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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丰川祥子这声尖叫,如同发令枪,立刻引爆了整个晚宴厅的混乱!

宾客们的惊呼与女眷的尖叫声,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人们惊慌失措地寻找掩护,香槟塔轰然倒塌,水晶杯与瓷盘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那两名开枪的、穿着保安制服的凶手,在完成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后,其中那个高个子的,似乎因为后坐力而有些发愣;而身材较为矮小的那人,眼中却闪过一丝任务得手的、满足的残酷。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准备调转枪口,将那早已准备好的第二颗子弹,送入已经吓懵了的、对他来说是一直是真正目标的丰川祥子的心脏!

这时,有人动了!

就在那矮个袭击者准备补射第二枪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从阴影中悍然冲出!

是高松由司!

作为少数从一开始就对这几个“保安”保持着警惕的人,当他看到那两人拔枪的瞬间,他心里就暗叫不好。

事情闹大了!

(虽然这会暴露我的存在,甚至给我这个同样潜入进来的人招来巨大的嫌疑……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和灯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死在我面前!)

他那张属于“分析官”的、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冰冷的决意。

他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动作快如闪电!他利用混乱的人群作为掩护,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如同一条贴地滑行的毒蛇,从那矮个子枪手的视觉死角,悍然切入!

他的左手,如同烧红的铁钳,没有去抓枪,而是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向上反撩,五指精准地、死死地扣住了对方持枪的手腕!

然后,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矮个子枪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枪脱手而出,而他的整个身体,则被高松由司以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力量和体型的差距让他立马被制服。

与此同时,几乎是在高松由司行动的同一瞬间——

最快的,是汉东商会孙会长身边那几位,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寡言的“随行人员”。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交流,两人瞬间如铁塔般,将孙会长死死地护在身后;而另外两人,则如同出鞘的利刃,以一种几乎是人类极限的速度,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直扑那个刚刚开枪的高个子凶手!

他们的动作,精准、高效、致命!

其次,是香江h先生身边那两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保镖。他们的反应充满了教科书般的战术素养。一人立刻用身体护住霍先生,向着最近的紧急出口进行战略性撤离;而另一人,则从腋下拔出一把锋利的战术折刀,没有丝毫犹豫,以标准的持刀警戒姿态,牢牢地控制住了骚乱中心与贵宾区之间的关键通道!

再然后,是南棒国李先生身边那群,个个西装革履、身形健硕的保镖。他们以一种标准的军用保护阵型,如同移动的堡垒,将李先生如同众星捧月般护在中央,一边用犀利的韩语高声呼喝思密达,一边强硬地、在混乱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安全的撤退通道。

而最慢的,反而是河野大臣身边那几位,隶属于特殊警视厅(Sp)的、官方的随扈。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在这种级别的、安保严密的场合,会发生如此惨烈的枪击。他们只是在枪击之后好半天,才本能地、按照手册上的规定,将早已吓得面色惨白的河野大臣,团团围住,一边用身体组成人盾,一边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呼叫着支援。

整个过程,从枪响到所有袭击者被制服,不过短短几十秒。但在这几十秒之内,在场所有大人物的安保水平、反应速度、以及他们背后势力的真实实力,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父亲!父亲你醒醒!”

祥子已经心态完全崩溃了,她跪在血泊中,双手死死地按住丰川清告背后的伤口,试图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堵住那不断涌出的、温热的鲜血。

她的眼泪不自知的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将脸上刚刚画上的精致妆容冲得一片狼藉。

“求求你……不要像母亲那样……不要丢下我……”

而若叶睦,则站在她的身旁,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她那双总是空灵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金色眼眸里,倒映出了那片……刺目的、绝望的、名为“死亡”的……深红。

但她旋即用力摇了摇头,经过脑海中的声音提醒后,这份呆滞,便被一种更加深沉的、奇异的情绪所取代,她回想起了丰川清告倒地前给她使得眼色,这个丰川叔叔,可不是普通人。

“祥……”

于是乎,若叶睦此刻表现得堪称冷静。在祥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她没有惊慌,也没有流泪。

她只是伸出手,用一种与她那纤细手腕不相称的、坚定的力量,一把拉住已经陷入崩溃边缘的丰川祥子的手臂,试图将她从那危险的、不断扩大的血泊中心拖开。

同时,她用自己的身体,如同一面最坚固的、小小的盾牌,挡在了祥子和那片混乱的人群之间,为她隔绝开所有的窥探与潜在的危险。

会场的角落,阴影之中,詹姆斯·米勒依旧端着他的香槟杯,杯中金黄色的酒液,甚至没有因为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骚乱,而晃动一分。

他脸上的从容不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鹰隼发现了猎物踪迹般的、锐利而又兴奋的审视。

他没有看那两个被按在地上的、如同死狗般被制服的袭击者,而是将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死死地锁定在那两位刚刚以雷霆之势制服了凶手的、孙会长的“秘书”身上。

他看着他们那干净利落的、充满了军队风格的锁喉与关节技,看着他们那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眼神。

“呵呵,”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笑道,语气里充满了发现了新大陆的愉悦,“华国八局的‘锦衣卫’……居然被派来当一个商会会长的保镖。丰川清告,你这条鱼的背后,牵着的果然是一头巨鲸啊。”

嗯?

就在这时,米勒口袋里那台经过最高级别加密的手机,发出了一阵急促的震动。他看了一眼来信人的加密标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发信人:弦卷家】

【内容:现场,由你方全权控制。封锁消息,清理干净,我们不希望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任何不该出现的名字。】

米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更加玩味的笑容。

“哦?弦卷家的老狮子,也终于忍不住从洞里探出头来了吗?让cIA来‘维持现场秩序’,替他们把‘垃圾’扫干净?啧啧……”他低声喃喃道,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话说回来,这么巧合的时间点,这么精准的袭击……这该不会,就是他们自己策划的吧?”

另一边,宾客的骚乱之中。

“祥子——!”

三角初华以最快的速度,拨开惊慌失措的人群,冲到了丰川祥子身边。她刚刚在后台,差一点就要直接换上那身蜘蛛侠的战衣冲上来,但在看到凶手被短时间制服后,才强行按捺住了冲动。

她紧紧握住祥子那冰冷的、沾满血污的手,用一种急切而又坚定的语气安慰道:“祥子,别怕,我在这里!”

若麦也和真奈一同围了上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丰川清告,若麦声音颤抖地问道:“丰川先生……他……他没事吧.......”

丰川清告事实上当然屁事没有。

他的意识,正以一种极度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无聊的视角,在“欣赏”着眼前这出由他亲手导演的、堪称影帝级的戏剧。

我说初华啊……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寻思着,中枪倒地的是我,不是祥子啊,你这关心的重点,是不是有点跑偏了?

怎么莫名有种,我是那种为了救女主角而壮烈牺牲的、悲催的舔狗男配,然后男女主角正在我的尸体旁边相拥感慨的既视感……

不过,也无所谓了。

丰川清告的思绪又转向了自己那“逼真”的伤势。作为早就准备好、让系统将【防弹内衬】临时固化在西装里的穿越者,以这帮杀手用的、不知道从哪个黑市淘来的部件组装的自制手枪的威力,就算没有防弹衣,最多也就破他【体质10】的一点皮。

如此看来,小日子禁枪还是比较得力的,让我成功cos心胸开阔。

更何况,我张某还提前做了准备?

哎,只能说,这LV5的【演技】效果,就是给力。连我自己,都快要被自己这副口吐鲜血、眼神涣散、壮烈牺牲的模样给感动了。

他的思绪飞速运转。

嗯……这场戏,不能只演给这几个小姑娘看。还得给华国的朋友们一些明确的“暗示”,待会儿收尾,可得他们的人来……我这张脸,现在只是全是血还不够,得多几个被玻璃划伤的口子才显得真实……

嗯,内力催一下,再吐点血,营造出内脏破裂的假象……

淦!感觉我这玄学【十转.....蛊】,最大的用处,居然是用来控制肌肉和血液,进行自残和伪装!

话说,要不干脆努把力,趁着我这个父亲倒下,直接把以祥子为核心的c团在这里直接干崩?似乎.......

然而,祥子那张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的、梨花带雨的脸,又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份来自于“原版丰川清告”的、属于“父亲”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又产生了一丝……不忍。

哎......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脑海里,那个属于晓山绘名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求表扬”的、雀跃的语气,响了起来。

【绘名:义父!义父!您看!我的即兴创作!】

【绘名:我刚刚完全按照您的指令,帮您调用了三成的内力,在弹着点周围,精准地、艺术性地,撕裂了您的表层皮肤与部分肌肉组织,并完美模拟出了大口径子弹所造成的、那种充满了暴力美学的放射状撕裂效果!】

【绘名:而且您看!我还特意控制了血液在您那昂贵的西装上,以及大理石地面上的晕开方式,形成了一朵正在盛开的、充满了悲剧与宿命感的、鲜红的彼岸花图案!怎么样,义父?这个构图,这个意境,是不是很有艺术感?是不是比单纯地流一滩血,要高级得多?】

【清告:……】

【绘名:义父,您的恢复和造血能力惊人!为了维持‘重伤’效果,我必须不断地为您创造新的伤口,并持续抑制您的身体自愈!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次非常宝贵的、关于‘人体彩绘’的实践!】

【清告(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突突直跳):……很好。绘名,在我的脸上,也加几个被‘碎裂的香槟杯’划伤的、深浅不一的痕迹。另外,我个人建议,你……有考虑过去报考维也纳美术大学吗?我觉得,你很有前途。】

“快叫救护车!医生!这里的医护人员呢!”这里面,还是年纪稍长的甜甜圈女士纯田真奈最先反应过来,她立刻发挥了作为专业偶像的控场能力,对着周围那些已经吓傻了的工作人员,大声地、清晰地呼喊着。

这声呼喊,终于唤醒了现场的秩序。

几名穿着白大褂的、隶属于汉东商会旗下的现场急救人员,像是接收到命令,立刻推着移动担架床,从后台的贵宾专用通道冲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会场本身的丰川财团安保团队,他们训练有素地拉起一道道警戒线,粗暴而又高效地疏散着还在尖叫的宾客,试图控制住这已经彻底失控的血腥场面。

“让开!伤者需要急救!请让开!”医护人员冲到丰川清告身边,准备进行最紧急的抢救和观察。

“不要碰我父亲!!”祥子却如同保护幼崽的母狮,张开双臂,死死地护在父亲身前,用那双充满了血丝的、通红的眼睛,仇恨地瞪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你们都走开!都走开!”

她的理智,已经完全被那片刺目的、温热的鲜血所吞噬。

“祥子,冷静点!你这样会害死丰川先生的!”初华从身后用力地抱着她,试图让她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们是医生!是来救他的!”

趁机干这事......初华......靠着感知,不用视觉也能大抵知道周围情况的丰川清告在心里摇头。

然而,此时的丰川祥子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疯狂地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进行某种绝望的祈祷:“不会的……爸爸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不会的……”

就在这片混乱的、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的中心,一个温柔、沉静,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祥子小姐。”

森美奈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她那张总是挂着完美笑容的、属于国民女优的脸上,此刻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慌乱,只有如同磐石般的镇定。她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名贵的、由纯貂皮手工织成的披肩,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地,盖在了那具因为巨大的恐惧与悲伤,而开始瑟瑟发抖的、小小的身躯上。

“听话,”她蹲下身,强行让祥子转过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她那双阅人无数的美眸里,此刻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属于“母亲”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我知道你很难过,很害怕。但是,现在,你的父亲需要他们。让他接受治疗,好吗?”

森美奈美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能够抚平一切创伤的魔力,终于让祥子那濒临崩溃的情绪,有了一丝丝的平复。

若叶睦也拉起祥子带着血的手,她抬起那双早已被泪水模糊的泪眼,看了看眼前这位“温柔”而又无比坚定的长辈,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幼驯染,最终,缓缓地、无力地点了点头。

医护人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具还在不断流血的、已经“昏迷”的身体,抬上了担架。

“准备A型血!立刻联系周围医院VIp急救中心!病人背部中枪,贯穿伤,伤及脊椎的可能性极高!立刻进行心率监控!”

“已经联系好医院了,日华友好医院已经腾出了专门的急救病房。”已经赶来的助理龟田看到了丰川清告的手势,立刻开口道。

在一片紧张而又有序的医疗术语呼喊声中,丰川清告被飞快地,朝着后台的紧急通道的方向推去。祥子、初华、睦,好几名丰川集团的中层领导以及高级助理,以及闻讯赶来的若叶夫妇,都神色凝重地,紧随其后。

担架床的车轮,飞速地滚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在混乱的尖叫声中,奏响了独属于急救的、冰冷的乐章。

就在担架经过那名被高松由司死死按在地上的、身材矮小的凶手身边时,那个一直被祥子紧紧握住的、本应已经失去意识的丰川清告的眼皮,突然,缓缓颤动了一下。

他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的缝隙。那缝隙中,没有丝毫重伤垂死的浑浊,只有一片如同极地冰川般的、绝对的冷静与漠然。

他的头,在担架的颠簸中,极其轻微地、转向了那名被高松由司制服的、身材矮小的凶手。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一个充满了冰冷质感的、沙哑的气音,用一种在场几乎无人能懂的咸镜北道朝鲜语,精准地钻入了那名凶手的耳中:

“??” (为什么?)

那名正因为手腕的剧痛而面容扭曲的凶手,在听到这句熟悉的、属于故乡的语言时,浑身猛地一颤!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那双充满了刻骨仇恨的眼睛,越过担架,死死地、死死地,盯住了丰川清告,以及他身旁被泪水沾满的丰川祥子。

他也用同样的语言,从牙缝里,从灵魂深处,挤出了自己的答案:

“??!(为什么?!)”

“?? ???? ??? ?? ??? ?? ? ?? ???? ????!(因为你们丰川家,拿走了我们人民买粮食的钱!)”

“???, ???, ??... ?? ?? ???!(父亲,母亲,姐姐……全都饿死了!)”

“????!(你还问我为什么?!)”

(沟槽的……将军用外汇来购买迈巴赫,难道要丰川家白送几辆?)

不过前因后果,我大概猜到了......玛德,还是惹不起......

丰川清告在心里,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疲惫与一丝怜悯的语气,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绘名:义父,他刚刚说的是.......】

【清告:这是不能碰的滑梯。】

然后,他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便再次缓缓地、安详地闭上,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清醒,只是一场濒死的回光返照。

这短暂的、只有几秒钟的、无人能懂的交谈,被完美地淹没在了周围的嘈杂与混乱之中。祥子因极度的悲伤而没有察觉,医护人员因紧张的急救而无暇他顾。

高松由司正以安保人员的身份,向警视厅的现场指挥官汇报着情况,他的余光,却死死地锁定着那个被他亲手制服的、此刻正因为那番嘶吼而显得愈发激动,如同困兽的凶手。

他听到了那句他无法完全听懂,但能辨认出语系的嘶吼,心中闪过几分无奈。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仇杀,而是牵扯到某些问题的、最麻烦的案件!到时候必须出重拳。

而在一旁,詹姆斯·米勒按照弦卷家的指示,行动了。他不再隐于暗处,而是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媒体区的中央。

“记者朋友们,交出你们的储存卡。”米勒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但他的声音,却如同阿拉斯加的寒风,不带一丝情面,“你们刚才拍摄到的画面,涉嫌危害米国国家安全。现在,请你们立刻交出。”

“什么?凭什么?这是我们的新闻(过审空格)自由……”一位来自《朝日新闻》的资深记者立刻站出来抗议。

“自由?”米勒的笑容愈发灿烂,他上前一步,凑到那位记者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这位先生,新闻(过审空格)自由,终结于国家安全的边界。别逼我,用更不‘自由’的方式,来和您探讨这个问题。”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十几名穿着便服、但气质精悍、眼神锐利得如同特种部队的男人,从人群的各个角落无声地冒了出来。他们迅速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控制了所有的媒体人员,开始强制收缴摄影器材里的储存卡。

他们是cIA的快速行动小组,听从米勒的命令一直在大厦会场外围待命,现在则直接进入现场。

“所有录像都要收缴,确保没有遗漏。”米勒对着耳麦,下达了清晰的指令。

“Yes,sir!”

这番蛮横的、完全无视小日子主权的行为,立刻引起了警视厅Sp的警觉。一位负责现场的警部,立刻带人上前,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大日子帝国的犯罪现场,所有证物都必须由我们警方……”

“叮——” 他的话还没说完,米勒已经将一本深蓝色的、印着烫金鹰徽的外交护照,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们怀疑,此次恐怖袭击,与针对米国在日企业的、有组织的国际犯罪活动有关。”米勒收回护照,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根据《日米安保补充协议》附件三,第十七条,涉及米国国家安全的重大事件,我们cIA有权进行‘优先调查’。这位警官,如果你对我的身份或者行动有任何异议,可以立刻联系外务省的北美局,或者……直接联系你们的警视总监。”

那位警部瞬间语塞,脸色涨得通红,“可是,民众需要真相......”

“news自由?真相?呵呵……”米勒看着那些被自己手下控制住的、敢怒不敢言的记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弄的微笑,“自由,是一种需要被定义的工具,警官先生。当年我们在华国扶持的蓝党,就是被这个空子钻到死。我们,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我们卑微的社会公器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这些天真的、幼稚的民众。让他们,免受所谓‘真相’的荼毒啊。”

那位隶属于警视厅Sp的警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温和的米国白人,又看了看那些行动高效、眼神冰冷的cIA特工,最终,只能屈辱地、深深地低下头,挥手示意自己的下属,退到一边,将这片区域的“管辖权”,拱手相让。

就在这时,米勒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发出一阵恼人的震动。

米勒以为又是弦卷家在催促,好整以暇地拿出手机,结果看到了屏幕上那条经过加密的、由他安插在一旁观察丰川清告情况的成员发来的最新消息。

下一秒,他脸上的所有嘲弄与从容,逐渐消失了。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真实的、浓重的讶异。

“嗯?丰川清告……被紧急送往了‘日华友好医院’?”

......

东京千代田区,一处不对外开放的、安保级别远胜首相官邸的私人会所内。

一间宽大的、完全由最顶级的、散发着淡雅木香的桧木所打造的漆黑和室里,几位气息沉凝如山、渊渟岳峙、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正跪坐在柔软的榻榻米上。

他们,正是真正掌控着这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几大财阀的现任掌门人。

在他们面前,是一面巨大的、由数块屏幕拼接而成的监控墙。墙上,正清晰地、无延迟地播放着东京商业大厦晚宴厅内,那混乱不堪的实时画面——祥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丰川清告身下那不断扩大的血泊,以及宾客们惊慌失措的脸。

房间里的空气,如同须佐之男劈开的八岐大蛇的寒渊中,所溢出的冷滓,冰冷、稀薄,彻人心扉。

“弦卷家,过了。”

一名穿着印有“三井”家徽的黑色和服的老者,缓缓地、用一块丝绸手帕,擦拭着手中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他甚至没有抬头看身旁的任何人,只是盯着屏幕上那片刺目的红色,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这已经不是警告,这是示威!”另一名代表着住友家的、脾气向来火爆的老者,声音中压抑着如同火山即将喷发般的怒火,“这是在告诉我们所有人,你弦卷金吾,想让谁死,谁就必须死!想在哪里开枪,就在哪里开枪!”

他猛地一拍身前的矮桌,桌上的茶杯都随之一震。

“你是不是已经不把我们这些,与你一同从战后废墟中走来的‘旧时代’的盟友,放在眼里了!”他怒视着在座的众人,像一头被挑衅了的、愤怒的眼镜王蛇,“今天,他能为了一个和华国人的爱豆生意,就随意地让丰川家的女婿倒下。那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就轮到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孙子了?!”

他喘着粗气,继续道:“他是不是以为,用上了那些米国人的下三滥手段,就能在这片土地上,为所欲为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了坐在角落阴影里、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头发花白的老者,丰川家现任的掌舵——丰川定治。

他是今晚这场“示威”中,最直接的受害者。

丰川定治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清告那个赘婿,死了,也就死了,他是完全可牺牲的。丰川家,不缺一个两个能干活的男人。”

这句冷酷到极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凛。

“但是,”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如同刀锋般锐利,“祥子,是我女儿瑞穗留下的、唯一的、也是半岛丰川最后的嫡系血脉。她是丰川家未来的本身。”

“弦卷阁下,”他的目光,穿过昏暗的房间,如同一道利箭,直刺那个坐在他对面,一头金发、面容儒雅,却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老者——小日子最神秘、最强大、也与米国关系最深的财阀,弦卷家的现任掌门人,弦卷金吾。

“你的枪口,对准了我的未来。这和你之前向我们承诺的,‘只是敲打,无伤大雅’,似乎不太一样。我,以及在座的各位,需要一个解释。”

墙上的西洋钟传来“滴答滴答”的响声。

“呵呵,定治兄,各位,稍安勿躁。”

金发老者缓缓转过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对失控的猎犬感到无奈的歉意。

“请你们相信,威胁到祥子小姐的安危,绝非弦卷家的本意。那是一个……令人遗憾的、低级的失误。”

“我们雇佣的那些‘黑衣人’,”他用一种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谈论天气般的语气说道,“毕竟不是我们自家的武士。他们是野狗,只听得懂骨头和鞭子。或许是他们陪着我们的心大小姐,玩‘乐队过家家’的游戏太久了,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居然愚蠢到,会把枪口对准不该对准的人。这是我的疏忽,我承认。”

“今日之事,我代表弦卷家,向定治兄,向丰川家,致以最深的歉意。”

金发老者,弦卷金吾,微微躬身。那姿态,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一位君主,在对自己领地里,一条不小心被自己的猎犬咬伤了的、看门狗的封臣,进行安抚,而其余几位老者的脸色更加阴沉。

“作为补偿,”他直起身,脸上露出了慷慨的、不容拒绝的笑容:

“第一,丰川家在日本国内所有的偶像及文化娱乐业务,从今日起,我弦卷家,将不再进行任何形式的干涉,并且会动用我们所有的媒体资源,全力支持。第二,今晚这场风波所造成的一切负面影响,从媒体舆论到警视厅的结案报告,都将由我们负责压下。明天天亮之前,这件事,就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第三,这次风波的损失以及医药等对于丰川家业务造成的影响,我弦卷家双倍奉上。”

他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位脸色铁青的“老朋友”,微笑着,如同在牌桌上亮出最后双鬼王炸的赢家,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结果,各位,还满意吗?”

“欺人太甚!”那名住友家的老者,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他须发皆张,抓起手边的名贵青瓷茶杯,狠狠地砸在了身前的矮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撕心裂肺的碎裂声!

“弦卷金吾!”他指着对方,怒吼道,“你真以为你改了个洋名,染了头黄毛,就能忘了自己身上流的是什么血吗?!你现在倒是回答我!这片土地,这大和之国,究竟还是天照大御神血脉传承的国度,还是已经成了你们弦卷家,献给米国奴才的后花园?!”

面对这番充满了国粹主义怒火的质问,弦卷金吾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你吼什么?”四宫家的老者青筋迭出,“这里不是梁山伯的忠义堂,更不是弦卷家的家天下,我们是享有权力的诸王,而不是某个血脉的家臣。”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个苍老而又充满了疲惫的声音,从角落里,幽幽地响起。是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三菱掌门人。

“住友君,四宫君,算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当然也认为,这里是神武天皇后裔的国度。但是,我也很清楚,在这个房间里,我们,恐怕才是少数派。”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住友老者最后的怒火。

他颓然地坐下,脸上只剩下屈辱与不甘。

其余几人,也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沉默。他们知道,弦卷家的强势,源于他背后掌控的那面巨大的、无所不在的星条旗。而他刚才那番话,名为道歉,实为赤裸裸的威胁——他不仅能轻易地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地盘上,制造出致命的混乱;更能轻易地,将这场混乱,从所有人的记忆里,彻底抹去。

这份对整个国家局势的、绝对的掌控力,让这些同样站在世界权力顶点的老人们,也感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深深的忌惮。

金发老者缓缓站起身,他那身剪裁合体的、价格不菲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他准备不容分说地,直接离开。

他走到和室的门口,停下脚步,回头,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慈祥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刚才那场激烈的对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余兴节目。

“定治兄,”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亲切”与“关怀”,“说到底,今天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因为下人办事不力,出了差错,而引起的、小小的意外。最重要的,是孩子们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

他顿了顿,用一种仿佛在叮嘱自家晚辈的、充满了“善意”的语气,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请务必,代我,向祥子小姐问好。告诉她,弦卷爷爷很担心她。希望她没有,因为今晚这场小小的‘烟火’,而受到太大的惊吓。”

“也替我向心小姐问好。”丰川定治幽幽说道。

“呵呵......”

弦卷金吾拉开和室的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那片比房间内,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

“砰!”

又是一声茶杯被砸碎的声音。

和室内,只剩下几位老人那粗重的、压抑着无尽怒火的呼吸声,以及监控墙上,那依旧在无声播放着的、混乱的画面。

.......

日华友好医院?

米勒的脑海里,那台多年属于cIA高级探员的、精密的分析逻辑思维机器,立刻开始全速构建程序。

为什么是那里?

从东京商业大厦到日华友好医院,至少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而距离这里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三家拥有顶级创伤急救中心的私立医院,其中一家,甚至就是丰川集团自己旗下的产业。

为什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选择一家虽然设备同样先进,但政治背景如此敏感的医院?

前不久,那家医院还传出来医生把患者晾在手术台上的丑闻,还有主治医师和规培的......

有蹊跷!

有人要把丰川清告,这件刚刚被“损坏”的、最重要的“资产”,立刻转移到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还是为了……更方便地,让他永远“沉默”?

“有意思……”米勒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如同发现了新猎物的、极度兴奋的光芒。

他立刻转过身,不再理会身后那片混乱的宴会厅,用一种全新的、充满了紧迫感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自己衣领上的通讯器,下达了一连串新的指令。

“所有小组注意,计划变更!重复,计划变更!”

“阿尔法小组,放弃对现场的封锁,立刻转为机动追踪!我要你们派出无人机,调出交通厅的监控,死死地盯住运送丰川清告的那辆救护车!我要知道它的实时路线,以及……它在中途,有没有任何异常的停留!”

“贝塔小组,你们的任务,是立刻赶往新宿区的‘日华友好医院’!现在!马上!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收买也好,潜入也罢,我要你们在救护车抵达之前,拿到整个VIp病区的内部结构图、安保协议、以及未来十二小时的值班人员档案名单!”

“查理小组,”他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给我找一个‘医生’,或者‘护士’。我需要一个我们自己的‘人’,进入急救室。我要知道,丰川清告的伤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确认他到底是死是活。”

“行动!”

“Yes,sir!”

而另一边,已经将人犯交给警视厅的高松由司听到了米勒口中,也听到了“日华友好医院”这个名字。

他的心中警铃大作!

作为内调的精英分析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家医院从名字上就意味着什么,他看着米勒那匆匆离去的、充满了决断力的背影,立刻意识到,cIA已经抢先一步。他不能再等了。

他没有米勒那样庞大的现场行动小组,但他有他自己的、更加隐蔽的方式。

他悄然后退,混入疏散的人群,走进一个无人的角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看起来像普通汽车遥控钥匙的、高频加密通讯器,用拇指,飞快地按出了一串包含了高优先级的摩斯电码。

【……目标移送日华友好医院。判断华方势力介入可能性95%。cIA已行动。请求启动‘壁虎’预案,授权对‘盟友’进行反向监听与渗透……】

他收起通讯器,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属于“安保人员”的、平平无奇的表情。

今晚又要加班啊......又不能陪灯一起吃晚饭。

他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越过那个叫若叶隆文的笑星,最终落在了那个被他亲手制服的、正被几名Sp警员强行押送出去的、矮个子凶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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