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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块五，老二一块，老三七毛五，老四五毛，算下来能省八块两毛五呢！”
“真厉害，够家里吃大半个月了。”
闫富贵得意地笑起来。
刘海中家。
新上任的一大妈正给刘海中涂抹红药水。
“轻点，轻点……”刘海中疼得龇牙咧嘴。
“已经够轻了，马上就好。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踩的。”
擦完药，刘海中对着镜子照了照。
这模样真是没法见人了！
本来就胖，皮肤又黑，现在涂上红药水，更是难看。
一百
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活像戏台上的花脸。
他越想越气，许大茂和贾东旭这两个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还有那个许卫东，今天连大会都不参加。
明天到了厂里，一定要去保卫科告发他。
这次谁也拦不住他。
贾家屋里。
秦淮茹刚进门，贾东旭就挑刺：“刚才在院子里和谁嘀咕什么呢？”
“傻柱说过两天给棒梗带鸡汤。我还没问你呢，工作到底怎么样了？”秦淮茹应付完，赶紧转移话题。
贾东旭眼神闪烁：“就那样！”
“什么叫就那样？要是真被停职了，粮票和工资还发不发？”秦淮茹紧追着问。
“蠢女人！都被停职了还想领钱？做梦吧！”
“你……你还有理了？那你说，下个月全家吃什么？”
贾东旭满不在乎：“回乡下住一个月呗，或者去你娘家蹭饭。”
说得越来越离谱。
秦淮茹气得说不出话——哪有带着全家回娘家白吃一个月的？这年头谁家不缺粮？偶尔吃一两顿还行，住一个月？怕是刚进门就得被赶出来。
她正要再问，贾东旭不耐烦地摆手：“睡吧睡吧，这点小事唠叨个没完。”
还是红姑懂事，知道体贴人。秦淮茹刚嫁过来时也温柔，现在越来越像他妈一样啰嗦。
这两口子，真是“同床异梦”。
谁知后半夜又出事了。
凌晨两点，贾张氏突然大喊：“东旭！淮茹！快来看看棒梗！”
（第五十二章）
秦淮茹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喊声，一下子爬起来。贾张氏急得直拍门：“快醒醒！棒梗出事了！”
她猛地推醒贾东旭：“妈说棒梗不好了！”
贾东旭刚要发火，听见是儿子出事，吓得从床上跳下来。
秦淮茹打开门就问：“棒梗怎么了？”
“起夜时一摸孩子浑身发烫，怎么叫都不应！”贾张氏带着哭腔喊道。
冲进里屋一看，棒梗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秦淮茹推着孩子直哭：“棒梗！醒醒！应妈一声啊！”
贾东旭伸手一摸，烫得吓人。棒梗勉强睁开眼，很快又昏了过去。
“快拿钱送医院！”秦淮茹急喊。
贾东旭愣在原地——兜里就剩五块钱，其余的都给了红姑。
秦淮茹气得连骂都懒得骂。贾张氏跺脚道：“去院子里借钱！找一大爷！”
见儿媳不动，老太太扭头就往外冲：“你心肠硬，我这老脸不要了！”
秦淮茹赶紧让丈夫抱孩子追上去——她巴不得婆婆去借，就怕那张嘴得罪人。
贾东旭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和易中海闹僵的事。
他默默看着妻子和母亲走向易家借钱。
贾张氏敲响易家大门，一大妈开门时，秦淮茹快步上前抢先说：“一大妈，棒梗高烧昏迷，急需医药费……”
往常，一大妈肯定会爽快答应。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月薪高，加上他们有意让贾家养老，经常接济粮食。但此时情况不同——易中海因为贾东旭被停职，家里断了收入。
“不借！”一大妈冷着脸就要关门。
贾张氏急得嚷道：“东旭每周孝敬你们好酒，随叫随到，现在见死不救？”
闻声出来的易中海厉声道：“全院都借，就是不借白眼狼！”话音未落，“砰”地关上门，差点撞到贾张氏的鼻子。
婆媳俩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到了何雨柱。
“要不……你去试试？”贾张氏试探道。她心里盘算着：要是借不到钱，就得动用自己的养老积蓄。这些年每月攒五块，虽然疼孙子，但能让儿媳背债更好。
秦淮茹早有此意，只是怕婆婆日后说闲话。见婆婆松口保证不说闲话，这才去敲门。
何雨柱开门就问：“淮茹，这大半夜的？你额头怎么受伤了？”这迟来的关怀让秦淮茹鼻尖一酸。比起丈夫的冷漠、婆婆的责骂，这份关心太珍贵了。
她避开何雨柱想擦泪的手，低声道：“棒梗高烧，一大爷不肯借……”
何雨柱转身取出十块钱——这是他月薪的三分之一。“快带孩子看病，其他以后再说！”
攥着钞票，秦淮茹心里暖烘烘的。丈夫月薪近六十却只给五块，而月薪三十的何雨柱却如此大方。她匆匆道谢奔向医院，身后传来何雨柱的叮嘱：“钱的事不急！”
凌晨三点，医院急诊室灯火通明。
棒梗躺在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眉头紧皱。
秦淮茹抓着医生的白大褂：“大夫，我儿子……”
“42度高烧才送来？”医生甩开体温计，银色的水银柱让人心惊，“右耳发炎化脓，这就是病因。”
贾张氏腿一软：“会……会聋吗？”
“先退了烧再谈其他。”医生撕下缴费单，“做好最坏准备。”
缴费窗口前，秦淮茹攥着皱巴巴的钱。输液室里，她抱着昏睡的棒梗，玻璃窗外贾张氏的哭骂声清晰可闻。
“畜生！我当年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老太太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贾东旭背上。贾东旭盯着瓷砖裂缝，心想聋了就是残废，车间那些人……
“够了！”他猛地推开母亲，“你是想孩子出事吗？”
贾张氏踉跄扶墙，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还是她养大的儿子吗？
“把东旭还我！”老太太的尖叫惊动了护士站。
贾东旭在众人指指点点中逃走。透过玻璃窗，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快意。
晨光微露，许大茂哼着小曲推开院门。娄晓娥的身影让他眼睛一亮：“娥子！”
“体检券。”娄晓娥冷冷递过纸片。
许大茂捻着这稀罕物：“我好着呢！”
“我妈让的。”娄晓娥目光飘向中院，那里传来何雨柱晨练的声音。
他心想：她是要答应婚事了？要查验我身体？安排体检，那我岂不是要成娄家女婿！
许大茂爽快应道：“明天就去！”
娄晓娥不愿拖延：“今天就去，我妈和罗院长约好了。”许大茂想到与村长交情不错，电影推迟一天也无妨，但做豪门女婿的机会难得，便点头答应。
“那咱们这就走。”
娄晓娥还未见许卫东，心中不愿，脑筋急转，想到拖延之计：“许大茂，我渴了，去你家喝口水！”许大茂误会其意，以为是要考察住处，便殷勤引路。
许大茂在前引路，格外热情，邻居们好奇打量娄晓娥。许大茂本想驻足介绍，被娄晓娥轻推，才乐呵呵继续往家走。
进屋后，许大茂拿起茶杯，发现杯壁有水雾，赔笑着要去厨房清洗。
留下娄晓娥独自在屋内，她起身佯装张望，心绪不宁。
许卫东家中，吃过早饭的小两口准备出门上班。
“小尼姑，收拾好了吗？”许卫东拎包回头问道。
“好啦，哥哥，可以走了。”妙真脸颊红润，声音甜软。
许卫东微微一怔，失笑被这小妮子甜到，上前轻捏她的脸蛋：“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妙真雀跃道：“因为今天是哥哥送我去上班呀！”
许卫东不解：“昨天你第一天上班，我说要送你，怎么不肯呢？”
妙真理所当然地回答：“昨天我腿脚利索，哥哥也要上班，舍不得你太辛苦。”
许卫东揉了揉她的发丝：“小看哥哥体力了？为你辛苦，我乐意。”
小尼姑羞涩一笑，扑进他怀里，甜甜夸赞：“哥哥最好啦。”
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小尼姑仰头冲他微笑，他也含笑低头。许卫东本想轻吻她的额头，未料小尼姑大胆仰脸，随后笑得愈发灿烂。
晨光美好，许卫东轻敲她的脑袋：“走吧，还想不想上班了？”
小夫妻甜蜜出门。
许大茂刚倒好水，娄晓娥始终盯着门口，见许卫东推自行车出来，立即起身想要打招呼，却愣住了。她看见许卫东稳稳停好车，小心翼翼扶妙真坐上后座，动作轻柔至极。
娄晓娥心口发涩，再次清醒地认识到：许卫东已成家，深爱着他的妻子。她失魂落魄地坐下，听见许大茂高声询问：“晓娥，看什么呢？水倒好了，快喝吧！”
许大茂其实是故意让许卫东听见。许卫东和妙真自然听到了这刻意提高的嗓门。
妙真好奇地望了一眼娄晓娥，正要推车出发，忽然想起那封匿名信。“哥哥，娄晓娥。”她在他后腰轻轻画了个圈，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许卫东领会了小尼姑的意思——那封信奏效了。他轻轻回握她的小手，又迅速松开。小尼姑嘴角微扬，安静地扶住自行车后座。
娄晓娥瞧见他们从后院出来，踌躇片刻，终究不甘心，暗自鼓劲：既然来了，总该打个招呼。“突然不渴了，我们走！”她对许大茂说完，转身就去追许卫东。
留下许大茂摸不着头脑：“女人真难伺候，等过门看我怎么……”他悻悻地锁门跟上。
许卫东刚推车到前院，迎面撞见匆匆赶回的贾张氏。这老太婆原是回家取早饭的，棒梗还在医院昏迷，醒来后要检查听力。秦淮茹建议在医院买饭，贾张氏却心疼那两毛钱。
当她走到中院拐角时，突然想到：要是棒梗聋了，往后治病得花多少钱？再想到许卫东家底厚实，顿时红了眼。
熬夜少眠又贪财，这糊涂老太婆竟鬼迷心窍地拦住许卫东：“你家那么有钱，那小尼姑又不能生育。不如借我们钱给棒梗治病，等他有出息了，肯定孝顺你！”
妙真刚要发火，就听许卫东冷笑：“管不好嘴就割了，口无遮拦迟早遭殃。”
贾张氏如梦初醒，吓得转身就跑。许卫东顺势踢出一颗石子，老太婆被绊倒，整张脸擦着水池砖台滑出去，顿时满脸是血，哀嚎不止。
此时许卫东已推车来到前院，身后传来妙真欢快的声音：“哥哥你听！贾张氏这么快就遭殃了，佛祖真灵！”
许卫东暗自好笑，哪有什么佛祖？不过他没留意，方才他说“报应”时，小尼姑已在心里默念：佛祖显灵，这恶婆娘该遭！
“抓紧皮带，要走了。”许卫东侧头提醒。
两人正要出发，娄晓娥突然追来喊道：“许卫东！我都看见了！”她目睹了踢石子那一幕，实在无法将眼前之人与夺刀英雄联系起来。
“那又如何？”许卫东冷眼相对。
“你不该用这种手段！”娄晓娥压低声音，“这和你见义勇为的形象——”
话未说完就被妙真打断：“卫东想怎样就怎样。”
他想当英雄也好，做幕后智囊也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