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夏家众人被一阵犬吠惊醒,还以为又有敌人的入侵,焦急下楼做好的迎战的准备,到客厅打开灯,却看到一身夜行衣的叶思仁被狗子用屁股压了在地上,不敢动。彩虹抬头看到众人还骄傲地抬了抬头,尾巴甩的快出了残影:“汪汪汪!”
夏雄怒吼:“叶-死-人!!你怎么在这?”
叶思仁扭捏道:“雄,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还有可以让彩虹从我身上起来了吗,很重耶。”
夏雄显然不信,叶思仁这副有鬼的样子她见过无数遍了,咬牙道:“你觉得我是傻子吗?啊?老实交代,你为什么穿着夜行衣出现在我家,你警告你,你现在是擅闯民宅,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把你押到警局去关禁闭。”
彩虹跟着对叶思仁呲牙,一脸凶神恶煞。
“彩虹,过来。”夏天擦了把汗,招呼彩虹到身边,可别真的上去就把他老爸啃了啊。
叶思仁支支吾吾,在夏雄威逼下,小声地说出他朋友欠了债,而他是担保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大雄被上门催债的逼的陷入生命危险。
夏雄气头发都竖起来,声音更大了一点:“所以你上我家来偷东西?!为了给你的朋友还债?”
雄哥是真的怒了,平时还喜欢插科打诨的夏宇和夏美也不敢插嘴替叶思仁开脱,缩在一边,看着他们老爸被老妈骂。
这个时候夏天竟然上前拉了拉夏雄。
“老妈,小声一点。”
夏雄从怒火之中分出一些注意看向一边,才发现烨抱着抱枕缩在沙发里,从下楼到现在就几分钟的时间,竟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她注意到烨的面色依旧不好,蒙着一层疲惫之色,即使双目紧闭依旧皱着眉头,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她的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
“怎么回事,小烨的药没作用吗?”异能医生不是说吃了药就会好?
那怎么几天过去了,她还是这么个糟糕的状态。
夏雄怀疑那两个庸医是不是开了假药。
夏天摇了摇头,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将少女从坐着的姿势调整成侧躺的状态,还给她头下垫个枕头,这才松了口气。
夏雄回头又看向叶思仁,回归正题,刚才的问题,她还没有得到回答。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他们家到底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让叶思仁来偷的,思考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质问道:“你想偷的,不会是我们家的房本吧!”
房本?!
叶思仁心虚慌乱解释:“只是拿去抵押急用,等过阵子他筹到钱还完,他就会还给我……”
夏雄被他的理所当然气到:“叶思仁,你怎么这么天真!你那些狐朋狗友说的鬼话,你也信?!”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如果是骗你的,抵押了房本的我们又要怎么办?你倒是讲义气,为了你的朋友,你要让我们一大家子都无家可归去喝西北风啊!”
“叶思仁,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
叶思仁被骂的脑子嗡嗡地。
确实他在李大雄哭着来找他时候,他只一拍脑袋要帮朋友,没有想过他会骗自己,人至少不至于坏到这种地步。他嗫嚅开口:“雄,他说他会还的,只是暂时……”
“你是几岁了?!为什么还这么天真。”夏雄对他简直是失望透顶,为什么每次觉得他稍微变好一点了,又会重新打回原形。
她插着腰,转身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转过来,冷冷地说道:“而且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家的房本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完全可以把你送去警局,但看在多年的关系上,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给我滚出我家,我不想再看到你。”
“雄……”
夏雄打断他:“够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她的声音冷地可怕,看他的眼神也毫无感情冰冷的可怕。叶思仁像是有盆冷水从头浇下。
“滚!”
叶思仁一个激灵,不仅是他被吓到,其余三小只也被吓得一震,像是吓傻了,半句话都说不出,就看着叶思仁真的手脚并用‘滚’了出去。
“老,老爸!”夏天后知后觉,急忙追赶,但身后夏雄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警告。
“你要是敢踏出去一步,你也别想回来了。”
这次和Vincent那次不一样,夏天感觉到,雄哥是认真的,因为老爸这次真的犯下大错。
今夜的空气是那么冰冷,冻得他连血液都是冷的。
也许今天之后,他们老爸老妈的关系将会彻底恶化,再无复合的可能。
经常去老屁股看叶思仁的夏天,明明感觉的出来,他的老爸老妈还有感情。就像是叶思仁有时候会借他了解夏雄的情况,让他们的多听老妈的话,不要惹她生气。又像是老妈还留着他们以前的合照,还留着家里的练团室,明明家里根本没有人会用那个练团室。
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
夏天停在原地片刻,回头看了夏美和夏宇一眼,什么都没说,他们却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喂,你不要冲动……”
但夏宇的阻止没有用,那个最听话的夏天,再一次的,在雄哥发出那样的警告之后,跑出了夏家的大门。
夏雄一股气上不来,夏美连忙上前给夏天找补:“老母达令,小哥,小哥你也知道他,他就是这么一根筋,等他明天就会后悔……”
夏宇也求情道:“对啊…雄哥你想夏天要是真的回不来,他和死人老爸要怎么照顾的好自己。”
“谁要是再替他们两个说话,也给我滚出去。”
夏美夏宇齐齐闭嘴。
夏雄转头看向在沙发上睡着的烨,见叫不醒她干脆把她抱起来,又嘱咐夏宇夏美早点睡,上楼把人送回房间。
等到第二天,夏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有些过于开心的出门出车。
看的夏美夏宇都有些心里发毛。不在沉默之中消亡,就是在平静之中疯狂……
——老屁股
叶思仁朝着他面前的男人递出一叠钱,李大雄捏住那叠钱后用力扯了扯,没扯动。
“这是最后一次帮你。”叶思仁沉声道。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
叶思仁声音有些冷漠:“这些钱足够你还债了。如果你再去赌,那我不会再帮你,从今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拿到钱刚露出点喜色的李大雄一僵,皱眉道:“你什么意思?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喂!叶思仁!我看你是发达了看不起我了是吧。”
叶思仁不给李大雄说完话的机会就把他推出门,砰地大门关上,李大雄骂骂咧咧的声音挡在了门外,很快声音就听不到了。
夏天从墙边走出来,静静的望着他这边。
夏天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自己,还把他的两把吉他都抵押给了那个乐器店老板,借了剩下的部分,只希望他可以不要再和李大雄往来。
夏天这个就算被抢都觉得对方情有可原的孩子,居然都觉得他不应该用偷的方法……
人真的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叶思仁拉不下面子去找夏宇借钱,觉得这会在夏宇面前失去自己的尊严。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偷东西不会被发现,等还完钱之后再给他们还回去,却没想过李大雄会坑他。
叶思仁看着因为自己被赶出门回不了家的夏天,他实在没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他,歉疚地有些哽咽:“夏天……老爸是混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你是我老爸嘛。”
夏天还在安慰他,这更让叶思仁觉得亏欠。
他放开夏天说道:“走,我被雄赶出来没关系,但是你这么乖,怎么可以被我连累遭受这些。就算我再被雄骂的狗血淋头,也必须把你带回去。”
他拉住了夏天的手,却没有拽动,夏天停留在原地问道:“可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家里还有夏美和夏宇看着,但叶思仁没有了他们,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啊。
叶思仁苦笑起来:“你们老爸这副烂泥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用你担心。听话,你就乖乖和我回去,和你老妈认个错,她一向心软,不会真的把你丢出来的。”
“为什么……难道你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有些事,错过了就再难挽回。你有没有听说过,覆水难收?破镜重圆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现实就是,碎掉的镜子,就算修复了,上面也只会满是裂纹,就像我和你老妈之间的关系。我令她伤透了心,我的存在,也只会让她痛苦。”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完美结局总是充满了遗憾和残缺,就算心有不甘,却只能接受现实。
夏天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心情格外复杂,思绪也如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