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仪式最重要的部分完成。
从现在起,在长生天和所有漠北部众的见证下,昭华正式成为赫连朔的阏氏。
赫连朔随即,他看向身边的昭华,伸出手臂,示意她挽住。
她略微迟疑,还是轻轻伸出手,挽住了他结实的小臂。
隔着衣袖,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硬实和温热。
他就这样带着她,缓步走向为他们准备的主位。
一路上,欢呼声、乐声、祝福声不绝于耳。
坐下后,赫连朔并未立刻松开手臂,直到她完全坐稳,他才自然地收回。
宴会正式开始,烤得金黄的全羊被抬上来,美酒如流水般呈上,气氛热烈喧嚣。
赫连朔与前来敬酒的首领们交谈,神色如常。
昭华则安静地坐在他身侧,偶尔小口吃着面前切好的、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肉,味道比她想象中好。
她不太敢喝酒,只浅浅抿着侍女倒来的、味道相对温和的奶茶。
席间,不断有人向赫连朔和昭华敬酒祝贺。
赫连朔来者不拒,酒量惊人。
当有人向昭华敬酒时,赫连朔会看她一眼,见她面露难色,便自然地接过话头或示意她以茶代酒。
这个细微的举动,被一些有心人看在眼里。
塔娜也坐在不远处贵族女眷的席位上,看到赫连朔对那汉女这般的维护,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阿嬷,我从未看过朔这样对一个女人!怎么办!他肯定是爱上那个汉朝公主了!”
乌拉阿嬷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塔娜,你该知道王是草原之主,他有别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那个汉朝公主,也会是别的女人。”
塔娜却是不愿意再等,她决定要去找阿爸,让他去跟朔提两人的婚事,只要能成为朔的女人,即使是侧阏氏也无所谓。
.....
婚礼宴会持续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巨大的篝火被点燃,烈焰腾空,照亮了半个王庭,气氛更加热烈,许多人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昭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脸上不由地也展露出了笑容。
火光在她绝美的侧脸上跳跃,映得她眼眸明亮,好似九天之上的仙女子一般。
“要不要也去跟着一块跳?” 他低沉的声音在嘈杂的乐声和欢笑声中,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昭华轻摇头,声音软糯,
“不要。”
她会跳舞,只是不喜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而且这边的舞蹈,她也不太会。
“那....要不要回帐休息?”
昭华一听这话,想到今夜就是两人的新婚夜,不由地又开始紧张,不过再怎么样,还是要面对现实,
所以她轻点了点头,有些羞怯。
然后,在众人或明了或暧昧的注视和起哄声中,他带着她,离开了依然喧闹的婚礼现场。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金帐厚重的帘幕之后。
欢呼声和乐声似乎更加热烈了,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意味。
金帐内,比昭华之前住的那顶更加宽敞奢华,温暖如春,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皮革气味。
中央的卧榻宽大,铺着最上等的雪白狼皮和锦缎。
帐帘在身后落下,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骤然降临的安静,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昭华站在帐内,心跳如擂鼓。
她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恐惧和羞怯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她低着头,不敢看赫连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赫连朔却没有立刻靠近。
他走到铜盆边,用清水净了手,又用布巾擦了擦脸,似乎要洗去宴会的酒气和疲惫。
然后,他缓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再次将她笼罩。
“怕?”
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低沉。
昭华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咬着唇,轻摇了摇头。
说是不怕,可实则胆子小得不行,连看都不敢看他。
赫连朔沉默地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和紧抿的唇。
“不早了,休息吧。”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暗哑。
说完,他走到卧榻边,开始自行解下外袍和腰间的佩刀。
昭华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要和她圆房了嘛?
赫连朔将外袍搭在屏风上,回头见她还在原地发呆,开口道:
“还站着做什么?需要人伺候你更衣?”
昭华这才如梦初醒,脸一下子红了,慌忙摇头:
“不、不用....”
她走到屏风另一侧,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自己身上繁复的嫁衣。
这是草原的嫁衣,衣结有些复杂,她又心慌意乱,解得十分费力。
赫连朔已经半靠在宽大的卧榻上,闭目养神,似乎并不着急。
过了好一会儿,昭华才终于脱下沉重的嫁衣,只穿着单薄的丝绸中衣,磨磨蹭蹭地从屏风后挪出来。
帐内温暖,她却觉得有些冷,抱着手臂,看着榻上那个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的男人,进退两难。
赫连朔仿佛能感觉到她的视线,睁开了眼,目光扫过她单薄的身影和不知所措的表情,朝榻内侧示意了一下:
“上来。”
昭华咬着唇,慢慢挪到榻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在离他最远的外侧边缘躺下,紧紧贴着榻边,背对着他,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她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和存在感,紧张得呼吸都乱了。
忽而,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倏然环住了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往后一带,拉入了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之中!
昭华吓得低呼一声,身体瞬间绷得更紧,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就想挣扎,
“单于....你....你做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慌乱,双手抵在他环住她的手臂上,那手臂如同铁箍,纹丝不动。
“换个称呼。”
赫连朔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