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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鎏金铜炉里,新换的安息香正袅袅升腾,将整座暖阁熏得馥郁芬芳。朱翊钧盘腿坐在铺着貂皮的软榻上,手里捏着张泛黄的桑皮纸,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墨迹 —— 那是戚继光派人送来的密报,画着火器营操练的 “三段击” 阵法,小人儿举着鸟铳的模样虽有些稚拙,却把 “前队射击、中队装弹、后队待命” 的诀窍勾勒得清清楚楚。

“你看这里。” 他忽然招呼小李子,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虎牙在烛光下闪着白亮的光,“戚将军改良的这个轮转法子,比神机营的老阵快了至少两成。前队刚打完,后队的铳口就已经对准敌人了,蒙古人的骑兵再快,也冲不破这火力网。”

小李子凑过来看,见画上的小人儿排列得像蜂巢里的蜜蜂,密密麻麻却又井然有序,忍不住咋舌:“万岁爷,这得练多久才能这么齐整?咱家上次去神机营瞧过,那些兵装个弹都要手忙脚乱的。”

“所以才叫秘密火器营。” 朱翊钧把密报往墙上一贴,用朱砂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他们在狼窝沟里没日没夜地练,连过年都不歇着,能不快吗?” 他想起密报里写的 “每日操练四个时辰,鸟铳耗弹三十斤”,心里就像揣了团火 —— 那可是三十斤铅弹,换算成银子够寻常百姓过半年,可戚继光说 “宁肯现在费弹,将来少死人”,这话深得他心。

软榻旁的矮几上,还堆着七八封密报,都是这半年来戚继光派人送来的。有画着新式佛郎机炮的,炮尾多了个螺旋形的铁环,注着 “可速换子炮,一炷香能打五发”;有记着矿工们造枪管的,说 “用蓟镇的精铁,淬了三遍火,能扛住十发不炸膛”;最让朱翊钧在意的是张名单,上面写着 “陈大成,善铸炮;王二狗,猎户出身,能在百丈外打穿铜钱;李铁蛋,矿工,力大无穷,能扛着子炮跑三里地”—— 这些名字歪歪扭扭,却比朝堂上那些烫金的官名更让他安心。

“骆都指挥使,” 朱翊钧忽然扬声,目光落在站在阴影里的骆思恭身上,“戚将军的密报里说,还缺个懂炮的工匠?”

骆思恭往前迈了半步,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刚从蓟镇回来,狼窝沟里的硫磺味还沾在衣料上,想起吴惟忠私下抱怨 “新炮的准星总调不准,打出去偏得离谱”,便躬身道:“是。戚将军说,佛郎机炮的子炮和母炮总对不上榫,有时候打两发就卡壳,得找个精通火器的老手去看看。”

朱翊钧的指尖在矮几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墙上的舆图。辽东的地界被朱砂圈了又圈,萨尔浒的位置画着个小小的骷髅头 —— 那是他根据前世零碎的记忆做的标记。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那里就会响起炮声,而火器营能不能顶住第一波冲击,关键就看这些炮能不能顺顺当当打响。

“火器监的赵士桢,你认识吗?” 他忽然开口,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骆思恭愣了愣,随即点头:“认得。那人是个怪人,整天抱着本《神器谱》琢磨,去年还给陛下上过改良鸟铳的条陈,说能打百丈远。只是……”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张阁老说他‘不务正业’,把条陈压下去了。”

朱翊钧笑了。他当然记得赵士桢的条陈,上面画的鸟铳有准星有照门,还加了个装火药的小铜罐,比神机营的旧铳精巧多了。可惜那时张居正正忙着推行一条鞭法,说 “边患未急,火器可暂缓”,就把这事搁下了。

“就他了。” 朱翊钧拍板,拿起狼毫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传旨,调火器监副监赵士桢去蓟镇,任‘河道佥事’,负责修缮古北口的水渠。”

小李子在一旁听得直咋舌。修缮水渠?那赵士桢连锄头都不会握,去修水渠不是闹笑话吗?

骆思恭却瞬间明白了。河道佥事是个闲职,不用向兵部报备,正好掩人耳目。古北口离狼窝沟不过二十里,赵士桢白天修渠,夜里就能溜去火器营琢磨炮,神不知鬼不觉。

“陛下英明。” 他躬身应道,心里却暗暗佩服 —— 这少年天子不仅懂得藏锋,还把官场的门道摸得透透的。

朱翊钧放下笔,却觉得还不够稳妥。赵士桢是个书呆子,万一露了马脚怎么办?他想了想,又在旨意末尾添了句:“着锦衣卫北镇抚司配合,凡赵佥事所需物料,皆从内库支取,不必经地方衙门。”

这就是给赵士桢加了层保护壳。有锦衣卫盯着,地方官不敢多问,张居正就算起了疑心,也抓不到把柄。

骆思恭接过旨意,见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哪里像个少年人的笔锋,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陛下还在毓庆宫背《论语》,背到 “足食足兵” 时总要问 “兵不够怎么办”,那时谁能想到,如今他竟瞒着满朝文武,在蓟镇藏了支秘密火器营。

“还有,” 朱翊钧叫住他,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银哨,哨身上刻着朵暗纹莲花,“把这个给戚将军。若遇急事,就让赵士桢吹三声长哨,锦衣卫的人会接应。”

这是他让人特意打造的,声音尖细,能传三里地,听起来像夜枭叫,不会引人怀疑。

骆思恭接过银哨,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觉得这小小的物件比他腰间的绣春刀还要沉重。他重重磕了个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靴底踩过金砖地的声响轻得像猫爪落地。

暖阁里只剩下朱翊钧和小李子。烛光摇曳,将墙上的密报和舆图投成晃动的影子,仿佛狼窝沟的炮声和萨尔浒的厮杀声就在耳边回响。

“万岁爷,您说…… 这赵士桢靠得住吗?” 小李子忍不住问,手里的茶盏都在发抖。他总觉得这事太冒险,万一被张阁老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翊钧没回答,只是走到墙边,指尖抚过密报上 “三段击” 的小人儿。他想起赵士桢条陈里的一句话:“火器者,非唯利兵,实乃保民之具也。” 那人心眼里是有百姓的,这样的人,不会把秘密往外说。

“你不懂。” 他轻声说,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这支部队,迟早要派上用场。现在多一分准备,将来就少一分血流成河。”

他想起去年去太医院,看见那些从辽东送回来的伤兵,胳膊腿被炸得血肉模糊,嘴里还在喊着 “家里的田还没种”。那时他就暗下决心,绝不能让这样的惨状再发生。

小李子看着陛下单薄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他伺候陛下这么多年,看着他从懵懂的孩童长成如今的模样,心里既骄傲又心疼。这天下的重担,压在一个半大孩子的肩上,实在太沉了。

“奴才这就去给赵士桢打点打点?” 他试探着问。至少让那人知道,这趟差事是陛下的意思,得尽心。

朱翊钧摇摇头:“不用。让他安安心心去‘修水渠’就好。” 他要的不是赵士桢的感激,是他手里的本事。

三日后,火器监的院子里,赵士桢正蹲在地上,用錾子敲打一根枪管。他穿着件打补丁的青布袍,头发乱糟糟的像堆枯草,鼻梁上架着副断了腿的铜眼镜,用根麻绳系着挂在耳朵上。

“赵大人,宫里来人了!” 小吏的声音打破了院子的宁静,带着些惊慌失措。

赵士桢吓了一跳,錾子差点戳到手上。他最近正在偷偷造一门 “迅雷炮”,要是被发现了,按律可是要掉脑袋的。他慌忙用稻草把炮管盖住,拍了拍手上的铁屑,低着头迎出去。

来的是骆思恭的心腹张迁,手里捧着明黄色的旨意。“赵大人,恭喜了!” 张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陛下隆恩,调您去蓟镇任河道佥事,负责修缮古北口水渠。”

赵士桢愣住了,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河道佥事?他连铁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去修水渠?这不是明摆着发配吗?

“大人,接旨吧。” 张迁的声音压低了些,塞给他个油纸包,“陛下说,古北口的山水好,适合琢磨您的‘神器’。”

赵士桢的眼睛猛地亮了。神器?陛下还记得他的条陈?他颤抖着打开油纸包,里面是本《神器谱》的手抄本,扉页上有行朱笔小字:“所需物料,尽管开口。”

是陛下的笔迹!他认得,去年在文华殿远远见过一次,遒劲里带着股少年人的锐气。

“臣…… 臣领旨!” 赵士桢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京城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眼眶通红。他这辈子没少受白眼,说他 “玩物丧志” 的,说他 “浪费钱粮” 的,只有陛下,看懂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图纸。

张迁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暗暗点头。陛下果然没看错人,这赵士桢是个痴人,只要给他个机会,就能把命都豁出去。

“赵大人,收拾收拾,明儿就出发。” 张迁扶起他,“锦衣卫会护送您去蓟镇,路上保准没人敢拦。”

赵士桢连连点头,转身就往屋里跑,差点被门槛绊倒。他要把那些图纸、錾子、还有那门没造好的迅雷炮都带上 —— 古北口的山水再好,也不如他的火器亲。

消息传到内阁时,张居正正在看蓟镇的军报。听说赵士桢被调去修水渠,他只是淡淡一笑:“那书呆子总算离开火器监了,省得整天捣鼓些没用的玩意儿。”

文书在一旁附和:“阁老说的是。听说他还把那些破铜烂铁都带上了,真是个怪人。”

张居正没再说话,继续看军报。他的目光落在 “古北口一带近日有锦衣卫活动” 的字眼上,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骆思恭在蓟镇布了不少眼线,这很正常。

他哪里知道,自己眼里 “没用的玩意儿”,正在去往狼窝沟的路上;他以为的 “正常活动”,其实是少年天子布下的暗棋。

此时的狼窝沟,戚继光正站在山洞口,望着远处的古北口。吴惟忠匆匆跑来,手里拿着杆新造的鸟铳:“将军,您看这准星,总觉得歪了点,打出去老是偏右。”

戚继光接过鸟铳,对着远处的树干试了试,果然偏了。他叹了口气:“要是有个懂行的来调调就好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戚继光警觉地握紧腰间的佩刀,却见张迁领着个戴眼镜的怪人走了过来,那人背着个大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还露出半截炮管。

“戚将军,陛下给您送‘修水渠’的人来了。” 张迁笑着说,朝赵士桢努了努嘴。

赵士桢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看着戚继光手里的鸟铳,眼睛突然亮了:“将军,这铳的准星歪了半分,我能调!”

戚继光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好!好!快进来,让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山洞口的阳光正好,照在赵士桢兴奋的脸上,也照在戚继光欣慰的笑眼里。炮声、锤声、吆喝声混在一起,在狼窝沟的山谷里回荡,像一首充满希望的歌谣。

而在千里之外的东宫,朱翊钧正对着舆图,在萨尔浒的位置画了个小小的炮仗。他知道,赵士桢这颗 “眼线”,已经稳稳地扎进了狼窝沟。用不了多久,那里的炮就会打得又准又狠,那里的士兵就会练成钢铁之师。

到那时,无论蒙古人的铁骑还是女真的弯刀,都休想再踏过长城一步。

夜色渐深,朱翊钧吹熄烛火,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仿佛听见狼窝沟传来的炮声,又仿佛看见萨尔浒的烽火。那些声音和画面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少年天子对未来的期许。

他知道,这条路布满荆棘,布满猜忌,甚至可能血流成河。但他不怕。因为他的 “眼线” 不仅在狼窝沟,在蓟镇,更在每一个渴望安宁的百姓心里。

只要守住这些 “眼线”,守住这份希望,大明的明天,就一定能如他所愿。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墙上的密报。那些歪歪扭扭的小人儿,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举着鸟铳,列着方阵,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朱翊钧看着看着,嘴角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慢慢沉入了梦乡。

梦里,他站在长城上,身边是戚继光,是赵士桢,是那些矿工和猎户出身的士兵。他们身后,是万家灯火;他们身前,是万里河山。炮声响起,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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