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低调的保时捷驶出森林,途径小镇。
看到想要打卡的地方,她们就要求停车。
棕发蓝眼的司机稳稳停下车,他看到先生也下了车。
先生手臂挂着摄像机,手里还握着手机,按照她们的要求拍照。
司机眼神里透出几分微妙。
往年他接待先生来这儿度假,先生总是从容又优雅的享受假期,什么时候这么辛劳过?
也没人敢让他辛劳。
当他看到努力摆pose的太太,司机了然。
无论男人在外地位多高,回到家终究要听妻子的话。
尊贵如裴先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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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裴靳臣带两人前往一处私人庄园用餐。
这里曾是某位大公的狩猎行宫,正值当地狩猎季,餐桌上会有新鲜的野味。
裴靳臣和叶澜对野味接受良好,可以说是非常喜欢。
沈幼宜不由感叹,果然是一家人。
口味一个比一个野,精力一个比一个旺盛。
她吃不习惯这边的鹿肉做法,总觉得有股血腥气,香煎山鹑更符合她的口味。
萨赫蛋糕很好吃,庄园自产的葡萄酒味道也不错,可惜裴靳臣只准她喝三口。
回去的路上,她和叶澜挑选图片发朋友圈。
叶澜晚上的飞机,因着周一有课,不得不搭乘晚班机离开。
送别闺蜜后,微醺的沈幼宜懒洋洋倚在沙发里,壁炉的暖光映得她脸颊红彤彤。
裴靳臣在她身侧坐下,手臂环住她的纤腰,轻吻红唇。
她力弱,又有点醉了,被他揽入怀中后挣扎不脱。
“唔……嘴巴疼。”
“这么娇气啊宝宝,我没有咬你的嘴唇,不会疼。”
“你一碰就疼!”
“昨晚你也是这么说的,最后快乐地抓着我头发,我不相信你了宝宝。”
“……”
抱着她看了一会儿书,裴靳臣忽又低下头,蹭着她的脸颊亲吻。
沈幼宜忽然警觉,该不会只有她想懒洋洋度过下午吧?
她挺直腰肢往上窜,就像抱不住的滑溜鲤鱼,但她还是被裴靳臣按住肩膀,重新坐回他腿上。
“放开我。”她气鼓鼓地抗议。
“不想放。”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她一时语塞。
“我昨晚没睡够,要补觉。”
“好,你在这里睡着了,我抱你回房间。”
“……你有反应了,我们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
“不用管。”他嗓音低哑,落在她眉间的吻愈发滚烫,“宝贝,我的烟瘾犯了,怎么办?”
面红耳赤的沈幼宜怔了怔。
这段时间没有看到他抽烟,也没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就猜到他戒烟了。
“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犯烟瘾吧,以往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疑惑。
聪明的小兔。
裴靳臣低笑:“记得我说过吗,要想一个男人戒烟,就要给他更刺激的奖励。”
“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给不了你刺激,裴先生。”
“没关系,我可以让杳杳变得有趣。”
有趣你个大头鬼!
沈幼宜再次挣扎,再次失败后,被他禁锢在怀中深深吻住。
他还抱着她去拿笔记本电脑,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抽空亲她。
有什么分界线逐渐模糊。
“裴先生,我不走,你可以放开我了。”
他平静道:“杳杳忘了?我还有渴肤症。你在我怀里,我的心情会愉悦,脑子里会放烟花。”
沈幼宜抿了抿唇。
她觉得这都是借口!
但渴肤症这事,他很早就告知她了,总不可能那个时候他就在骗她吧。
那时她和他还陌生得很,他没有理由哄骗她。
不知不觉,沈幼宜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裴靳臣,却是第一次梦见两人的未来。
他们有了一对龙凤胎,很多人围着他们庆祝,那是她的父母和哥哥们。
真想陷在梦里永远醒不过来。
沈幼宜缓缓睁开眼,越过裴靳臣的肩膀和沙发,看见落地窗外的森林完全暗了。
壁炉暖意融融,身边的裴靳臣更是一个大火炉,恍惚间她在过夏天。
“醒了?”大手轻抚她的后脑勺。
“嗯,该吃晚饭了吧。”
“饿了?”
“有点。”
“我现在去做饭,可以等等吗?”
“厨师不在?”
“他想陪自己的孩子过万圣节,我给他放了假。”
“这样啊。”
她裹着毛毯离开他的怀抱,瞬间从盛夏跌入寒冬,又立即蹭进他怀里。
“不能点外卖?”
裴靳臣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眼底笑意深沉:“可以请餐厅送来,但不一定合你口味。”
“那还是您去做吧。”
他会做的不多,粥,牛排和意大利面。
冰箱里食材齐全,牛排是提前腌制好的,他将拿手的菜式都做了一遍,还尝试做了道糖醋小排。
“宝贝,开饭了。”
沈幼宜暂停电影,走进明显清冷的餐厅,紧挨着她的“大火炉”先生坐下。
“这也太丰盛了吧,您简直就是菩萨级别的好男人!”
她的夸奖,他很受用,给她夹了块排骨,“尝尝,不好吃就吐出来。”
沈幼宜嚼了嚼,肉有点柴,料汁偏淡,但能吃。
她吐出光秃秃的骨头。
“别勉强。”他观察她的表情。
“还好,比中午我吃的鹿肉美味多了。”
裴靳臣还是推开了那盘糖醋排骨,让她吃牛排和意大利面。
就算是他,她也不需要勉强迁就。
饭后他们牵着同样饱餐的裴团团出门散步,走了二十多分钟她就不行了,这里太冷。
回到木屋,裴靳臣放好热水让她泡澡。
喊了三遍,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机走进浴室。
大概是晚上没有活动的缘故,等裴靳臣也洗完澡上床,才晚上八点。
沈幼宜打开投影仪,继续看那部电影。
裴靳臣下颌靠在她肩头,陪她一同观看。
“亲爱的裴先生。”
“嗯?”
“我想吃草莓和车厘子,能帮我洗一盘吗?谢谢。”
“等着。”
他毫不犹豫地下床,不仅准备果盘,还亲自喂到她唇边。
沈幼宜双手缩在暖被里,嚼着车厘子,将果核吐在他干净的掌心。
她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也会这样照顾你!”
“好。”
他心知肚明,他舍不得让她照顾别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
看完电影,沈幼宜缩在被窝里昏昏欲睡。
其实这样跟他过一辈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