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珩没敢折腾她,只能忍耐,他握住她的手。
“乖,这次先这样。”
她已经没了力气应答他,只能任由他自己带动。
...
翌日,刚入了秋,天气只是稍转凉,阳光依旧明媚。
太后命人送来了不少东西,院子还摆了好些花花草草,都是名贵珍稀的品种。
“青禾,今日天气倒是挺好,不如咱们去御花园逛逛。”
“是,娘娘。”
苏淡月还未正式举行封后大典,不过凤阳宫的宫婢都称其娘娘,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对娘娘有多宠爱。
尤其这后宫如今仅娘娘一人,宫婢都铆足了劲巴结,连带着青禾也经常收到莫名其妙的好意。
御花园的花品种多样,粉的,白的,红的...姹紫嫣红,此时秋已至,这花园子的花却依旧动人开放着。
“这花好看。”少女娇靥明艳,素手纤纤,轻捻住花枝,粉花颤颤,凑近嗅闻了几下。
美人粉面桃腮,肤白胜雪,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非常,那双杏眼扑闪扑闪,睫毛纤长卷翘。
倒真应了那句话,人比花娇。
“娘娘,要不摘下来,奴婢给你戴上。”青禾眼睛放亮,跃跃欲试。
“不必,这花长得多好,摘下来可惜。”
“都听娘娘的。”
青禾见自家小姐轻笑着摇头,欣喜的跟着点头。
...
这边。
柳青对其有些好奇,他直接去了启事殿求见君景珩。
“陛下,柳神医求见。”福德全禀报。
君景珩敛起神色,“宣他进来。”
柳青入内,行礼后,低敛眸,清隽的脸上带着一丝医者的探究与困惑:
“陛下,恕臣冒昧,臣忆及为夫人诊脉时,似乎嗅到一股极其独特的清冷幽香,似是娘娘体内自然散发...”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臣观陛下如今气色比之从前更好了些,头疾是否没再犯过?”
君景珩心中猛地一动,柳青果然问起此事。
见皇帝沉默,柳青眼中求知之光更盛,他再次拱手,语气恳切却直接:“陛下,娘娘体香似有凝神静气、缓解痛楚之奇效,于陛下旧疾大有裨益。
此等体质闻所未闻,于医道而言乃是极珍贵之范本。臣斗胆,恳请陛下允准,让臣能细细探究此香之源,或能寻得根治陛下头风之法,亦或是研制出惠及世人之良方....”
“不行!”
不等柳青说完,君景珩便断然拒绝,声音冷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
他几乎是想都未想,内心深处一股强烈至极的占有和排斥感便汹涌而出。
探究?
如何探究?
难道要像那些太医查验药物一般,对她进行种种查验?
君景珩突觉得一股无名火直窜头顶,根本无法接受。
柳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他明白了皇帝的忌讳,那是一种雄性对所属之物最原始的独占欲,远超对医道的追求。
他心下虽觉可惜,却也不再强求,从善如流地躬身:“是臣唐突了,陛下恕罪,娘娘玉体康泰便是最好。”
他顿了顿,最后补充一句,似是提醒,又似是告诫,“既是天成,便是陛下与娘娘的缘分,亦需顺其自然,强求反而不美,陛下只需常伴娘娘左右,于龙体自有裨益。”
说完,他便行礼告退,不再多言。
...
将军府。
燕容烨喝了个烂醉,他猛地将手中的酒坛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他早已不复往日英武冷峻的模样,胡子拉碴,眼眶深陷,猩红的眼中布满血丝,华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沾满了酒渍。
下人噤若寒蝉,无人敢靠近这间日夜传出咆哮和碎裂声的书房。
“为什么....为什么....”燕容烨瘫坐在一堆空酒坛中间,抱着头,声音嘶哑破碎,一遍遍地质问,却不知是在问谁。
他甚至不知晓自己是因为谁而伤心难受,是因为玉如自始至终都在骗他,还是因为苏淡月.....
想起皇帝护着她时,她那般依赖地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丝毫不留一丝余光给他。
燕容烨再次抓起手边仅剩的半坛烈酒,仰头疯狂灌下。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悔恨和蚀骨的疼痛。
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可越是醉,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月月.......”他无意识地喃喃着这个名字,从前觉得陌生甚至厌弃,此刻却仿佛成了唯一的救赎,念出口的每一遍都带着血泪般的悔意。
如果....如果当初新婚之夜,他留下了....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她会不会还是他的夫人?哪怕她心中无他,至少不会投入他人的怀抱,不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该死的君景珩,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如此对我!”燕容烨猛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手背早已血肉模糊,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即使后悔又能如何。
燕老夫人自那日便病倒几天,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的曾孙竟然是假的。
眼见着孙子整日烂醉,她也只能打起精神,撑起整个将军府。
“容烨,不过是个女人,没了便没了,祖母定为你寻更好的。”燕老夫人只能劝解着。
“不,不一样!”燕容烨两眼赤红,他想要的是她。
可曾经唾手可得的,他视若无睹,如今她成高高在上的皇后,他却....
燕老夫人无奈,只能暂且给他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
苏淡月刚回到凤阳宫,便让青禾退下去休息了,总不能日日让人跟着,都没得休息。
青禾刚出宫门,忽然背后有一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一回头不见人,疑惑了一下,又扭过头,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子。
是他!
“是你!”青禾惊呼道,随后又生气的鼓起了本就圆润的脸蛋,
“干嘛突然从背后拍我,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
尤其他这一身黑,跟鬼魅似的。
“有事寻你。”影无双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有些别扭。
“何事?”青禾疑惑不解,她只是个小小的丫鬟,他能有何事找她。
“听闻你做糕点挺好的,能否做一份给我,我掏钱。”影无双说着话时,语气冷淡淡的,可耳边却止不住红了。
“啊?”青禾一脸懵,配上那圆润润的小脸蛋,短短的下巴,有点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