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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春妮邀请徐慎去家里吃午饭,徐慎走进了春妮家的院子。灶间飘来的肉香混着蒸馒头的甜气。

“徐慎哥,你来啦!”春妮系着蓝布围裙从灶间探出头,脸颊被蒸汽熏得红扑扑的,“快进屋坐,我妈炖的排骨刚烂乎。”

堂屋里已经摆开了方桌,赵春龙正往桌上端碗,粗瓷碗沿沾着几点油星,赵春湖拎着个锡酒壶,见了徐慎就直乐:“早等着你来呢,这酒是我托人从镇上打来的高粱烧,后劲足着呢。”

徐慎刚坐下,春妮妈就端着一大盆炖排骨进来,油汪汪的汤里浮着几块玉米,热气裹着肉香扑了满脸:“小慎待会多吃点,看你这阵子忙的,人都瘦了。”

春妮挨着徐慎坐下,往他碗里夹了块带筋的排骨:“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春龙举起酒碗,粗声大气地说:“徐慎,你这马上要成为妹夫了?这杯必须干了!”

徐慎本想少喝点,可架不住赵家兄弟热情,赵春龙一碗刚下肚,赵春湖又端起碗:“徐慎,你和大哥喝了也要和我这个二哥喝一碗……”

酒液辛辣,顺着喉咙往下烧,徐慎觉得脸颊渐渐发烫。春妮在旁边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低声说:“少喝点,这酒烈。”可赵春龙哪里肯依,按着徐慎的肩膀不让放碗:“春妮你别护着,男人喝酒哪有浅尝辄止的?”

几碗酒下肚,徐慎只觉得天旋地转,桌上的菜影影绰绰成了一团,春妮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他想撑着桌子站起来,胳膊却软得像棉花,最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眼时,屋里已经暗了。窗纸被暮色染成灰蓝色,灶间传来隐约的刷碗声。徐慎动了动,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褥里,身上盖着条厚棉被,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这不是他的床。

他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外套、棉裤都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的椅子上,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单衣。陌生的床幔、墙上贴着的红牡丹年画、床头柜上那只绣着鸳鸯的针线笸箩……徐慎的脸“腾”地红了,这分明是春妮的房间。

他下意识地凑近棉被,那股干净的香味更清晰了,像是春妮身上常有的味道。正有些发怔,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春妮拎着个暖水瓶走进来,看见徐慎在闻着她的杯子。

“你醒啦?”春妮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把水瓶往床头柜上一放,手指绞着围裙带子,“都怪我那两个哥哥,非要灌你酒,我爸妈回来都骂他们了,说他们没分寸。”

徐慎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不怪他们,是我自己酒量不行。你哥哥们也是好客,我明白的。”

“好客也不能往醉酒灌啊。”春妮走到椅子边拿起他的外套,“我看你睡得沉,怕你醒了着凉,就……就把你外衣脱了。你喝醉了沉死啦,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挪到床上。”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听不见。

徐慎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连忙接过外套:“麻烦你了,春妮。”

“快穿好吧,”春妮转过身往门口走,“我爸妈去东头二奶奶家串门了,两个哥哥喝多了还在里屋睡呢。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把脸。”

徐慎麻利地穿好衣服,刚走到堂屋,春妮就端着脸盆进来了,热水冒着白汽,里面还泡着块新拧干的毛巾。他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酒意散了大半,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两人正站着没说话,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春妮爸妈推门进来,见了徐慎都笑着打招呼。“醒了?头还晕不晕?”春妮妈接过铜盆,“都怪那两个浑小子,回头我再好好说说他们。”

“叔婶别责怪他们,是我自己没控制住。”徐慎连忙说。

春妮拉了拉妈的胳膊:“妈,我跟慎哥出去走走。”

春妮爸挥挥手:“去吧去吧,趁着天还没黑透,透透气也好。”

院门外的风带着点凉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徐慎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绕在春妮脖子上,绕了两圈才系好,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垂,烫得像个小暖炉。

“不用,我不冷。”春妮往脖子里缩了缩,围巾上带着徐慎身上的气息,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戴着吧,风大。”徐慎帮她把围巾边角掖好,两人并肩往村西头走。田埂上的麦苗绿油油的,借着最后一点天光能看见叶片上凝结的白霜。

“慎哥,你看咱村的蔬菜大棚,”春妮指着远处一片亮闪闪的塑料棚,“这阵子收益可好了,昨天镇上供销社的人又来了,说咱的黄瓜、西红柿在城里都被抢着买,价格比夏天高了五成呢。”

徐慎点点头,脚下踢着块小石子:“建棚的时候就想着,冬天蔬菜少,肯定能卖上价。不过这法子好学,我听说邻村的也开始搭棚了,往后竞争多了,收益怕是要降下来。”

“那咋办?”春妮停下脚步,有些着急地看着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钱少了吧?”

“得想新法子。”徐慎望着远处的大棚,“比如错开种植时间,或者种点稀罕品种,像辣椒、茄子这些,别人种得少,咱就能占先机。”他说着转头看向春妮,见她听得认真,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笑了,“回头我琢磨琢磨。”

春妮重重地点头,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继续往前走。她的手揣在棉袄袖子里,隔着布料能感受到一点温热。“今年天好奇怪,”春妮望着灰蒙蒙的天,“往年这时候雪都下过好几场了,今年到现在连个雪粒儿都没见着。”

“冬雪晚,春寒长。”徐慎想起老人们常说的谚语,“估计明年春天会更冷点,到时候得提醒大伙,大棚夜里多盖层草帘,别让菜苗冻着了。”

“慎哥你懂的真多。”春妮仰起脸看他,眼睛像浸了水的葡萄,“对了,明天我要去乡里赶集,你陪我一起去不?顺便买点年货。”

“好啊。”徐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正好也得买点东西,就跟你一起去。”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田埂尽头传来各家屋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混着晚饭的香气在村里弥漫。徐慎把春妮送到院门口,看着她进了门才转身往家走。

推开自家院门,二婶王桂花正坐在炕边包饺子,面板上排着密密麻麻的白胖饺子,像一群挤在一起的小元宝。“回来啦?”王桂花抬头看他一眼,手里的擀面杖转得飞快,“快过来帮忙,多包点,猪肉白菜、猪肉大葱、猪肉芹菜的都有,待会儿捡两百个给春妮家送过去,让他们晚上下着吃。”

徐慎洗了手坐下,拿起面皮学着二婶的样子包起来。他包的饺子总有点歪歪扭扭,不像二婶包的那样周正。

“春妮妈刚才来借酱油,跟我念叨了两句,说那两个小子把你灌醉了。”王桂花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也是,不会少喝点?春妮那丫头着急坏了,偷偷跟她妈说给你盖了厚被子,怕你着凉。”

徐慎的脸又热了,低头专心包饺子,没再说话。

包完饺子,他装了满满两大盘,用竹篮提着往春妮家去。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面条香,春妮妈正站在灶台前擀面条,面团在她手里转着圈,很快就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大面片。

“叔婶,给你们送饺子来了。”徐慎把竹篮放在桌上。

“你这孩子,还特地跑一趟。”春妮妈擦了擦手,“正好我擀了面条,你待会儿带点回去,让你二婶晚上煮着吃,配饺子正好。”

春妮从里屋跑出来,手里拿着个蓝布包:“慎哥,刚才忘了让你把这个带回去,你正好来了,试试合不合身。”

她解开布包,里面是一件藏青色的毛衣,针脚细密,还有一双黑布棉鞋,鞋面上绣着简单的云纹。“我看你冬天总穿那件旧棉袄,就想着给你织件毛衣,棉鞋也是新做的,你试试。”

徐慎拿起毛衣套在身上,大小正合适,毛线柔软暖和,贴着皮肤特别舒服。春妮在旁边看着,忽然皱起眉头:“好像领子有点紧,是不是勒得慌?我给你拆了改改,过两天给你送过去。”

“不勒,挺好的。”徐慎连忙说。

春妮却不依,伸手在他脖子后面拽了拽:“还是有点小,得改松点才舒服。”她说着又蹲下去,按了按他脚上的棉鞋,“鞋正好,不松不紧,走路也暖和。”

徐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春妮妈把切好的面条装进一个大碗里,上面还盖了块干净的布。

他提着面条,穿着新棉鞋往家走,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朵上。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徐慎就揣着钱出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春妮已经在等他,穿着件枣红色的棉袄,辫子上还系了两个红绒球,风一吹就跟着晃。

“等很久了?”徐慎加快脚步走过去。

“刚到。”春妮从布包里拿出两个热乎的馒头,“给,我妈早上蒸的,垫垫肚子。”

两人正吃着,远处传来“突突突”的声音,一辆绿色的大巴车摇摇晃晃地开过来。车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村里去赶集的乡亲,见了他们都热情地打招呼。车开得慢,一路摇摇晃晃,窗外的田埂、树木都往后退,春妮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到了镇上,集市早已热闹起来。腊月的集比往常大了好几倍,从街头到街尾,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子。卖春联的摊子前挂满了红色的对联,“春风入喜财入户”“岁月更新福满门”,墨迹淋漓;卖糖果的摊子上,芝麻糖、酥糖、水果糖堆成了小山,甜香能飘出老远;还有卖年画的,《鲤鱼跃龙门》《胖娃娃抱鱼》,色彩鲜亮,看着就喜庆。

“先买春联和福字吧。”春妮拉着徐慎往一个摊子前走,拿起一张“福”字比划着,“这个好,字写得精神。”

徐慎在一旁看得春妮砍价,等付了钱走远了,才打趣道:“没想到你砍价这么厉害。”

“那当然,”春妮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妈说了,买东西就得货比三家,不能人家说多少就给多少。你看,这不就省了两毛?够买块糖吃了。”她说着真的往旁边的糖果摊走去,买了两块水果糖,剥开一块塞到徐慎嘴里,“甜不甜?”

橘子味的糖在舌尖化开,甜丝丝的,徐慎点了点头:“甜。”

两人接着往前逛,春妮买了些瓜子、花生,又挑了几样给小侄子的玩具。走到一个卖布料的摊子前,她停下来,摸了摸一块粉色的灯芯绒:“这块布做棉袄肯定好看。”

“喜欢就买。”徐慎说着就要掏钱。

“不用,我就是看看。”春妮拉着他往前走,“咱还得给叔叔阿姨和我爸妈买件新衣服呢。”

“先给你买。”徐慎却停在一家时装店门口,“进去看看,有合适的就买一件。”

“我不用,我衣服够穿。”春妮往后缩。

“过年总得穿件新的。”徐慎硬把她拉了进去。店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呢子大衣,有短袄,还有城里姑娘时兴的牛仔裤。

店员是个年轻姑娘,热情地迎上来:“看看吧,都是新款,特别适合你们年轻人。”

徐慎指着一件宝蓝色的短袄:“试试这件。”又拿起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配这条裤子。”

春妮红着脸接过衣服,走进试衣间。徐慎站在外面等,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心里有点莫名的紧张。

门“咔哒”一声开了,春妮走了出来。宝蓝色的短袄衬得她皮肤雪白,牛仔裤包裹着纤细的腿,显得格外挺翘。她平时总穿宽松的棉袄棉裤,这会儿换了新样式,整个人像是变了个模样,既灵动又带着点城里姑娘的洋气。

徐慎看得有些发呆,店员在一旁笑着说:“小伙子眼光真好,这衣服跟你对象太配了。”

春妮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不敢看徐慎。徐慎定了定神,又从货架上拿了双米白色的加绒小皮鞋:“试试这个。”

春妮穿上鞋子,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连自己都有点惊讶。镜中的姑娘眉眼弯弯,笑容腼腆,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好看。

“这三件都要了。”徐慎对店员说。

“别,太贵了。”春妮连忙摆手。

“过年呢,就得穿新的。”徐慎没听她的,又拉着她给双方父母挑衣服。给春妮爸妈挑了件灰色的棉袄和深蓝色的棉裤,给二婶挑了件枣红色的罩衣,给二叔挑了顶新棉帽。

出了时装店,两人手里拎满了东西。路过一个卖烟花的摊子,春妮停下脚步,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烟花筒,眼睛里闪着光。“过年放这个肯定好看。”

徐慎挑了几个大的烟花,又买了一把小烟花棒:“除夕晚上放。”

除夕这天,天还没亮,徐慎就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了。他穿好衣服出门,见家家户户都在贴春联,红通通的一片,把村子都染得喜庆起来。

二婶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蒸馒头、炸丸子,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慎娃,快过来帮忙贴春联。”二叔拿着糊桶喊他。

徐慎搬来梯子,小心翼翼地把春联贴在门框上,又把“福”字倒着贴在院门上。“福到了,福到了。”二叔在下面乐呵呵地说。

早饭吃的是饺子,刚出锅的饺子冒着热气,咬一口满嘴流油。二婶往他碗里夹了个硬币饺子:“吃着这个,来年准发财。”

正吃着,村支书李建国来了:“吃着呢?”

“李叔,您坐。”徐慎连忙起身。

“不坐了,跟你说个事。”李建国说,“今天祭祖,往年都是我主持,今年我想让给你。你今年做村长带着大家做了那么多事,让你主持,先祖也高兴。”

“这……不合适吧?”徐慎有些犹豫。

“有啥不合适的?”李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跟大伙说好了,他们都赞成。再说了,你年后就要去乡里工作了,往后想主持也没机会了。就这么定了,上午十点,村祠堂集合。”

徐慎只好答应了。

上午十点,村祠堂里已经站满了人。祠堂里摆着一张长条桌,上面放着香烛、纸钱,还有猪头、鸡鸭、水果,都是各家凑来的祭品。徐慎换上件提亲穿的中山装,站在桌子前面,心里有点紧张。

李建国在一旁鼓励他:“别紧张,就按我教你的说。”

徐慎深吸一口气,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祭文,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念了起来:

“维岁暮冬祭,谨具香烛果蔬,告于先祖灵前。

昔先祖胼手胝足,拓此家园,累世护佑,方使子孙赖土地而安,依时序而丰。今岁冬雪迟滞,田畴待润,子孙怀惴惴之心,念先祖曾历风霜,深谙稼穑之艰。

祈先祖垂鉴:愿来岁春雨知时,不违农桑;夏阳有度,不伤禾苗;秋霜应节,助谷归仓;冬雪滋田,护麦安藏。更祈家宅清宁,族脉绵延,不负先祖所托。

谨以微礼,敬献祭上。伏惟尚飨!”

念完祭文,他用烛火点燃纸钱,黄色的纸灰在风里打着旋,慢慢飘向天空。他跪在蒲团上,对着天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过身,对着先祖牌位又磕了三个头。村民们也跟着跪下,黑压压的一片,场面庄严而肃穆。

祭祖仪式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家准备年夜饭。徐慎帮着收拾好东西,回到家时,二婶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菜,红烧鱼、炖鸡、炸丸子,还有一碗饺子,冒着热气,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快吃吧,吃完了好去春妮家。”二婶笑着说。

徐慎扒拉了几口饭,心里惦记着和春妮的约定,匆匆吃完饭就往春妮家跑。春妮已经在门口等他了,手里提着个纸灯笼,灯笼上画着个胖娃娃,风吹得灯笼轻轻摇晃。

“等久了吧?”徐慎接过她手里的灯笼。

“刚出来。”春妮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包,“给,我妈炸的丸子,路上吃。”

两人提着灯笼,往村西头的河边走去。除夕夜的河边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远处村里传来阵阵鞭炮声,偶尔还有烟花在夜空绽放,五颜六色的,把河水都染得斑斓。

徐慎从包里拿出白天买的烟花,找了块平坦的地方放好。他点燃引线,“嘶”的一声,火星往上窜,接着“嘭”的一声,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炸开,像一朵盛开的牡丹,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春妮仰着头,看得入了迷,脸上映着烟花的光,笑容格外灿烂。

放完大烟花,徐慎又拿出小烟花棒,点燃了递给春妮一根。火星在她手里跳跃,像一串小星星。“闭上眼睛,许个新年愿望吧。”徐慎说。

春妮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轻轻念叨着什么。徐慎也闭上眼睛,心里默默许愿:愿来年风调雨顺,愿春妮平安喜乐,愿他们能一直这样在一起。

等他睁开眼,春妮正看着他笑:“你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徐慎笑着说。

“我也不告诉你。”春妮举起手里的烟花棒,和他的碰了一下,火星溅起来,像撒了一把金粉。

远处的钟声敲响了,一共十二下,浑厚而悠长,宣告着新年的到来。更多的烟花在夜空绽放,把整个村子都照亮了。徐慎看着春妮被烟花映红的脸颊,心里忽然变得格外踏实。

这时,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这晚来的大雪终于下起来了,徐慎拉着春妮在雪里走着,雪也慢慢落满两人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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