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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在琉璃瓦上凝成了冰,清晨的阳光折射过来,刺得人眼睛发疼。朱翊钧坐在毓庆宫的暖阁里,手里捧着一本抄录的《明史》残卷,指尖在 “刘台” 两个字上反复摩挲。纸页是粗糙的桑皮纸,被他摸得有些发毛,那行 “刘台劾居正,被贬戍” 的小字,像一只冰冷的虫子,钻进他的心里。

昨夜从内阁值房回来后,他就让小李子去打听刘台的底细。此刻,暖阁的门被轻轻推开,小李子缩着脖子跑进来,棉袍上还沾着外面的寒气。

“万岁爷,奴才打听清楚了。” 小李子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那刘御史,去年就弹劾过张相的门生,就是那个新任的漕运总督王篆,说他‘贪墨漕银,结党营私’。”

朱翊钧抬了抬眼皮:“结果呢?”

“结果……” 小李子的声音低了下去,“被张相压下去了。王篆不仅没受罚,还升了半级,刘御史反而被申斥了一顿,说他‘捕风捉影,扰乱朝纲’。”

朱翊钧 “哦” 了一声,视线又落回那本《明史》上。原来如此,刘台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与张居正及其党羽早有积怨。这种积怨,就像埋在地下的火种,只要有一点火星,就能燎原。

“还有吗?” 他追问,手指在 “贬戍” 两个字上用力按了按,仿佛想把这两个字按进纸里。

“还有,” 小李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奴才听御史台的小吏说,刘御史本想再递奏折,被他的老师,就是前首辅徐阶劝住了。徐阁老说‘时机未到,忍为上策’。”

“忍?” 朱翊钧突然笑了,笑声在寂静的暖阁里显得有些突兀。他拿起案头的朱笔,在《明史》残卷上刘台的名字旁边,重重地画了一把歪歪扭扭的剑。剑锋指向 “张居正” 三个字,墨汁透过纸背,晕成一片深色的痕迹。

“这宫里,忍是忍不出活路的。” 他轻声说,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孩童稚气,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他想起宣府那些冻饿而死的士兵,想起苏州织户绝望的眼神,想起张居正那八抬大轿和冯保鬓角的冷汗 —— 这些人,哪个是靠忍耐得到自己想要的?

小李子看着那把朱笔勾勒的剑,心里打了个寒颤。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小皇帝了,有时天真得像张白纸,有时却又锐利得像把刚开刃的刀。

“万岁爷,您…… 您想怎么办?” 小李子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碰到什么不该碰的禁忌。

朱翊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那片灰蒙蒙的天。几只寒鸦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发出 “呱呱” 的叫声,听得人心烦。他想起刘台那本白色封皮的奏折,想起上面 “任人唯亲”“结党营私” 的字眼 —— 这些指控虽然尖锐,却缺乏致命的证据,很容易被张居正用 “党争攻讦” 挡回去。

要扳倒张居正这样的权臣,必须找到更锋利的武器。

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上那份关于宣府边军冬衣的密报上,骆思恭的字迹虽然潦草,却清晰地记录着 “冻死者三十有二”。这不是抽象的 “贪腐”,而是血淋淋的人命,是足以动摇国本的根基。

朱翊钧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小李子,” 他转身,眼神明亮,“御膳房昨天是不是做了杏仁酥?”

小李子愣了愣,不明白万岁爷怎么突然想起了点心,但还是连忙点头:“是,做了不少,说是新请的苏州厨子的手艺。”

“去拿一盒来,要精致点的。” 朱翊钧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再备一张干净的桑皮纸和一小截炭笔。”

小李子虽然满心疑惑,却还是快步退了出去。不多时,他捧着一个描金漆盒回来,里面装着十二块精致的杏仁酥,每一块都做成了梅花的形状,上面还点着一点胭脂红。旁边放着一张裁好的桑皮纸和一截炭笔。

朱翊钧拿起炭笔,在桑皮纸上写下一行字,字迹依旧带着孩童的稚嫩,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宣府冻骨,可作剑刃。”

写完,他把纸条仔细叠成小块,放进漆盒的底层,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杏仁酥铺在上面,确保看不出任何破绽。

“你把这个送到监察御史刘台府上,” 朱翊钧指着漆盒,语气严肃,“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刘御史本人,不能经过任何人的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陛下赏的,感谢他‘直言进谏’。”

小李子的脸 “唰” 地白了。他虽然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但把御赐点心送给一个正在弹劾首辅的御史,这本身就是件掉脑袋的事。

“万…… 万岁爷,这…… 这太冒险了!” 小李子的声音都在发抖,“要是被冯公公或者张先生知道了……”

“他们不会知道的。” 朱翊钧打断他,眼神坚定,“你是朕的人,朕信得过你。这件事办成了,朕重重有赏。”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威胁,“要是办砸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小李子打了个激灵。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奴才…… 奴才遵旨。” 小李子颤抖着拿起漆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去吧。” 朱翊钧挥了挥手,看着小李子的身影消失在暖阁门口,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得极险,一旦暴露,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让自己陷入被动。但他没有退路 —— 如果任由张居正这样下去,宣府的冻骨只会越来越多,苏州的民变只会越来越烈,大明的根基只会越来越空。

暖阁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炭火在铜炉里 “噼啪” 作响,映得他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朱翊钧重新拿起那本《明史》残卷,目光在 “刘台劾居正,被贬戍” 那行字上停留了许久。

历史记载,刘台最终因为弹劾张居正被贬谪戍边,结局凄惨。但现在,他给刘台递去了一把 “剑”,一把用宣府士兵的白骨铸成的剑。这把剑,能让刘台改变命运吗?能让历史偏离原来的轨道吗?

他不知道答案,只能等待。

与此同时,刘台正在自己的府邸书房里发愁。

这间书房不大,四壁都摆着书架,上面堆满了经书和奏折副本。刘台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棉袍,正对着一盏油灯发呆,面前摊着一份写了一半的奏折,上面正是弹劾张居正 “任人唯亲”“阻塞言路” 的内容。

他已经犹豫了好几天。上次弹劾王篆的失败,让他明白了张居正的势力有多大 —— 那不仅仅是内阁首辅的权力,更是遍布朝野的门生故吏,是司礼监冯保的暗中支持,甚至可能还有李太后的默许。徐阶老师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忍,忍到张居正露出破绽,忍到陛下长大亲政。”

可忍下去,那些被张居正提拔的贪官污吏只会更加肆无忌惮,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只会更加绝望。他这个监察御史,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大人,宫里来人了。”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疑惑,“说是…… 陛下赏了点心。”

刘台愣住了。陛下?那个才十岁的万历皇帝?赏点心?

他连忙起身,走到门口,看见一个小太监捧着个描金漆盒站在院里,正是前几日跟着皇帝去文渊阁的那个小李子。

“刘御史接旨。” 小李子的声音有些发紧,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刘台连忙跪下:“臣刘台,谢陛下隆恩。”

“陛下说,” 小李子按照朱翊钧的吩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知道刘御史近日操劳国事,特意赏些点心,感谢御史大人直言进谏。”

“直言进谏” 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刘台的心里。他猛地抬头,看向小李子,却发现对方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小李子把漆盒交到刘台手里,匆匆行了个礼:“奴才告退。” 转身就像逃一样离开了。

刘台捧着沉甸甸的漆盒,站在院子里,心里疑窦丛生。皇帝赏点心本就蹊跷,那句 “感谢直言进谏” 更是耐人寻味 —— 陛下怎么知道自己在弹劾张居正?是冯保或者张居正告了密,陛下这是在敲打自己?还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抱着漆盒快步回到书房,反锁了门。

油灯下,漆盒的描金花纹泛着诡异的光。刘台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 里面是十二块精致的梅花酥,香气扑鼻。他拿起一块,却没什么胃口,目光在盒子底部扫来扫去。

果然,在垫底的油纸下面,他摸到了一张硬硬的东西。

刘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纸,展开 —— 上面是一行稚嫩的字迹,却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宣府冻骨,可作剑刃。”

宣府…… 冻骨……

刘台猛地想起前几日听到的传闻,说宣府边军去年冬天冻死了三十多人,因为没有冬衣和粮食。当时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边地苦难,没太在意,此刻被这纸条一提醒,突然明白了什么。

张居正主管内阁,户部的拨款、兵部的军需,都要经过他的同意。宣府的冬衣例银为何没有到位?那些士兵为何会冻饿而死?这里面难道没有猫腻?

而皇帝…… 一个十岁的皇帝,怎么会知道宣府的事?又怎么会暗示自己用这件事作为弹劾张居正的武器?

刘台拿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冷汗浸湿了后背的棉袍。他突然明白了小李子刚才那躲闪的眼神,明白了那句 “感谢直言进谏” 的深意 —— 陛下不是在敲打他,而是在给他递刀子!

这把刀子,比他之前弹劾 “任人唯亲” 要锋利得多。“任人唯亲” 最多让张居正名声受损,而 “克扣军饷导致士兵冻死”,则可能动摇张居正的根基,甚至让他万劫不复。

但这也意味着,他刘台,将彻底站到张居正的对立面,再无回旋余地。一旦失败,等待他的,可能不只是贬谪,而是杀身之祸。

刘台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夜色深沉,紫禁城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一头沉默的巨兽。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十岁的小皇帝,正坐在暖阁里,用那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他的选择。

“忍为上策……” 徐阶老师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可陛下的纸条上写着 “可作剑刃”。

刘台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桌上那本写了一半的奏折,突然拿起笔,蘸了蘸墨,在空白处写下三个大字:

“宣府卫”。

墨汁在纸上迅速晕开,像一滴落在雪地上的血。

暖阁里,朱翊钧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了。他让小太监熄了灯,躺在铺着厚厚锦被的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窗外的寒鸦还在叫,叫声里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安。

他知道,刘台收到纸条后,一定会犹豫,会挣扎。但他相信,一个敢于弹劾张居正门生的御史,骨子里一定藏着不肯熄灭的火焰。而宣府的冻骨,就是点燃这火焰的火星。

“刘台啊刘台,” 朱翊钧对着黑暗轻声说,“能不能扳动张居正,就看你的了。”

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宣府的士兵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到了苏州的织户捧着发霉的粮食,绝望地哭泣;看到了张居正的八抬大轿从他们面前走过,卷起一地尘土。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也让他更加坚定 —— 这盘棋,他必须赢。

远处的更鼓楼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像在为这场无声的较量,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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