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两日后,林凡四人状态皆调整至巅峰,离开龙渊坊市,正式踏入坠龙渊地界。
甫一进入,周遭环境骤变。天空被灰黑色的煞气云雾笼罩,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朽与血腥气息,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作用在神魂之上,让人心烦意乱。大地呈现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嶙峋的怪石如同妖魔獠牙,四处可见巨大的妖兽骸骨,有些骸骨莹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威压,显然生前实力极为强横。
“此地煞气与龙威混杂,对心志侵蚀极大,务必紧守心神,勿要被煞气入体。”周元经验最丰,出声提醒。他周身泛起一层清光,将侵蚀而来的煞气隔绝在外。苏茹和张澜也各自施展手段护体。
林凡则相对从容,《太虚镇魔策》自行运转,周身仿佛形成一个无形的力场,那些混乱的煞气靠近他时,竟被那包容与净化的意境内悄然化解、吸收,反而补充着他的一丝消耗。这让他对这门功法的玄妙有了更深体会。
四人按照坊市中购得的简陋地图,朝着煞魂谷方向谨慎前行。沿途并非坦途,不仅有复杂险恶的地形,更潜伏着各种适应了此地环境的凶物。有能够喷吐毒煞的妖藤,有隐匿在煞气中发起突袭的影豹,甚至有一次,他们惊动了一群数以千计、以煞气为食的“腐骨鸦”,鸦群过处,遮天蔽日,四人不得不联手布下防御阵法,才勉强抵挡过去。
越是深入,煞气越发浓郁,那股针对神魂的压迫感也越强。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修士的怒吼、法术的爆炸声以及凄厉的惨叫,显然已有不少先行者在此地陨落。
三日后,四人终于抵达一片巨大的峡谷入口。谷内煞气浓稠得如同墨汁,翻滚不休,隐约可见无数扭曲、模糊的灰影在其中穿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嚎与哭泣声。谷口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法器和尚未干涸的血迹。
“这里就是煞魂谷了。”苏茹面色凝重,取出一枚苏家特制的“定神符”贴在额头,才感觉那股直冲识海的怨念嘶嚎减弱了一些。
张澜握紧了手中的阔剑,体表泛起土黄色光芒,沉声道:“好重的怨气!这些煞魂恐怕不好对付。”
林凡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峡谷,他的太虚灵觉在此地受到了极大压制,但仍能模糊感应到,峡谷深处有一股异常隐晦却又无比精纯的能量波动,与镇魔令的感应方向一致。但同时,他也察觉到了至少三四股强大的气息隐藏在峡谷外围的煞气中,似乎在观望,也像是在等待什么。
“谷内情况不明,又有他人窥伺,我们需步步为营。”周元低声道,“我有一门‘清光辟邪咒’,可暂时驱散周身煞魂,但范围有限,消耗颇大。我们需结阵前行,互相照应。”
“好!”林凡点头,“我在前开路,周师兄护住左翼,苏师姐右翼,张师兄断后。我们以‘四象阵’为基础,缓慢推进。”
四人立刻变换阵型,气机相连,形成一个简易的四象战阵,周身灵光连成一片,缓缓踏入煞魂谷。
刚一入谷,浓烈的煞气便如同潮水般涌来,其中夹杂着冰冷刺骨的怨念冲击!无数模糊的灰影——煞魂,仿佛闻到了生人气息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扑来!它们没有实体,能穿透普通的物理和法术防御,直接攻击修士的神魂!
“呜——!”
凄厉的尖啸直冲识海,林凡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有无数血腥幻象涌现。但他道心坚定,太虚剑意自行护住紫府,那些幻象如同泡沫般破碎。他并指如剑,一道蕴含太虚镇魔意境的灰蒙剑气射出,精准地点在一只扑到近前的煞魂核心。
“嗤!”那煞魂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惨叫,身形剧烈扭曲,随即如同青烟般消散,留下一缕精纯的魂煞之气,被林凡悄然吸入体内,经太虚本源转化,反而补充了一丝神识消耗。
“林师弟的功法果然神奇!”周元见状,精神一振,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清蒙蒙的光圈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靠近的煞魂暂时逼退。苏茹则不断撒出特制的“驱邪符箓”,张澜阔剑挥舞,厚重的土系剑气虽难以直接灭杀煞魂,却能有效震荡煞气,阻其靠近。
四人配合默契,稳扎稳打,在无穷无尽的煞魂围攻下,缓缓向峡谷深处推进。越往深处,煞魂的实力越强,开始出现一些体型更大、形态更凝实、甚至能施展简单灵魂冲击的厉害煞魂。压力骤增!
“小心!有煞魂将!”周元突然大喝一声。
只见前方煞气翻滚,凝聚成三只身披残破铠甲、手持雾气兵刃的高大煞魂,它们眼中跳动着猩红的光芒,气息赫然达到了金丹初期水准!它们发出一声咆哮,带领着大量普通煞魂,如同军队般冲杀过来!
“我来对付它们!你们稳住阵脚!”林凡眼中精光一闪,知道普通手段难以快速解决这些煞魂将。他一步踏出四象阵,流云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太虚剑意全力催动!
“太虚化域,万魂寂灭!”
以他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煞气被强行排开,形成一个短暂的“净土”。流云剑化作一道道玄奥的轨迹,剑意不再是单纯的攻击,而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太虚镇魔域”!领域之内,那些扑来的煞魂将动作瞬间变得迟缓,身上凝聚的煞气铠甲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它们发出惊恐的嘶吼,却无法挣脱领域的镇压!
“斩!”
林凡剑出如电,瞬间掠过三只煞魂将!剑意侵入其核心,太虚之力爆发!
“噗!噗!噗!”
三只强大的煞魂将连像样的反抗都未能做出,便轰然溃散,化为精纯的魂煞本源!林凡袖袍一卷,将这三缕比普通煞魂精纯十倍不止的本源之力收起。这些对他修炼《太虚镇魔策》和壮大神识有极大好处。
解决了煞魂将,周围的普通煞魂攻势为之一滞。周元三人压力大减,看向林凡的目光充满了惊叹。林凡的实力,尤其是对这类邪祟的克制力,远超他们预料。
四人不敢停留,继续深入。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景象豁然一变。峡谷在此处变得开阔,中心区域,煞气反而淡薄了许多,露出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地。空地上,赫然矗立着几根残缺的巨大石柱,石柱上刻满了古老而复杂的符文,虽然残破,却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净化与镇压之力。
而在石柱环绕的中心,地面上刻画着一个巨大的、已然黯淡无光的法阵图案。法阵的某些节点似乎遭到了破坏,丝丝缕缕极其精纯的魔气,正从破损处缓缓逸散出来,与周围的煞气格格不入,却又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这是……上古封印!”林凡瞳孔一缩,心中剧震!那法阵的符文风格,与黑风寨的镇魔井同出一源!只是眼前这个,似乎并非镇压魔头本体,更像是一个……封印空间的节点?或者是一个能量源?
就在他仔细观察之际,怀中的镇魔令骤然变得滚烫!同时,那破损的法阵中心,魔气一阵翻涌,一个阴冷、沙哑,带着无尽怨毒与诱惑的声音,直接在四人的识海中响起:
“多少年了……终于有新鲜的祭品……送上门来了……嗯?太虚的气息?还有……令人厌恶的镇魔令?很好……吞噬了你,本座便能彻底破封……”
一股远超煞魂将的恐怖威压,自那破损法阵之下,轰然爆发!
(本章完)