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去!用一切手段,我不想再看到任何相关话题!”
“付总,已在处理,但对方投入大,话题敏感,完全压住需要时间,强行压制可能引发更大反弹……”
“那就引导舆论!”付豪打断,思路清晰得可怕,“联系所有合作媒体,立刻发通稿,重点宣传一瑶山区义诊的切实成果——那个濒死男孩被救活的数据、她带病工作的影像、村民感谢采访、她为抢资料遇险的真相!另外,把她当年所有合规实习证明、导师评价,全部整理好,随时准备公布!”
“明白!立刻去办!”
“还有,”付豪补充,眼神幽暗,“盯死姚家还没倒的产业,查清楚家里是哪几个在兴风作浪。找到证据,我要他们彻底闭嘴。”
“是!”
结束通话,付豪在阳台站了片刻,周身低气压骇人。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怒火,才回到客厅。
然而,客厅气氛已变。
王一瑶不知何时放下了语音播放器,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界面是那个污名化话题的热门讨论区。
她低着头,睫毛垂着,看不清表情,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僵的背脊,泄露了不平静的内心。
付豪心里一紧,快步过去蹲下,试图拿她手机:“别看了,无聊谣言,我会处理干净。”
王一瑶却轻轻避开。她抬头,脸上没有预想的愤怒委屈,反而异常平静,只是那平静下蕴着冷意。
“我都看到了。”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分量,“说我无证行医,沽名钓誉,窃取药方……还有,说我不顾队友死活。”
付豪心疼地握住她没受伤的手腕:“一瑶,别听他们胡说!那是恶意中伤!”
“我知道是胡说。”王一瑶看着他,眼神清亮锐利,“但我不能假装没看见。付豪,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她顿了顿,冷静分析:“翻高中旧账,攻击我专业根基;利用救灾复杂性,混淆视听,抹黑我人格。这两点,打得很准。尤其在这个节点——我刚因泥石流获得关注,他们就想把我彻底搞臭。”
付豪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难过需要安慰,却没想她瞬间冲击后,如此快恢复理智,精准剖析出对方意图。
“你……”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王一瑶嘴角微扯,带丝冷嘲:“看来,我挡了某些人的路,或成了攻击你的最好突破口。他们想通过毁掉我,来打击你,打击‘瑶光’。”
付豪沉默片刻,点头:“姚家残余,还有……家里一些见不得光的老鼠。”
“果然。”王一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变得无比坚定,“付豪,这次,我们不能只被动防御。”
“你想怎么做?”付豪看着她,此刻的她,不再是需要他羽翼庇护的女孩,而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他们不是要证据吗?那就给他们证据!”王一瑶声音斩钉截铁,“把我高中时期所有实习记录、带教老师评语、甚至当时救治过的病人(保护隐私前提下)的感谢,全部公开!联系林老和学校导师,请他们为我发声,证明我的专业能力和品行!”
“关于山区药方,我所有研究过程都有详细记录,时间线、古籍引用、实地考察笔记,包括我知识共享的理念,都可以公开!至于不顾队友死活……”
她冷笑一声,“当时医疗点疏散的监控(如果有),以及后来救援人员的证言,就是最好反驳!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亲自澄清!”
付豪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那里没有丝毫阴霾,只有被恶意激出的更强韧光芒。
他心中怒火渐被难以言喻的骄傲悸动取代。
他的女孩,真的长大了,强大到可直面风雨。
“好。”他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所有资源,我来调动。需要谁发声,我来联系。这场仗,我们一起打。”
他顿了顿,眼神冰冷:“至于那些躲在阴沟的老鼠,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一瑶反握住他手,虽然隔着纱布,却依然能感受到彼此力量温度。
“嗯。”她重重点头,“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知道,王一瑶,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肆意污蔑的。”
谣言如暗处污水蔓延。但他们已做好准备,要在这污浊中,杀出一条澄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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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行动力惊人。决定反击后,整个“瑶光”公关、法务团队,连同付豪的信息网,如精密机器全速运转。
不到二十四小时,准备就绪。备受瞩目的新闻发布会在“瑶光”总部媒体中心召开。
现场座无虚席,长枪短炮对准主席台,网络直播通道刚开,观看人数飙升。
发布会开始,付豪未先发言。他穿着深色西装,面容冷峻,坐主席台一侧,目光沉静扫过全场,无形威压让嘈杂会场迅速安静。
他将主导权,完全交给了今天真正主角。
王一瑶坐主席台中央。她穿简洁白色衬衫,长发挽起,露出光洁额头修长脖颈。
双手还缠显眼白色纱布,但这未削弱她气场,反添坚韧不屈力量感。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澈坚定,无丝毫闪躲。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好,我是王一瑶。”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传遍会场,平静沉稳,听不出被谣言中伤后的愤怒委屈。
“近期,网络上出现关于我本人不实言论,对我个人声誉和专业操守造成严重损害。今天在此,我将就相关质疑,逐一回应,并出示所有证据。”
她无丝毫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干脆利落风格让在场记者精神一振。
“首先,关于我高中时期所谓‘无证行医’指控。”王一瑶示意,身后大屏幕立刻出现份份扫描文件。
“这是我高中阶段,在‘济世堂’中医诊所进行假期见习全部记录,上有带教老师,也是我市着名老中医陈炳章先生亲笔签名评语。当时我所做一切,都在老师指导下进行观摩学习,从未独立行医。相关法律法规对于医学院校学生及学徒在导师指导下实践,有明确界定允许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