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的块茎让江屿欣喜若狂。淀粉!这是维持体能和饱腹感的关键,其意义不亚于当初找到稳定的淡水水源。他立刻将这种不知名的块茎命名为“毛球薯”,以纪念他那位功臣“盟友”。
接下来的几天,江屿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毛球薯”上。他带着毛球(现在这小家伙带路积极性高涨,毕竟有烤鱼奖励)找到了更大一片生长这种灌木的区域,小心翼翼地挖掘,收获了足够吃上好几天的量。
烹饪“毛球薯”成了新的乐趣。他发现这东西可塑性极强。直接扔进火里烤,外皮焦香,内里粉糯;用水煮熟,口感软绵,带着清甜;甚至还可以用石头砸成泥,摊在烧热的石板上烙成简陋的“薯饼”。
当第一口热乎乎的烤“毛球薯”下肚,那种扎实的、充满淀粉质感的满足感,让江屿几乎热泪盈眶。他终于摆脱了单纯依赖海鲜和浆果的“食谱”,碳水化合物的补充让他感觉体力都充盈了不少。
毛球似乎也对煮熟后的“毛球薯”很感兴趣,江屿分给它一小块,它啃得津津有味。
“看来咱们的伙食标准,从‘海鲜大排档’升级到‘海陆均衡营养餐’了。”江屿满意地对毛球说。
然而,“毛球薯”的发现并没有解决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盐快见底了。陶罐底部只剩下薄薄一层白色结晶。
晒盐法效率太低,必须改革。江屿决定尝试“煮盐”。
这需要更多的海水和更有效率的加热方式。他扛着最大的陶罐,来回好几趟,从海边取回海水。然后,他在洞穴外搭建了一个更稳固的灶台,将陶罐架在上面,开始长时间地熬煮。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燃料和时间的过程。海水在陶罐里翻滚,水汽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江屿需要不断添加柴火,保持火力,同时还要小心看护,防止陶罐因长时间干烧而破裂。
毛球被这持续的烟雾和热气熏得不敢靠近,远远地蹲着,看着江屿像个炼丹的老道士一样守着咕嘟冒泡的陶罐。
熬煮了大半天,陶罐里的海水终于蒸发殆尽,罐底凝结了厚厚一层灰白色、带着杂质的盐结晶。这次得到的盐量,远比晒盐法多得多!
江屿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粗盐刮下来,再次用过滤后的淡水溶解、过滤、重新用另一个陶碗盛放,放在余火上慢慢烘干,得到相对纯净的细盐。
看着那小半碗白花花的盐,江屿长长地舒了口气。“盐业革命”初步成功!虽然过程繁琐,耗能巨大,但至少保证了稳定的盐分供给。
解决了盐和主食的问题,江屿感觉自己的生存根基又牢固了几分。他甚至有闲心开始考虑“可持续发展”了。他将一些小的“毛球薯”块茎重新埋回土里,希望它们能继续生长。他还尝试着将吃剩的鱼内脏和贝壳埋在一起,看看能不能给土地增加点肥力。
这天傍晚,他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烤“毛球薯”配清蒸鱼,还撒上了珍贵的细盐。毛球也分到了一份,吃得肚皮滚圆。
夜幕降临,江屿坐在洞口,看着被火把照亮的夜空,感受着胃里的充实和身体的疲惫。生存的压力依然存在,那只大猫和野猪的威胁并未解除,但此刻,他心中却多了一份难得的从容。
他拿出飞机蒙皮,刻下第二十道痕迹。二十道刻痕,代表着他在这座孤岛上已经顽强生存了二十天。他在旁边画了一个陶罐正在冒热气的图案,代表煮盐成功,又画了一个“毛球薯”的简笔画。
第二十天,“毛球薯”丰富主食,煮盐法成功,实现盐分自由。生存基础进一步夯实。
他轻轻摩挲着那块布满刻痕的金属片,像在抚摸一段浓缩的时光。从最初的茫然无助,到现在的井然有序,每一步都充满了汗水和智慧。
“毛球,你说,我们还能在这里发现什么?”他轻声问着脚边打盹的小家伙。
回答他的,只有规律的潮声,和篝火燃烧时温柔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