂了电话,看着沈清栀,笑着说:“清栀,我们做到了。”
沈清栀也笑了,靠在他肩上:“是我们一起做到的。”
月光洒在阳台上,两个孩子的呼吸声轻柔又安稳。
祁同伟知道,汉东的风暴虽然还没完全过去,但最艰难的时刻已经熬过来了。
未来,他会继续在反贪岗位上坚守,守护法律的尊严,守护这个家——这个他用初心和努力,换来的安稳与幸福。
而沈清栀看着他的侧脸,心里默默想着:阿妹,你的委托,终于完成了。祁同伟,他活成了你希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