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进一步确认。”夜莺切换画面，显示出疗养中心的建筑结构和安保巡逻路线图，“外围安保由标准的私人保安公司负责，但核心区域，尤其是地下部分，存在独立的、未登记的监控和防御系统，信号特征与‘暗影’常用技术吻合。”
付豪感觉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虽然不是直接的“钥匙”线索，但这明显不正常的“疗养中心”，很可能藏着与“蚀源散”或者“遗迹”相关的秘密！这或许是条大鱼！）
“干得漂亮，夜莺！”付豪一拍大腿，“这地方绝对有鬼！我们什么时候去探一探？”
“需要制定周密计划。‘圣喀戎’的防御比‘迷幻酒吧’严密数个等级。盲目闯入等于自杀。”
夜莺冷静地泼了一盆冷水，“而且，我们还需要确认里面到底有什么。”
“怎么确认？难道还能预约个参观？”付豪挑眉。
夜莺没有说话，而是操作电脑，调出了一份员工排班表，和几张不太清晰的人员照片。“疗养中心每周三上午，会有一名外部供应商运送特殊医疗废物离开。这是司机，王老实，五十二岁，住在下城区，有一个生病的妻子，经济压力较大。”
付豪立刻明白了：“狸猫换太子？搞定这个司机，混进去？”
“风险高，但可行性存在。”夜莺点头，“我需要时间搜集，更多关于王老实和运输路线的细节，并准备必要的伪装设备和身份。”
“明白，专业的事交给你。”付豪对这种技术活心服口服，“那我现在干嘛？干等着？”
他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付豪老脸一红。
夜莺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然后，她做了一个让付豪目瞪口呆的动作——她站起身，走到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烤面包机旁边，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袋切片面包，熟练地放了两片进去，按下按钮。
“厨房有速食面。或者，”她指了指开始发热的烤面包机，“这个。”
付豪看着那台运作起来、散发着温暖焦香的面包机，又看看眼前这个神秘、强大、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女人，感觉世界观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冲击。
“你……你还准备了这个？”付豪指着面包机，表情古怪。
“安全屋基本配置。碳水化合物能快速补充能量。”夜莺回到电脑前，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个标准操作流程。
付豪看着她专注的侧影，又看看那台“噗”地，弹出两片金黄酥脆面包的机器，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个夜莺，似乎也不全是冰冷的数据和计算。
他走过去，拿起那片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咬了一口。
简单的麦香和焦糖化的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温暖了胃，也似乎驱散了一些身上的寒意和疲惫。
“谢了。”他含糊地说。
夜莺没有回应，只是屏幕上的数据流滚动得更快了。
付豪靠在桌边，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着屏幕上那个被标记为“圣喀戎”的红点。
新的目标已经出现，更危险，也更可能接近真相。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强敌环伺。
但他嘴里有热面包，身边有个能文（黑客技术）能武（远程蹦迪）还管饭的奇葩队友。
好像……也没那么糟？
他三两口把面包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夜莺，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工作，尽管说。”他活动了一下依旧酸痛的身体，“下次，咱们可不能再被当成老鼠耍了。”
夜莺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移开，透过战术目镜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审视？
“首先，”她说，“你需要学会，更安静地吃东西。”
付豪：“……” 得，刚建立起来的那点温情瞬间破灭。
这女人，果然还是那个莫得感情的任务机器！
付豪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陀螺，还是专门用来测试各种奇葩地形通行性的那种。
刚从下水道、通风管、电缆隧道这些“城市血管”里爬出来没消停两天，他又被塞进了一个更憋屈的地方——医疗废物运输车的后车厢。
“我说夜莺……咱下次能不能换个稍微……体面点的潜入方式？”付豪蜷缩在一堆空置的、但依旧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和不明药物混合气味的黄色医疗废物桶中间。
他对着微型耳麦小声抱怨，“这味儿，比下水道还冲鼻子，简直是对嗅觉的生化攻击！”
“该运输车拥有进入‘圣喀戎’地下卸货区的最高权限，且内部无主动监控。这是效率最高、风险最低的方案。”
夜莺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忍耐。预计五分钟后抵达目标区域。”
付豪捏着鼻子，认命地缩了缩身子。他身上穿着夜莺，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印着“康洁环保”字样的连体工作服，脸上做了些简单的伪装，看起来像个饱经风霜的搬运工。
真正的司机王老实，此刻正“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当然，是收了笔足够他妻子安心治疗、他也乐意配合的“慰问金”。
付豪心里其实明白，夜莺的选择总是最优解。但明白归明白，该吐槽的还得吐槽，不然在这又闷又臭的铁罐子里，他怕自己先被这味道给腌入味了。
不过，比起之前单打独斗的茫然，现在这种有目标、有计划的行动，哪怕环境再恶劣，也让他感觉踏实了不少。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偶尔有轻微的颠簸。
付豪能感觉到车子，通过了至少两道需要身份验证的关卡，电子扫描仪的滴滴声，隔着车厢壁隐约可闻。
“进入外围区域。安保系统已部分接管，巡逻路线已微调。保持静默，准备。”夜莺的指令简洁明了。
付豪屏住呼吸，调整身体状态，像一头即将扑食的猎豹，虽然环境憋屈，但眼神锐利。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后车厢门传来解锁的“咔哒”声。
“卸货区，两名保安，已引导至b区进行‘例行设备检查’。你有七分钟。”夜莺的声音如同精确的计时器。
付豪深吸一口气（然后被残留的消毒水味呛得差点咳嗽），猛地推开一条门缝，确认外面无人后，如同狸猫般滑了出去，迅速隐入卸货区堆放的板条箱和设备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