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远吓得连连磕头:“大伯!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付震天冷笑,“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从今天起,免去你在付氏集团的一切职务,冻结你名下所有由家族信托管理的资产和分红。
你自己挪用的那部分私产,限期一个月内补齐,否则,家法处置!之后,你给我滚到南边的分公司去,从最基层的业务员做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踏回本市一步!”
这处罚,不可谓不重!几乎是剥夺了付明远在家族内的一切地位和未来!众人噤若寒蝉,无人再敢求情。
付明远彻底瘫倒在地,如同一条死狗。
处理完内部,付震天目光转向付豪:“姚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付豪站起身,眼神冰冷:“姚家已是秋后蚂蚱,还敢如此蹦跶。这次,我不会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看向老爷子,“爷爷,我会全面收购姚家剩余的核心产业,彻底清除这个毒瘤,需要动用一些家族层面的关系,确保过程顺利。”
这是要赶尽杀绝了!众人心中凛然。
付震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姚家自作孽,不可活。相关关节,我会替你打招呼。”这等于正式表态,付家将全力支持付豪对姚家的最后一击。
“谢谢爷爷。”付豪微微颔首。
这场家族内部的雷霆清扫,就此落下帷幕。
付明远被人拖了出去,等待他的是黯淡无光的未来。
而其他原本有些小心思的旁系,此刻也都收敛了起来,看向付豪和王一瑶的目光中,多了真正的敬畏。
老爷子挥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了付豪和王一瑶。
他看着两人,尤其是王一瑶那双还带着伤的手,叹了口气:“这次泥石流,吓坏了吧?”
王一瑶摇摇头:“还好,都过去了。”
付震天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发布会上的表态,很有魄力。公开研究成果,这需要很大的胸襟和气度。”
“我只是觉得,知识不应该被垄断,尤其是能救人的知识。”王一瑶坦然道。
付震天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而是看向付豪:“‘瑶光’发展得很好,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能力。以后,付家的一些资源,你可以酌情调用。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记住,无论走到哪一步,根基不能忘,底线不能破。”
“我明白,爷爷。”付豪郑重应下。
从老宅出来,坐进车里,王一瑶才轻轻松了口气。
面对付家老爷子,那种无形的威压,确实让人有些紧张。
付豪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以后,不会再有人敢轻易动你了。”
王一瑶看着他,笑了笑:“我知道。经过这一次,他们也该知道,我不是软柿子。”
她顿了顿,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接下来,你要对姚家动手了?”
“嗯。”付豪眼神锐利,“是时候彻底了结这段恩怨了。你专心养伤,其他的,交给我。”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城市的霓虹闪烁,仿佛预示着新一轮的风暴即将来临,但这一次,主动权已牢牢掌握在他们手中。
内部隐患已除,外部强敌,也即将迎来最终的末日
大学生活对王一瑶而言,是充实而平静的。
顶尖学府的学术氛围浓厚,导师是业内泰斗,对她这个“特招”进来的学生并未另眼相看,反而因她扎实的古文功底,和独特的临床思维颇为赏识。
她像一块海绵,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系统的现代医学理论,和更精深的中医典籍知识。
付豪的“瑶光”集团也步入正轨,核心的中医药业务发展迅猛,与王一瑶的学业形成了奇妙的互补。
他依旧忙碌,但总会抽出时间陪她,或是深夜的一通视频,确认她安然。
这天,王一瑶刚从图书馆出来,就接到了导师林国手的电话。
林老声音带着少有的凝重:“一瑶,有个紧急情况。刚接到求助,滇南边境的落霞寨,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疫病,当地医疗力量束手无策,已经……死了几个孩子了。”
王一瑶的心猛地一沉:“奇怪的疫病?”
“嗯,症状类似重度流感,高烧、咳喘,但用常规抗病毒和抗生素效果极差,而且病程极快,并发症凶险,肺部纤维化速度惊人。”
林老语速很快,“那边条件艰苦,通讯也不便,正规医疗队进去需要时间协调。我记得你之前处理过类似疑难杂症,又有山区义诊的经验,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带一个精干的小组,先赶过去看看?”
几乎没有犹豫,王一瑶立刻回答:“老师,我去!”
她几乎是跑着回到和付豪的公寓,开始快速收拾行李。
简单的衣物、个人用品,以及她从不离身的银针包,还有几本她认为可能用得上的古籍复印本和厚厚几沓空白的记录纸。
付豪今天难得回来得早,正靠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她风风火火地收拾东西,眉头微蹙:“怎么了?这么急?”
王一瑶一边往背包里塞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把落霞寨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情况紧急,林老师带队,我马上就得去机场跟他汇合。”
付豪放下文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脸色不太好看:“滇南边境?落霞寨?我听都没听过!那种地方医疗条件差,环境复杂,现在还有不明疫病!太危险了!”
前世她惨死的阴影,如同梦魇,让他对所有潜在的危险都极度敏感。
“就是因为危险,才更需要人去啊!”王一瑶拉上背包拉链,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付豪,我是医生。而且林老师年纪那么大都去了,我年轻,有体力,也有经验,我不能不去。”
“可是……”付豪还想说什么,看着她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后面劝阻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在“医者”这个身份面前,她的执拗不输于他。
“要去可以,我派人跟你一起去,保护你们安全,协助后勤。”
“不行!”王一瑶断然拒绝,“我们是去医疗支援,不是去摆排场。带一堆保镖像什么样子?会吓到当地村民,也影响工作。林老师带的都是专业的医疗人员,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付豪脸色沉郁,胸口堵得厉害。理智上他知道她是对的,但情感上他无法忍受,她再次脱离他的保护范围,去往一个充满未知危险的地方。
王一瑶看出他的担忧和不安,放下背包,走过去,主动握住他的手,放软了声音:“付豪,相信我,也相信林老师。我会每天想办法给你报平安,好吗?我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她的手掌温暖,眼神带着恳求却又无比坚韧。
付豪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是无奈的妥协和深深的担忧。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觉得疼。
“每天!必须每天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卫星电话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等下直接送到机场。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离,听到没有?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知道啦,付总。”王一瑶见他松口,心里一松,踮起脚尖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等我回来。”
……
辗转飞机、长途汽车,最后甚至换乘了当地村民的拖拉机和马匹,王一瑶和林老带领的五人医疗小组,终于在两天后,风尘仆仆地抵达了被重重大山包围的落霞寨。
寨子坐落在一个山谷里,吊脚楼依山而建,风景原始而秀美,但此刻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恐慌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